第兩百二十章 孩子

  「你為什麼從來沒說過這件事？」


  皇甫裂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的冰冷。


  目光就如同寒冬里冰棱上的反射陽光一樣，森冷，但是極其的刺眼！


  韓雲璧支支吾吾的道：「這……這……這件事我們都答應過太子妃，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皇甫裂質疑的道：「真的是這樣嗎？父皇……可是告訴了朕很多事情，關於你和那個瘋女人的！」


  「太上皇說了什麼？」


  韓雲璧好奇的問。


  他不明白，為何今天的皇甫裂，如此的反常。


  皇甫裂沉默的看著他，目光越發的冰冷，卻是一言不發。


  韓雲璧被他這樣盯著，極不自在的道：「皇上，您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微臣絕對不敢有任何的欺瞞和隱藏！」


  皇甫裂順口便道：「那你先解釋解釋，為什麼沒有告訴朕那個女人懷孕的事情？」


  韓雲璧道：「微臣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我們都答應了太子妃，絕對不能對外人說起！」


  「朕是外人嗎？」


  「皇上您不是不認太子妃嗎？」


  「可那個孩子，是朕的骨肉！」皇甫裂的語氣，突然的加重！

  韓雲璧道：「皇上恕罪！微臣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啊！這件事既然是太子妃交代的，我們只能按照她的心意來！太上皇……不是也已經隱瞞了您五年之久嗎？如果不是……不是太上皇身體的原因，皇上想想，今天太上皇會告訴皇上這個秘密嗎？」


  「這……」


  皇甫裂被反問的啞口無言！


  韓雲璧接著說道：「皇上請息怒！微臣雖然不敢和太上皇相提並論，但是微臣對皇上絕對是忠心耿耿的，這件事瞞著皇上，其一是因為答應了太子妃。其二，也是為了皇上好啊！」


  皇甫裂道：「哦？此話怎說？」


  韓雲璧道：「皇上對太子妃的態度……微臣不必多說了吧？即使過了五年，皇上對她還是一點記憶也沒有，甚至連一絲好感都沒有！」


  皇甫裂道：「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直接說重點吧！」


  韓雲璧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果太子妃在皇上的面前，甚至呆在皇上的身邊……皇上又知道了太子妃肚子里懷了您的骨肉，您會怎麼看待這個孩子呢？」


  「這……」


  皇甫裂又啞口無言了！

  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啊！


  爸爸？


  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陌生，太遙遠了！

  韓雲璧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的反應，一點都不吃驚的道：「皇上您自己也愣住了，說明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孩子，也從來沒想過要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吧？」


  皇甫裂點點頭：「朕算你說的有理！那又如何呢？」


  「如何？皇上想想看，您是皇上，九五之尊，手握生殺大權。天下蒼生的命運都掌握在您的手裡呢，更何況是您親自的親骨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甫裂語氣冰冷，他分明從韓雲璧的話里，聽出了一絲敵意。


  韓雲璧直言不諱的道：「這件事，我和太上皇曾經商量過，這是微臣和太上皇商量之後的一致決定！」


  皇甫裂微怒的道：「你想搬出父皇來壓朕？」


  韓雲璧趕緊道：「微臣不敢！微臣更不敢用太上皇來給脫罪！但是，這的確是微臣和太上皇一致的看法！」


  「什麼看法？」


  「皇上對這個孩子的態度！」


  「說清楚一點！」


  「這……這……」


  韓雲璧始終有些遮遮掩掩，似乎有什麼苦衷一樣，不願意將話說的太明白了！

  皇甫裂目光中射出一絲寒光，冷冷的道：「你們是怕朕對這個孩子下毒手是吧？」


  韓雲璧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的態度，顯然是默認了皇甫裂的猜測！

  「混賬！」


  皇甫裂大吼一聲，氣得青筋暴起！


  韓雲璧見他龍顏大怒，壯著膽子問道：「皇上，微臣敢問您一句話！難道您真的沒有一絲可能會做出對那個孩子不利的決定嗎？」


  皇甫裂怒道：「虎毒不食子！朕怎麼可能會傷害那個孩子？」


  韓雲璧問道：「皇上心裡，真的是如此肯定嗎？剛才，皇上明明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孩子！一個皇上意料之外的孩子，一個皇上很討厭的女人生的孩子，更何況這個孩子身體里還流淌著皇室尊貴的血液……光從這三點來說，皇上就極有可能做出對這個孩子不利的決定！因為，您是皇上！皇上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血脈和子嗣有一點點的不純凈和污點！」


  皇甫裂怒道：「這個孩子是朕的骨肉，又怎麼會是污點？」


  韓雲璧道：「可這個孩子的母親，在皇上的心裡卻是一個污點！」


  皇甫裂聽到這句話，情緒冷靜下來許多，忽然淡淡的問了一句話：「父皇……真的也是這麼想的嗎？」


  韓雲璧點點頭：「微臣絕對不敢隨意污衊太上皇，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太上皇對峙！」


  皇甫裂喝道：「朕沒有質疑你的誠實，朕只是問你，父皇真的也和你想的一樣嗎？」


  「是！」


  韓雲璧輕輕的點頭。


  皇甫裂忽然冷冷的一笑：「父皇當了三十年的皇帝，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當一個皇帝的無奈！或許，他這麼做有他的理由，只是他卻太小看了朕！朕又怎麼會傷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呢？正如父皇自己，這麼多年來也是一直縱容朕的胡作非為啊！」


  忽然知道自己差一點做了父親，他的心態一下子彷佛成熟了許多，也想起了過去的這些年，他自己的父親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


  韓雲璧道：「太上皇是用心良苦，微臣……微臣只是不希望皇上將來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


  皇甫裂突然冷冷的看著他，充滿殺氣的道：「你剛才說若那瘋女人在朕的身邊，朕有可能做出一些對孩子不利的決定！朕姑且相信你的話！可是，事實卻是五年來那個瘋女人一直不知所蹤，你為何又要隱瞞這件事？你到底是何居心？」


  韓雲璧大驚道：「皇上，微臣……」


  皇甫裂喝道：「朕聽聞你曾經冒認過孩子的父親？你的心裡，該不會是有什麼私心吧？還是你根本就想將那個瘋女人和孩子都佔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