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一次又一次的運行
皇甫裂道:「我沒什麼可說的!」
蘇嬙生氣的道:「這塊斷袖明明就是上次我被蜜蜂攻擊的時候,從衣服上割下來的那塊斷袖,你別以為我不認得了!可是那一天,斷袖明明被幾千隻蜜蜂叮走了,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皇甫裂又說了一遍:「我真的沒什麼可說!」
蘇嬙道:「你若是不說,我現在就跑去跟皇上說,我要嫁給南宮牧野!」
「你……」
冷靜的皇甫裂一聽到這句話,馬上氣得臉色發青。
蘇嬙冷冷一笑:「你到底說不說?」
皇甫裂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淡淡的說道:「那天在樹林里一共有四個西域高手圍攻我,可是卻跑了一個。後來我去追殺那個逃跑的傢伙,在深山裡找到了他,殺了他之後還在他的身上發現了這塊衣袖!」
蘇嬙驚訝的道:「這麼說起來,那一天攻擊你的人和驅趕蜜蜂襲擊我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皇甫裂點點頭。
蘇嬙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皇甫裂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
蘇嬙啞口無言。自己也一直不肯把下毒的人告訴皇甫裂,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將自己追查到的事情說出來。不過,現在她知道了這件事,看來要去找陳德乙再好好的談談了。
這個惡毒的女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呢!
「好吧。這件事情先不說,為什麼你要將這塊衣袖藏在身上?」
蘇嬙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皇甫裂會藏著這塊衣袖。這也是在朝堂之上她沒有將衣袖拿出來的原因。她想要私下問個清楚明白。
「只是為了追查衣袖上的毒物來歷。」
「真的是這樣?」
「信不信隨你。這東西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你自己留著吧。」
皇甫裂有些心虛的搪塞了過去,然後說道:「現在該輪到你了!你為什麼要偷東西?」
一提到這件事,蘇嬙就無比的頭疼。
「其實我真的沒有偷東西。」蘇嬙無奈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
皇甫裂的話,堅定無比。
蘇嬙驚訝的看著他,顯然很是吃驚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皇甫裂說道:「如果是你做的,你一定會承認!」
蘇嬙輕輕嘆了口氣,道:「其實你也挺了解我的!不過這一次我要讓你失望了,我猜想……東西可能真的是我偷的。但是,又不是我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皇甫裂搖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邏輯太混亂了,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他又怎麼會明白呢?
蘇嬙苦笑道:「這麼告訴你吧,那些東西肯定就是我偷的。但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偷了那些東西。就在柳飛虎說要拿下我搜身的時候,我摸了一下自己身上才發現了那些東西。」
皇甫裂輕輕點頭:「當時我看到了你的表情極為震驚,這是假裝不出來的!」
蘇嬙道:「我也沒必要假裝!我都承認自己偷東西了,為什麼還要說謊假裝?只是,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去偷那些東西,更想不明白的是,我自己偷了東西為何自己卻不知道?」
皇甫裂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或許你這女人註定是一個天下蒼生的禍害,非要鬧的全天下都雞犬不寧。看來,我要慎重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在和離書上簽字。」
蘇嬙震驚的道:「你還沒簽字嗎?」
皇甫裂不語。
蘇嬙不滿的道:「吏部的官員告訴我,和離書在三天之內就會送到你的手裡。為什麼都過去十來天了,你還不簽字?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皇甫裂淡淡的道:「吏部尚書李念將和離書扣了起來!」
蘇嬙生氣的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皇甫裂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問道:「你這麼聰明,真的想不明白李念這麼做的目的嗎?」
蘇嬙想了想,道:「李念是唯一還支持你當太子的朝廷重臣,聽說皇上很快也要將他貶黜到外地去。他將和離書扣起來,大概是想拖延你簽字的時間,讓你打消和離的念頭吧。」
皇甫裂道:「李念說這是他臨走之前唯一能為我做的一件事情了!不過,他倒是有些太多事了!」
蘇嬙放寬了心,淡淡的道:「我還以為是你反悔了呢!」
「或許,我真的反悔了。」
皇甫裂突然溫柔的說了一句極其輕盈的話,輕易的不像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蘇嬙聽了立刻暴跳如雷的道:「混蛋!你這是故意要玩我嗎?你要是敢反悔的話,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本皇子絕不會反悔!」
皇甫裂看到暴跳如雷言語行為粗俗不堪的蘇嬙,心裡頭對這個潑婦一樣的蘇嬙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他當即變得冰冷異常,連再見都沒有說一句便飛奔而去。
蘇嬙卻愣在了原地。
她忽然了很嚴重的問題。
我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我會這麼控制不住情緒?為什麼說話這麼粗魯,最近還經常自稱老子?
以前偶爾也會自稱一下老娘,可那是自負和囂張的時候,絕不會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
這種事情,絕對不像是她的風格!
這粗魯的語氣,更好像是那天晚上在太子府遇到的那個打傷她的黑衣人。
聽說那個人是個下流低賤的採花大盜,為人好色,說話粗魯,專偷名貴物品,就是一個下三濫!
我什麼時候也變成一個下三濫了?
蘇嬙的心裡充滿了重重的疑惑,一想到自己變成了和採花大盜一樣的修養,心裡便很是震駭。
「天啊!」
蘇嬙突然驚呼慘叫!
採花大盜?
她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蒼白,就好像毫無血色的乾屍。
她是怎麼回到天仙樓的,已經沒有一點印象了。
蘇嬙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面,不吃飯也不說話。
慕容仙親自來敲了三次門,她都是閉門不出。
當然,那些憤怒的住客對她沒有消氣,只是在慕容仙的極力阻攔之下,他們才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衝動行為。
蘇嬙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
她的表情嚴肅的好像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一次又一次的運行無字天書的修鍊法門。
一個周天過去了。
兩個周天過去了。
她一直運行了十二周天,直到額頭和鼻尖上都滲出了點點的香汗這才作罷。
運功之後,她的頭腦出奇的清醒。
很快,她就將過去一兩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串聯了起來。
然後,她抽絲剝繭的從每一件古怪的事情中找到一些共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