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身體的變化
看著兩人消失在視線，劉守真這才跟上去。
醫院這條走廊沒有同往別處的彎路，一直走到盡頭就能看到兩人的去向。
劉守真停下腳步，盡頭是醫院的另一個區域，ICU重症護理區。
值班的護士攔住守在入口，無關閑人根本不能靠近。劉守真轉身離開，這一去的病人身上病情或受傷要比他現的情況嚴重的多，外人進入這裏的基本是探望病重的親人，他沒興趣窺探別人身上的傷口。
第二天午飯時候，護士照例送來一成不變的餐盤。
劉守真拿起勺子努力的吃下一口。
依舊是難以言喻的飽腹感，強行吃下的蔬菜並不難吃，但生理產生的反應讓他怎麽也吃不下剩下的。
已經快兩天沒吃過東西了，按理說再沒胃口也該餓了才對。
就連收盤的護士看劉守真的眼神也開始變了，這位護士昨天也是她給劉守真送的餐，劉守真連續兩頓粒米未進已經讓護士記住他，這第二天的飯菜居然也跟沒動過一樣。
劉守真也開始擔心自己身體是不是有什麽不正常，然而慣例巡查的主治教授檢查後身體一切正常。
第三天，還是吃不下任何東西。
第四天.……
護士的看他的眼神已經詭異起來，這種看著異類的眼神劉守真內心莫名的心慌起來，連續四天什麽都吃不下，就是他也隱隱覺得這並不是正常情況。
然而每次教授前來例行檢查教授檢查後依舊平和的對劉守真說，他身體一切正常。
劉守真不知道護士已經不止一次向教授報告過他的情況，然而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卻沒有太多表示，隻是表示已經知道了，最多叮囑護士不要向別人討論這事。
第五天.……
劉守真盯著桌前的餐盤，剛完成午間檢查的教授就在一旁在病曆上記錄信息。
這兩天教授出現在劉守真病房特別勤，雖然隻是對他簡單的例行巡查和最基本的身體檢測，但這也遠超一般教授巡查病房的頻率。難有醫生會這麽這麽仔細且不厭其煩的一天巡查三次，生怕出了分毫差池的樣子。
“你現在身體各項一切恢複的挺好的，這個傷對你以後不會有任何影響。”再一次午間例行檢查後，教授邊寫邊說。
“嗯。”劉守真盯著餐盤應了一聲。
“聽護士說你這幾天不怎麽吃飯？”教授隨口提到。
劉守真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什麽的，重傷動手術後不少人胃口在一段時間內變得比較差，不用多久你就會餓的。”教授隨口說道：“不過我建議你盡量還是吃一點，什麽都不吃的話，別人看到會覺得你挺奇怪的。”
劉守真強忍著不適努力的吞下好幾口飯菜，神情很不舒服。這一切教授都看到看在眼裏。
“教授，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劉守真問道。
“你康複的差不多了，後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如果你很急的話，提前今天出院也沒問題的，不過記得兩天後再回來複查一次。”
“就今天下午吧。”劉守真急著離開。
教授放下病曆離開，不多時他親自拿著一包裝好的透明袋子給劉守真，那是他出事時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屏幕徹底碎掉的手機，以及破出一道口子，被血漬浸透的衣服。
“雖然這些基本不能用了，但畢竟是你的東西，該怎麽處理還是由你決定，動手術前我讓護士暫且留下，是扔掉還是別的還是你自己處理好些。”
“謝謝。”劉守真道了聲謝。
袋子裏的衣服沾上厚厚一層血漬，下邊破出一道口子，已經不可再穿了，而破損的口子也看不出更多東西，指望這個找到謀殺他的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放在衣服內的手機屏幕已經徹底碎掉，和報廢也差不多了。
這些劉守真暫且可以不管，他裏裏外外找遍衣服裏的每一個口袋。
不見了，那顆珠子不見了。
劉守真下意識咬著嘴唇，難道是這東西早就被別的覺醒者察覺於是對自己暗下殺手？
這很有可能，也隻有覺醒者才能尾隨自己並在自己進了工地後反而搶先一步利用特殊能力上到高處扔下鋼材製造意外事故。
最後，離開醫院的劉守真拿著收費單據，望著單據上麵的收費，劉守真在想是不是算錯了少個零之類的。
個、十、百、千，四位數的收據，尤其這還是間出了名的收費貴的醫院。
離開醫院，劉守真留下手機，把已經不能穿的衣服全部扔進垃圾桶。第一時間來到一間商店，隻要是眼裏能看到的有關吃的，全都買下一樣。
他要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變化。
回到宿舍，劉守真立刻撕開袋子，往嘴裏塞入吃的。
依然吃不下·，吃什麽都是那種吃撐的感覺。
劉守真下意識伸手拿去筆記本，這才發覺自己帶在身上做紀錄的筆記本丟了，當時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和那顆珠子上，連筆記本丟了都不知道。
劉守真隨手撕下一張紙，拿起筆開始紀錄。
身體變化：
雞肉：抵觸，完全吃不下。
寫下後立即撕開另一袋買來的薯片，吃下一片。
薯片1：抵觸，稍好。
又拿來另一包不同牌子的薯片，試著吃了一片。
薯片2：抵觸，稍好。
可樂：抵觸感較低。
……
一包又一包的東西或熟食撕開強忍著不舒服吃下。
紙上的數據也逐漸豐富起來。
感官會欺騙自己，但數據不會。
對照數據，劉守真果然發現了些情況。
當前無論吃什麽身體都覺得不舒服，尤其越是富含營養的自己就越抵觸，而垃圾食品營養成分很少，吃起來雖然難受，但身體的抵觸卻少很多。
哪怕飲料也是如此，所有東西吃下來，唯有清水自己的生理不適抵觸幾乎為零。
劉守真盯著紙上的紀錄思考起來，似乎自己的身體裏處於一種營養多到消化不良的狀態，身體的本能排斥更多富含能量的東西進入身體消化成新的能量。
自己根本就不像醫生說的那樣一切正常，自己肯定有什麽發生了變化。
劉守真再撕下一張新的紙，隨手在各個空白處寫下各種信息：
醫生、我、不明身份的凶手、消失的珠子、要殺我的理由、其他覺醒者、身體的變化、變異的鼠王、顧雲飛仇視我的理由、？？？、.……
一個又一個信息寫在紙上，彼此間千絲萬縷，卻未必相連，看似隨意彼此無關的信息都是在自己進入深淵後對自己產生的影響。
看似自己已經逃離了深淵，遠離了和覺醒者的一切關聯，但種種跡象卻在告訴劉守真，深淵對他的影響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漸漸浮現。
隱藏在背後的一切卻如同迷霧籠罩的黑夜，黑夜下就連阻擋視線本身的霧氣都難以看見，更別說霧氣背後的真相。
劉守真歎了口氣，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東西已經記在腦子裏，這些信息不能隨便給其他人看到。
劉守真準備再出門一趟。
不能穿的衣服扔了，一共就兩套衣服，肯定要再買一套換洗。手機也壞掉了，而手機裏還有於專業相關需要測試的東西，不能直接換新的，也要拿去修。
所以，首先的第一件事是要去銀行取錢。
學校附近的銀行支行營業時間總是有很多人辦理各種業務，十來個辦理窗口總是排滿，不過劉守真隻是取錢的，旁邊一排自助取款機倒一直有空。
畢竟現在用現金的少了很多，要不是手機壞了沒辦法用，劉守真也不會來取錢。
錢剛到手，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靴子踩在地板的密集聲音，好幾個一起走進銀行，一個粗厚的聲音扯開嗓子吼道：“都他娘的別動！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