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人
有人?
“那裏,我看到好像有動靜。”劉守真指著自己看到動靜的方向說道。
“東子,你留在這等著,我們看看。”
韓羽良抽出軍刀第一個走進宿舍大樓。
劉守真無奈,自己就沒想過要進去,但又不好拒絕,隻好跟上韓羽良進了宿舍樓。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樓梯牆壁悄悄往上前進。
剛上到四樓,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上往下,正向他們的位置跑來,吳強伸手示意劉守真停下,另一隻手臂壓下手腕將軍刀,藏在手背。
一個板寸頭穿著背心學生模樣的正神情慌張,沿著樓梯往下跑來。
那人看到向上走來劉守真和吳強先是一愣,隨即緊張的說:“別在這愣著,趕緊……”話剛說出口又想起了什麽,又趕緊伸手捂住嘴巴壓低聲音:“趕緊離開這裏啊,上麵老鼠成精了,再不跑就沒命了。”
“又一個覺醒者?”韓羽良意外道:“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天之內連續見到不同的覺醒者。”
“覺醒者,那是什麽?”板寸頭不明白韓羽良在說什麽。
“看來是個新人。”韓羽良自顧自的說道:“能在這發現新人,還真是意外。”
板寸頭正要說些什麽,身後響起追來的腳步聲。
聽到聲音板寸頭雙腳一軟,臉色瞬間慘白:“壞了,那群老鼠精發現我們了。”
“不用害怕,你就在這看著吧。”
韓羽良軍刀拋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虛影,另一手反握軍刀向出現在樓梯上方的仆鼠衝去。
仆鼠同時發出尖銳的叫聲向各處搜索的同伴發出信息,這些外形和普通老鼠一樣的灰毛大老鼠雙腿一蹬竟然跳起撲麵而來,咧嘴露出發黃的獠牙咬來。
軍刀如閃電劃過,飛撲而來的老鼠紛紛斷成兩截,暗紅的鼠血飄灑,空中彌漫腐臭的味道。這腐血臭味反而讓沒腦子的仆鼠大受刺激,瞳孔也隨之一片血紅,更加狂暴的的向吳強撲去。
劉守真眼角一跳,那些斷成兩截的仆鼠正好從身體中間一刀兩斷,一刀切斷脊椎,又狠又準,無論從哪個角度撲來的仆鼠最後倒地時都一模一樣,不差毫厘。
刀拿著這麽穩,出手這麽準,又正好對生物結構這麽了解的,他也隻在醫學院的好友那見過,韓羽良用刀的熟練度和常年握刀的醫生比也是不相上下。
另一邊的板寸頭一臉震驚的看著韓羽良,愣愣的就這樣站著,連連逃跑都忘了。
劉守真過去將那人拉到一邊,那人這才回過神,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怎麽了.……好,好多血……”
“你怎麽在這的?”劉守真沒有理會那人的話,反問道。
“我……我在睡覺啊,我在這上學,我怎麽不在這。”
“你一直在睡覺,然後醒來就看到這些老鼠的?”劉守真繼續追問。
“對啊,今天早上沒課我就一直睡覺,然後我就被外邊的聲音吵醒,我還以為是去參加學校表彰會回來的舍友忘了帶鑰匙在踢門呢,哪知道一開門就看到這麽可怕的老鼠啊。”
估計是一下子受的刺激太大,這人一開口說話就停不下來:“老鼠啊,你見過那麽大那麽可怕的老鼠嗎?還在咬門,門都啃爛了大半。還有那隻成精的老鼠,就跟個人一樣在外邊站著盯著我啊,你知道多可怕嗎?要不是我跑得快從陽台翻去別的宿舍逃跑,現在這群老鼠現在就在啃我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噩夢了。”
說到噩夢,這人又突然停住,若有所思,語氣又有些不確定,可憐兮兮的看著劉守真:“你看,這也太不真實了不是,哪有這麽大的吃人老鼠不是?哪有會站著的鼠臉人身的老鼠精不是?所以.……這隻是個噩夢是吧?你們都隻是在我夢裏出現的情節,不是真的是吧?”
“你問我?”劉守真反問。
“嗯!”
“你先大力扇自己一巴掌,有多大力用多大力。”
“啪!”
板寸頭真的就毫不猶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疼嗎?”
“疼!”
“那你平時做噩夢的時候會疼嗎?”劉守真反問。
“.……好像……會.……吧?”絕望前最後一絲自欺欺人。
“那好吧,如果你堅持是噩夢的話,其實想要從這個噩夢離開也不難。”劉守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夢這種東西呢,說白了是有故事才會繼續下去,隻要故事沒辦法繼續下去那大腦就自然醒了。”
“所以?”
“隻要在噩夢裏死了就自然能離開了嘛,畢竟都死了,腦子也編不下去故事了,那自然就清醒了,所以你要不要試下現在就從這往外跳下去?”
“那個……我忽然又覺得這是真的了。”
不,這就是噩夢,出現在現實的噩夢。
這話劉守真沒有說出來。
戰鬥已進入尾聲,倒下了十幾隻仆鼠後,碩鼠終於忍不住了,咧嘴發出一聲尖叫,向韓羽良撲來。
韓羽良冷哼一聲,隨意往後一仰,躲過碩鼠朝臉的一爪,腳步一扭瞬間轉到碩鼠身後,一腳將碩鼠踢飛出走廊,從五樓砸下。
一聲落地的悶響後,耳機裏傳來馬東興奮的怒吼,守在下邊等的手癢的馬東正好拿碩鼠練手。
剩下的幾隻仆鼠在碩鼠被踢下去後失去給它們下達命令的頭領,頓時轉頭四散逃跑。
韓羽良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跡,沒有追上去的意思。
“不用管嗎?”劉守真在語音裏詢問。
“用不著,幾隻仆鼠成不了氣候。”韓羽良語氣滿不在乎。
“不用擔心這些仆鼠回到集結地通知?”
“不用擔心,仆鼠是完全沒腦子的,甚至比我們平常看到的老鼠還蠢,變異雖然強化了底層仆鼠的體質,但腦子反而給弱化的隻剩本能。在缺少食物的時候,有智慧的高級的鼠人甚至會把仆鼠當成食物,這些逃跑的仆鼠就算回到群裏也不會引起任何高級鼠人的注意。”韓羽良給劉守真解釋,末了還奇怪反問:“你也幹掉過鼠人中有腦子的碩鼠了,對鼠人不了解嗎?”
劉守真暗叫糟糕,一時沒注意問多了,差點暴露自己真實情況,隻能含糊其辭的說。
“嗯,沒怎麽注意,了解的不多。”
幸好韓羽良並沒有在意,現在他的注意力更多在一旁徹底呆住的板寸頭新人。
“嚇到了?”韓羽良來到板寸頭麵前。
“額……”板寸頭努力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板寸頭隻猶豫了一下,“林舞陽。”
“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大家都是這樣,這沒什麽丟人的,我想你有很多問題要問吧?”
林舞陽用力的點了點頭。
韓羽良伸手製止:“等下。”走到走廊邊緣往下看了一眼,“現在還有會時間,有什麽問題現在就問吧。”
頭盔內的交流係統不時響起馬東興奮的怒吼,韓羽良指的應該是馬東還需要些時間解決那隻被踢下去的碩鼠。
劉守真同樣迫切希望了解與覺醒者相關的信息,卻又不能在韓羽良麵前暴露自己是什麽都不懂的情況,路上一直在小心試探,卻又擔心不小心說出什麽低級錯誤的地方被看穿,林舞陽的出現正好代替自己問出心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