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痛苦抉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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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苦寒，越往北，那寒冷也就越發刺骨。
這裡的人皮膚透著一種灰白色，因為寒冷，烈酒成了這裡的必需品。
而北境的建築風格，清一色都是平頂房，因為這裡降雨量很少，並無南方的憂慮。不僅如此，因為寒冷，大多數城市中的商人都將第一層棄用，改用第二層以及第三層。
而北境的建築風格，多是粗放大氣，並無太多的精雕細琢，這一點和格鬥世界的風格有些相似，只不過後者並非氣候原因，而是思想鋼印的作用。
蘇靖落於北境中，這裡生活著七大族群之一的茨岡人。
茨岡人具有金髮金眸的明顯特徵，茨岡人聲稱他們是天生的貴族，他們為自己的頭髮和眼睛的顏色感到自豪，所以，他們除了具有北方人豪爽大方的特點，多多少少帶著一些傲慢
不過，如今的茨岡人已經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了血的代價，因為反抗恩斯特帝國派往北境的瑞亞人領主，甚至於喊出「北境是茨岡人的北境」，因此遭遇了恩斯特帝國的屠殺。
此刻的茨岡人人口數量已經降低到11萬人。
實際上，也是茨岡人運氣不好，各地反抗聲越演越烈，導致恩斯特帝國急迫的需要殺雞駭猴，來威懾各地騷亂，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同時，在這場殘酷屠殺后，瑞亞人領主成功掌握封地，再無任何阻礙。
在這之後，則不斷欺壓茨岡人，而茨岡人因妄言及傲慢，其他民族的人對他們並不友好，為了討好領主，自然也是百般排擠和欺辱。
而縱然如此，卻沒有任何一個茨岡人屈服。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茨岡人就越發團結，越發憤怒，也越發隱忍，因為他們相信，茨岡人是天選貴族，金髮金眸是神對他們的恩賜。
遲早有一天，茨岡人會再度崛起。
而哈倫的父母在對他的教育中，也是這樣對他說的。
他們告訴他，茨岡人永不屈膝於其他民族的腳下，他們是天選貴族，遲早有一天，他們將會重新崛起，將今日的苦難，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的奉還回去！
哈倫對此深信不已。
然而，當哈倫遍體鱗傷的坐在埋葬了父母的土地上，則陷入了茫然。
在北境，人死後，將會被埋入地下。
貴族以馬匹來回踐踏，直到地面凝實，代表著亡者已經和大地融為一體。
而平民則請其他人以及牲畜來回踐踏。
而他，只能日復一日，在沉重繁忙的工作后，來到這裡，花上一些時間，來回走動，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將這裡踩平，之後，他一有時間，就在這裡坐坐，對著一望無際的荒原發獃。
「父親、母親，我想在這裡種下鈴蘭，一定很美。有鈴蘭的陪伴，你們一定會很開心。」
哈倫，用一種極其疲倦地語調說著，身心滿是傷痕的他，實在已經沒有力氣活下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哈倫看到，就在前方，大片大片的鈴蘭破土而出，迅速朝著他蔓延而來。
一眼望去，綠色和白色填充了整個視野，三角形的白色鈴蘭花朝著地面垂下，寒風掠過大地，一陣清甜頓時鑽入哈倫的鼻孔，他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我這是，幻覺嗎？」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確實很美。」
哈倫扭頭看去，見著一位手持一根棍子的黑袍老人，他獃獃地看著那老人許久，問著：「這些鈴蘭，是因為你嗎？」
「是我。」
「您是神吧？求求你，復活我的父母，我好想他們！」
聽著蘇靖的承認，哈倫滿含期待和懇求的匍匐在蘇靖的腳下。
蘇靖卻是問著：「我記得，茨岡人永不屈膝於其他民族的腳下，你如今為何匍匐在我的腳下？」
「因為你是神！偉大的神！茨岡人永不屈膝於其他民族的腳下，但並不包括神靈。」
蘇靖帶上了一絲笑意，又問：「那麼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復活你的父母，第二，茨岡人重新崛起的機會，你選擇哪一個？記住，你只能選擇一個。」
「……」哈倫面對這樣的抉擇，失神的看著蘇靖，卻是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抉擇。
從小受到的教育，在欺辱和痛苦之下，已經深入他的骨髓，越是欺壓，這種影響就越深。
而對於一個16歲的少年來說，父母自然更加重要一點。
但是……
就算復活了父母，面對瑞亞人以及其他民族的排擠和欺辱，他們還是會死亡。
「為什麼？」
哈倫眼眶裡閃爍著淚花，直視著蘇靖，似是質問、似是哀求。
「因為……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什麼呀，孩子。世界上不存在兩全其美。」
蘇靖給出了這樣一個殘酷的回應。
良久……
良久……
哈倫就那樣直視著蘇靖，最終，淚水順著灰白色的臉頰落下。
而淚水落下之時，哈倫目光堅定，已然有了決斷：「我選擇茨岡人重新崛起的機會。」
「乖孩子！」
蘇靖摸了摸哈倫的腦袋，眸子裡帶著溫柔和憐憫，小小年紀，就有了這樣的覺悟，可以為了整個民族犧牲自己的幸福，這樣的情操，是很多人都沒有的。
當然，哈倫的父母的靈魂早就被世界吸收，但是蘇靖作為造物主，時間在他手中只是一個有趣的玩物，他可以將時間逆流，在他父母死亡時，將靈魂保留下來。
當然，靈魂中的那特殊物質，卻是無法存留，不過影響並不大。
「做我的學生吧。隨我遊歷世界各地，再次歸來之時，你將是北境的王者，茨岡人的領袖。」
「是，老師！」
然而就在這時，幾道馬蹄聲傳來，一支六人輕騎兵正朝這裡策馬而來，其中一人舉著此地領主的家族族徽，然而隔了很遠，就發現，原本一片荒野上，居然有大片盛開的鈴蘭。
緊跟著，這支負責巡邏領地的騎兵小隊，就發現了哈倫以及蘇靖。
當為首一名的隊長看到哈倫那金髮金眸，一種難言的厭惡感湧上心頭：
「卑劣的茨岡人以及一個藏頭露尾的黑袍人，哼，一定在圖謀不軌！殺了他們！」
蘇靖看著那支騎兵，卻並未在意，而是對他的第一位學生說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老師，是偵查騎兵，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哈倫很是緊張，他心臟彷彿要跳出嗓子，急忙的對著蘇靖說道。
蘇靖含笑道：「你再看一次。」
哈倫聞言，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老師乃是神靈，又怎麼會在意偵查騎兵，他再次看去時，他長大了嘴巴。
原本正朝這裡衝鋒而來的偵查騎兵，此刻成了六座栩栩如生的石雕。
「……走吧，孩子，我們需要去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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