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我是算計你的
我躲了一下,沒能躲開,隻好輕叫一聲,惱火地看著他。
侯少鴻憨厚地笑了笑,看著我說:“抱歉,不小心,看來是喝多了。”
“隻要有美女作陪,候少這酒量就總是不好……”那個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家夥又說。
我擦了擦身上的蟹黃,板著臉說:“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了。”
侯少鴻笑著說:“我賠給你。”
“噯?哪能讓客人賠啊?”路老拍了拍我的腿,手掌在我的腿上摩挲著,“別這麽不懂事,我買給你。”
“那我可太幸福了。”我立刻笑起來,摻住他的胳膊,說:“路老品味高,一定能給我選到更漂亮的。”
“那是自然。”路老笑著說,“所以別氣了,吃蟹,這可是你鬧著要吃的。”
“好。”我嬌嬌地應了一聲,拿起小勺正要挖。
侯少鴻忽然伸手挪走了我的碟子。
不僅是我,其他人也都眼神不對了,連老狐狸握著我的手都緊了幾分。
“我的酒灑進去了。”侯少鴻一臉無辜地說,“不健康。”
路老笑了:“說得有理,那我就再給你拿……”
他伸手正要去拿螃蟹。
侯少鴻卻又站起身,“嘩啦”一下,這次他換了隻紅酒杯。
紅酒再次不偏不倚地倒了我滿胸口。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這次真的生氣了:“你……”
“抱歉,抱歉。”侯少鴻按了按頭,滿臉懊惱,看著我的眼睛說,“看來我是真的醉了,抱歉……”
他露出一臉討好,“趕快去換衣服吧,太狼狽了。”
我盯了他幾秒,露出微笑:“沒關係呢,候少。”
我坐回去,拿起勺子,對路老說:“人家要吃螃蟹。”
不等他說話,我就用勺子從他碟子裏的那螃蟹殼中挖了大大一勺蟹黃。
老頭歲數大了吃不了這寒物,就擺了一隻應景。
濃烈的腥氣躥入口中,我強咽進去,喝了一口酒,對路老嫣然一笑:“現在我可滿足了,路老的更好吃呢~”
路老拍了拍我的手,笑著說:“小饞貓。快去擦擦吧。”
來到洗手間,把裙子脫下來洗了洗那一塊,這又是白酒又是蟹黃,又是紅酒,我的裙子當然是報廢了。
盡管也帶了備用的,但這是我最貴的一條。
而且,裏麵的衣服都被灑滿了紅酒。
正心疼著,身後突然傳來門響。
我從鏡子中就看得到來人,連忙用衣服捂住自己,轉過身問:“你幹什麽?”
侯少鴻神情自然地走過來,把一樣東西放到了洗手台上,說:“上次怎麽進醫院的,忘了?”
我掃了一眼那東西,藥店的袋子,裏麵是抗過敏藥和一瓶水。
“當然記得。”我笑著說:“產褥期大出血。”
侯少鴻沒說話,把藥摳出來,連同擰開的水一起遞給我,說:“別廢話,吃藥。”
我說:“放著吧,你可以出去了。”
侯少鴻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貼到了我麵前,“用不用我幫你?”
他看著我,陰測測地問。
我笑了,說:“你能怎麽幫?”
他捏住了我的臉。
我忙投降:“好了好了!我吃!我自己吃!”
侯少鴻鬆開了手。
我接過他遞來的藥,衝他抿嘴笑道:“好了,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侯少鴻麵無表情地說:“手攤開。”
我攤開雙手。
他又命令:“張嘴,舌頭抬起來。”
“……”
討厭。
我把藏在舌頭下麵的藥吞進肚子裏,說:“候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沒必要在這裏關心前妻吧?”
侯少鴻說:“你也是要結婚的人了,不也在這裏勾搭老爺爺?”
我微笑著說:“我喜歡路老。”
侯少鴻一臉坦然:“我對你有責任。”
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花來:“你對我有什麽責任?”
“法律責任。”侯少鴻說,“作為全桌唯一一個了解你螃蟹過敏史的人,我對你負有提醒義務,且在你吃下螃蟹後,對你還有救助義務。”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失笑道:“你在騙我吧?”
“騙你幹什麽?”侯少鴻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你因為過敏而死了,我需要付出人道主義賠償。”
“……”
“所以回家吧。”侯少鴻說,“我派人送你。”
“多謝你的美意。”我笑了笑,說,“路老會送我的。現在就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侯少鴻沒走,而是定定地看了我幾秒,捏住了我的臉。
我看著他。
“再提那個老東西,我就讓你沒衣服可穿。”他垂眸看著我,輕聲威脅。
我笑了:“上個月,候少不是在庭上贏了人家的兒子嘛,怎麽,現在見不得人家的爸爸贏你了?”
“這算什麽贏?”侯少鴻歪了歪嘴巴,不屑道,“撿我穿過的衣服而已。”
我彎起眼睛,撫上他的臉,柔聲說:“不止是你穿過喲。”
頓了頓,又道:“何況你也不是最會保養的那一任。”
侯少鴻沒說話,他鬆開了手。
我的心砰砰直跳,成敗在此一舉。
忽然,他身子一動,解下了風衣。
我忍不住抿了抿嘴,與此同時,他一把將風衣裹到了我的身上,直接把我打橫托起,抱出了洗手間。
從餐廳後門出來,這家夥的車就停在那裏。
我溫馴得由他放到車上,由著他釋放他這幼稚的占有欲,在這家夥馬上就要得手時,按住他道:“別鬧了,我是算計你的。”
見他不動了,又嫣然一笑,纏住他的脖子:“把持不住的話,可是要被我綁起來的。”
“哦?”他放鬆下來,笑著吻了吻我的臉,“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這天我們在車裏度過了不錯的幾個小時,我依偎在他的懷裏,在他最感性,最好騙的時候告訴他:“少鴻,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我們從車裏糾纏到我家,又從我家的門廊糾纏到裏麵……
後來他倦了,我體貼地為他遞上了一杯水。
他美美地摟著我睡著,然後第二天一早,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不鏽鋼環環銬在床頭了。
遺憾的是,我不得不錯過侯少鴻醒來時的精彩表情,因為現在,我正在跟司繼見麵。
“大嫂,這件事你一定得幫我,他們可是黑社會,說我不給錢,他們就打死我,我媽求他們寬限一段日子,都挨了兩個耳光。”司繼哭哭啼啼地哀求口,“那個賈瘸子可是你介紹給我的,如今那小子跑了,你得給幫我拿錢還債啊……”
我說:“我的錢也被他套走了,我現在沒什麽錢了……”
“問我大哥要啊!”司繼說,“我大哥可是候家的長子,我可是他親弟弟!”
我歎了一口氣,說:“那你打給他吧。”
司繼一愣,問:“什麽意思?”
“其實你大哥他……”我歎了一口氣,“我跟你大哥感情並不好,你大哥在外麵有女人。”
“這有什麽。”司繼說,“我是他親弟弟呀,他一定得會管我的!”
“你不知道。他想跟我離婚,可是我不想。”我為難地說,“所以拚命討好他,給你和你媽媽的錢……都是我自己的。”
“什麽意思?”司繼張大了眼睛問。
“就是,我不想跟他離婚,就想著,我能對你們好一點。”我抹著眼淚說,“想等到時機成熟,再請你和媽媽幫我當說客。”
司繼愕然道:“所以我那雜……我大哥根本沒有給我們錢!”
“他心裏是愛你們的,但是他情感上其實是受傷了的。”我說,“隻是他給我的零用不多,這也是我為什麽在賈總裁麵前虛與委蛇,畢竟開銷對我來說還是很大的。隻是想不到……”
我拿捏著,盡量哭得漂亮:“想不到我現在也什麽都沒有了,上次借給你的錢也是借債來的,都不敢告訴你大哥……”
司繼一下子慌了:“那這可怎麽辦?你再去求求我大哥呀!那是你老公呀!一個億而已嘛,又不是什麽大錢!”
“你這話說的,”我說,“你大哥也不過隻有一億而已。”
司繼震驚道:“這怎麽可能?我大哥不是很有錢嗎?”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外亂搞,錢都讓外麵的女人騙去了。我公公一直在公司坐鎮,並沒有分家。你想想,他一個律師能賺多少呢?還不夠他揮霍。”我說,“何況,他現在其實……他其實病了。”
“病了?”司繼眼睛一亮,問,“他得了什麽病?”
“許多,但最嚴重的是尿毒症。”我說,“他現在急需換腎,可是侯家人沒有人願意幫忙。”
司繼立刻說:“他們也太冷血了。”
“誰說不是呢?”我握住他的手,說,“阿繼,你得幫幫你哥哥。”
司繼沒說話。
“求你了,給他一個腎。”我說,“讓他活下去,好不好?”
司繼露出為難:“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現在也是火燒眉毛,你又叫我去給他換腎,我這腎搞不好都要賣掉……”
“不會讓你白幹的。”我把他的手拉到胸前,說,“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