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情緒崩潰
第256章情緒崩潰
如果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折騰,如果不是她不注意休息,一切的一切,也許還有轉機。
可現在什麽都沒了。
父親去了,孩子也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她痛苦的掩著麵,任由自己大聲痛哭,哭的聲嘶力竭。
許湛文看著她這樣,痛在心裏,眸色微暗的輕哄:“晚清,別這樣好不好?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將所有的過錯攔在身上……”
可任憑許湛文怎麽安慰,薑晚清都無法原諒自己。
最後,哭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已是第二天了。
父親年過半百,跟疾病鬥爭多年,最終仍是去了。父親走的匆忙,薑晚清不打算大辦喪禮。父親生前也曾縱橫商場,有過輝煌的時光,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自從五年前出國後,國內的一切,他幾乎都沒有過問。
父親是因病去世的,她想讓他安安靜靜的走。
薑晚清想讓父親體體麵麵的離開。
停屍房,薑晚清站在門口,看著父親安詳的躺在床上,麵容瘦骨嶙峋,臉頰深深的凹陷了進去,病痛的折磨讓他看著比實際年齡蒼老了幾近十幾歲。
母親坐在父親身邊,佝僂著背,肩膀一下下的聳動著。
薑晚清的眼淚刹那間落了下來,她捂著嘴,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過了半晌,她才出聲。
“媽,我們一起送父親去吧。”
白晴聞聲,忙抹了淚,低低的應了聲,聲音沙啞哽咽:“嗯。”
火化場的工作人員過來拉走父親,兩人跟著去了火葬場。不過一個多小時,完完整整的一個人,就變成了一撮灰。
母親捧著骨灰壇,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不過是痛到麻木罷了。
薑晚清默默的跟著母親一起離開火葬場,但自始至終眼淚都沒有停過,像是決堤的江河般,止都止不住。
回去的路上,剛小產,又情緒波動過大,中途昏了過去。
醒來時,她又在醫院的病房裏。
“晚清,你終於醒了。”許湛文看到她醒過來,提著的心鬆了下來。她這一睡直接睡了一天,擔心的他一晚上都沒睡。
聽到‘終於’兩字,薑晚清眉頭一跳,忙著急的追問:“湛文,我昏睡了多久?我媽呢,她現在在哪?”
“你睡了一天了,先喝點溫水,等會我去給你買吃的過來。”許湛文邊說,邊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可薑晚清哪有心情喝水,聽到自己睡了一天她肯定躺不住,著急忙慌的就要從床上下來。
“晚清你幹嘛?你不能下床。”許湛文製止住她下床的動作。
“湛文你別攔我,今天是爸葬禮的日子,我怎麽能躺著不去,我必須馬上過去。”昨天火化的時候,她跟母親就確定好了葬禮舉行的日期。
她都睡了一天了,這都下午了。
許湛文皺緊眉頭,依舊阻攔著她,不讓她下床:“晚清你剛流產,身體很孱弱,不適合出院。”許湛文
“許湛文,那是我爸,不是別的陌生人,他的葬禮我都不去參加,我還是人嗎?你要我一輩子難安是嗎?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給我讓開!”薑晚清心情焦急,直接朝他吼出聲。
“晚清……”
“別再說了,讓開!”薑晚清小臉慘白,麵容卻冷若寒霜。
最終,許湛文拗不過她,還是帶她去了葬禮現場。
葬禮的安排,跟她昨天和母親商量的異樣,一切從簡,但是該走的流程,以及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原本她以為沒有什麽人來吊唁,但A市有頭有臉的人,大部分都來了。
父親的遺像擺在正中間,臉上的神情一如往日嚴肅。
母親跪坐在父親遺像下麵,正在燒著紙錢。
她換了身黑色的衣服,臉色更顯慘白。一步步走到母親身邊,跟著跪坐下來,一起給父親燒紙錢,口中低聲的呢喃著:“爸,女兒來晚了,您不會怪我吧?”
抬頭看著父親的遺像,她悲從心來,哭的不能自已:“對不起,爸。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走的這麽快,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猶豫不決,你也不會,都怪我……”
薑晚清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晚清,你這是在做什麽!”白琴忙拉住她的手,嗬斥道。
薑晚清掙紮著抽出手:“媽,您就讓我打吧,我心裏難受。”
說完,又要朝自己扇去。
白琴再度攔住她的手,看著她慘白如紙的小臉,不過兩天時間,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晚清,你爸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這都是他的命,你何苦怪自己?”白琴紅著眼,哽咽道。
“不,就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薑晚清說著說不下去,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來,心髒的位置疼的讓她快要窒息。
自責,愧疚,填滿她的心口。
如果她能果斷一點,打掉孩子,那父親也許就不會走的這麽快……
都是因為她,到頭來父親和孩子都沒能留住,不是她的錯還能是誰的錯呢?
“晚清,你沒錯,你不要這樣好嗎?”白琴心痛如刀割。
聽著母親的話,她捫心自問。
她真的沒錯嗎?
不,她無法說服自己,她有錯,真的有錯……
薑晚清涕泗橫流,哭的悲痛不已,幾度眼前發黑,抵著母親的肩膀,痛哭到失聲:“媽,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早點……”
她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愧疚中。
白琴攬著她的肩膀,哽咽著勸說道:“晚清,別哭了,你剛流產,不要再哭了,不然把身子哭壞了。你爸看了心裏也不好受,別讓你爸走的不安心,好不好?”
聽著母親的話,她沒再哭出聲,但眼淚仍舊淚如雨下,根本控製不住它不掉。
白琴擔心她挨不過去,拿了東西讓她墊肚子。
但薑晚清什麽東西也吃不下去,隻是默然的淚流。
從父親去世,再到父親火化,再到父親的葬禮。
三天了,傅謹言一次都沒出現過。
他在怪她,怪她流掉了孩子。
白琴看著女兒哭的崩潰,心裏難受不已,可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心中的不滿,達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