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崩潰
第234章崩潰
“為什麽轉移話題?我的話就這麽難以理解?”薑晚清厲喝打斷他的話,俏臉因為情緒激動而漲紅,杏眸死死的盯著男人那躲閃的眼神,心裏一片涼意。
“我要你,現在帶我去見捐贈骨髓的人。”
女人的逼問,讓他有些吃不消。
傅謹言麵色難看的凝視著她冷寒的小臉,張了張嘴,“晚清,這事……”
男人一再的逃避,讓她忍無可忍。
她雙手攥緊,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雙眸發紅,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雙唇顫動。她深吸了口氣,問出積壓在她心中快將她湮滅的問題:“傅謹言,骨髓捐獻人……是不是不見了?”
話雖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陳述的語氣。
聞言,傅謹言心跳猛然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滿臉皆是震驚,話幾乎是奪口而出:“晚清,你、你怎麽知道人不見的?”
男人的話,像把刀直接紮進她的心口。
“原來,原來人真的不見了,我以為……”
剛才問出那句話時,她心底還存著僥幸。
可男人的問話,徹底將她打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不過刹那間,眸裏猩紅一片。
薑晚清麵容扭曲,咬牙切齒的上前,拽著男人的衣袖,嘶吼質問他:“人怎麽會不見?為什麽要瞞著我?傅謹言你怎麽這麽殘忍,你怎麽可以這樣!”
他站著沒動,目光一直注視著她蒼白憤怒的小臉。眸裏掠過疼惜。
“說啊!你不是借口很多嗎,你快給我說啊!”男人的沉默讓她更是怒不可歇,薑晚清抬起手,憤恨的咬著牙,使勁全力的一巴掌扇在他那張臉上。
“說啊!現在啞巴了嗎?”
絕望和鈍痛,重重的壓在她心頭,讓她幾乎快要窒息。
為什麽瞞著她!
為什麽欺騙她!
她問了多少次,他卻一直都在搪塞她,他怎麽能那麽殘忍?
眼眶很熱,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掉了下來,似是決了堤一般,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意在蔓延,她怨恨的盯著他,“傅謹言,是你騙我的。孩子,我等下就去拿掉。”
說完,轉身。
“不準!我不準!”
聽到孩子,傅謹言瞬間回神,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的抓著。
薑晚清冷嗬了一聲,轉過身,杏眸黑漆漆的剜著他,聲音冷若寒霜:“不準?憑什麽?你憑什麽管我,你給我滾!”
說完,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邊奮力的甩動手臂。
“放開!別碰我!”
傅謹言雙手牢不可破的抓著她的雙臂,黑眸裏猩紅:“薑晚清,你能不能冷靜點?現在孩子已經五個月了,你真要將他拿掉嗎?”
“是。”薑晚清睫毛還沾著濕意,神情冷然,麵無表情的直視他,一字一字的剜在他心上:“早拿,晚拿,遲早都要拿。”
她心裏後悔極了。
如果當時手術台上她沒有後悔,沒有反抗,孩子應該早就沒了。
現在父親估計早就可以出院了吧。
越想,薑晚清心中就越後悔。
到頭,還是回到原點,也許更糟糕!
傅謹言俊臉冷沉,麵色冷寒如冰,薄唇掀著,吐出幾個冷硬的字來:“我不允許。”
一句話,將她強壓下的憤怒撕扯開來。
“你不允許?”她拽著他胸前的衣襟,咬牙怒吼:“你憑什麽不允許?你狠心騙我瞞我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會有事情敗露的這一天?傅謹言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要!”
“混蛋!你聽清楚沒有,傅謹言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大混蛋!”眼淚再度奪眶而出,她一下下的捶打在他的胸膛上。
傅謹言任由她發泄,張嘴出聲,嗓音已然沙啞,語氣中帶著哀求:“薑晚清,你能不能……別那麽殘忍?”
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她就一定要……
薑晚清怒極反笑,“殘忍?到底誰殘忍?你告訴我!王八蛋——”
話未說完,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薑晚清!”傅謹言黑眸驚懼一縮,忙將她撈進懷中。
任憑他怎麽喊,女人都無動於衷。
傅謹言徹底慌了,將人攔腰抱起,步履匆匆的抱著人去醫院。
醫院,VIP病房。
醫生檢查後,隻是低血糖導致的昏迷,等護士給薑晚清靜脈注射了葡萄糖後,他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護士打完後,看了眼男人緊繃的俊臉,即使隔著距離,她仍舊能感覺到他散發的寒氣:“傅先生,您不用太過擔心,您太太等會就會醒來。”
傅謹言隻微微頷首,薄唇依舊緊抿。
護士沒再開口,退出了病房。
他拿過椅子,坐在病床邊,將女人柔軟發冷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心,片刻後,他垂著頭,將臉抵在女人的手上。
“晚清,不要打胎孩子……”
病房裏,男人聲音嘶啞,低聲沉痛的呢喃中,滿是哀求。
許久後。
薑晚清悠悠轉醒。
冷白的牆麵,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醫院獨有的氣息,她神情怔腫了一下。
太陽穴的地方陣陣發痛,她抬手揉了揉,痛意緩解了幾分後,她看了眼四周,沒發現男人的身影。此時此刻,她也不想看見他。
病房裏很安靜,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
薑晚清垂著眸,被子裏的手輕輕地的觸摸著腹部。
五個月了,肚子隆起的弧度已經很明顯了。
這時,小家夥踢了一下肚子。
薑晚清神色悲切,低聲呢喃:“寶寶,如果媽咪不要你,你會不會怪媽咪?”
聲落,小家夥又踢了下肚子。
他是在說會怪她麽?
薑晚清紅了眼,鼻子一片酸澀,她低聲呢喃著哀求:“對不起,媽咪真的沒有辦法了,你不要怪媽咪好不好?”
似乎是在回應她,小家夥又踢了一下。
眼淚驀地落下來,口中一片苦澀,她張了張嘴,狠心的話無論如何都再也說不出口來。
都說母子連心,他感受到了吧,所以用這種形式抗議她的決定麽?
薑晚清原本堅定要打胎的心,又變得於心不忍起來。
捐獻骨髓的人不見了,父親怎麽辦?
她雙手捂著麵,一臉痛苦。
這個抉擇,太難了。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噠噠的腳步聲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