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真要殺了孩子嗎
第205章你真要殺了孩子嗎
“傅謹言!這話該我來說,你滾吧,別多管閑事!”薑晚清瞪著他的雙眸猩紅如血。
聞言,男人下頜繃緊,線條更堅毅冷硬,黑眸死死的盯著她蒼白的小臉,一字一字的問道:“薑晚清,你真的非殺了這個孩子不可嗎?”
薑晚清咬著下唇。
孩子和父親之間,真要割舍,她選擇割舍孩子,這是毫無疑問的。
她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想起剛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是兩人鬧離婚的時候。
當時,她真的沒想過留下這個孩子,直到兩人達成協議。經過一天天的跟孩子朝夕相處,雖然孩子還隻是一個未成形的胚胎,可她作為母親,也能感受到孩子一天天的長大。
難道她就不心痛孩子嗎?
她的心如刀割般難受,很痛很痛。
可她沒得選啊,她要救父親啊,她怎麽能明知有救父親的機會,選擇見死不救呢?她做不到!
“是。”薑晚清看著他,堅決的應聲。
簡單的一個字,卻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傅謹言黑眸翻湧著火光,怒不可歇的道:“好,這就是你的答案,那我也告訴你我的答案,那就是不可能!我不可能讓你這麽做!”
男人的話,像把火般,將她心中的怒火燃的更洶湧。
“傅謹言,你沒權利,你滾!”
“作為孩子的父親,我有權力這樣做。”傅謹言冷冷地說。
兩人誰也不讓誰,氣氛陷入劍拔弩張。
一旁一直插不進話的林醫生,這才有了機會,勸阻道:“傅先生薑小姐,這事你們還是好好考慮清楚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
林醫生也不好多說什麽,他也不敢亂勸。
男人眼神凶狠,他敢篤定,他要是上一秒勸薑晚清去匹配骨髓,估計下一秒腦袋就別想要了。
“不需要再考慮,我考慮的很清楚了,林醫生,你帶我去做骨髓匹配。”薑晚清急切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在來醫院的路上,她就決定好了。
不需要再浪費時間考慮。
女人話音剛落,一道狠厲的視線就落在林醫生身上,他臉皺成苦瓜,“薑小姐,你就別難為我了。傅先生,薑老先生現在醒過來了,暫時病情還算穩定,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林醫生,我說了,我現在就要做骨髓匹配。”薑晚清臉色難看的瞪著他。
傅謹言麵色冷沉,直接將人攔腰抱起。
“傅謹言,你放我下來,我不走!”薑晚清暴跳如雷,奮力掙紮著要下來。
傅謹言一言不發,抿緊薄唇。
“傅謹言你聽到沒,放我下來啊,我不要回去,我要檢測……”
“別鬧。”傅謹言邊鉗製住她,邊冷冷吐出兩字來。
“你放我下來,我絕對不會再鬧,傅謹言我求你,求你讓我去骨髓檢查好不好?”薑晚清看著他冷硬的下頜線,語氣軟了下來。
硬的不行,她打算用軟的。
可她低估了傅謹言要留下孩子的決心,任憑她說一大堆話,他都不為所動,眼看著要被帶出醫院了,薑晚清又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十分鍾後,她被強塞進車內。
她立刻要去扭車門,男人先一步鎖了車門。
“傅謹言,你到底要怎麽樣!”薑晚清氣急敗壞的朝他怒吼。
“我不想怎麽樣。”傅謹言啟動車子,目視前方,良久才回道。
薑晚清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眼見車子徹底離開了醫院,她隻能作罷,怒氣騰騰的看著窗外黑沉如墨的夜色。
父親這一病,她的心被烏雲徹底籠罩。
心中怒火翻湧的同時,還有煩躁交織。
傅謹言不同意她打掉這個孩子救人,她想救父親,還得一番波折。
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薑晚清才發現他沒帶自己回公寓,而是回了別墅。
扭頭看著男人緊繃的俊臉,他帶她回這裏做什麽?
她心裏隱隱不安,追問道:“為什麽不回公寓?”
傅謹言隻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下車繞過車身,將她從車上抱下來,大步進了別墅。
最近一段時間,傅謹言都沒回過這裏,但傭人還是按部就班的在別墅工作,這會聽到車聲,管家忙帶著傭人出來迎接。
“大少爺,少夫人。”
眾人齊聲喊道。
傅謹言看了眼管家:“弄點吃的,送上來。”
丟下話茬,抱著人上樓。
薑晚清心頭的恐慌越來越大,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道:“我不想在這裏,我要回公寓。”
“不需要。”傅謹言冷聲說完,將她放在床上,身形筆直的站在她身前,“接下來,你就在這裏安心的養胎。”
說完,轉身離開。
聽到男人的這番話,薑晚清頓時臉色難看至極,渾身都在發顫,他這是要軟禁她?
她抬眸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吼道:“傅謹言!懷著心心你軟禁我,如今你還要這樣?”
眼淚控製不住的滾落下來,不過片刻,眼前就一片模糊。
聽到她的控訴,他的步伐在門口堪堪停住,一時間腳重如千斤,再也邁不出去。
薑晚清任由眼淚滾落,死死的盯著男人欣長的背影,“傅謹言你怎麽能這麽殘忍的對我?你怎麽能……”
身後傳來女人的啜泣聲,她哭的很傷心,哭的他心口發痛。
傅謹言身形微僵,幾秒後,終是不忍心的轉身回去,他在床邊坐下。
“混蛋!傅謹言你混蛋,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討厭死你了!”薑晚清掄著拳頭捶打他的胸口,一下下的發泄著。
父親突然的病重,再到生死危關。
她的心一直都被重重的壓著,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可他還在逼她,逼她選擇孩子。
傅謹言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終究是心疼的,他低頭,吻落在她掉落的淚上。
“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不想看她哭。
一點也不想,可他沒辦法,他心中難以抉擇。
一方麵是孩子,一方麵是嶽父……
太難了,這個抉擇實在太難了。
薑晚清哭著求道:“傅謹言,你讓我走吧,我不想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