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自首
這條命令下達後，戴著頭盔、穿著戰鬥服的黑衣隊員就與幾位鞘之主一起行動，與看似空手的鞘之主不一樣，眾人都手持著槍，在黑暗中行軍，是一群全黑裝扮的集團。
誠然，尋常的子彈槍械對禍鬼可能沒什麽效果，可如果是特製的岩鹽彈，就可以有效擊退禍鬼。
除了槍械以外，黑衣隊員還配上了盾牌、電棍、電擊槍還有防暴叉這樣的裝備。
凡人組成的集團，以這樣的裝備就可以壓製劣等的禍鬼，不過為了防止禍鬼的詛咒轉移，還需要提前封鎖周圍環境。
“獵犬一號收到，行動開始。”
“二號收到……”
“三好收到。”
“我方也收到。”
桐生南月有氣無力的回答著，今天的她依舊穿了白襯衣外配皺巴巴的黑色套裝。
她是個渾身洋溢著倦怠、厭世、毫無幹勁這種氛圍的成年女性，平日裏給外人的感覺像是個加班到深夜的剩女型社畜。
不過鞘之主的實力與外表沒什麽聯係，甚至與其人人品性、格也沒什麽瓜葛，除了實力強大與否，其他問題都不重要。
“好了，夕起子，我們兩個也差不多可以陪同行前了吧！”
桐生南月向身邊的夕起子提議。
“好的，桐生小姐。”
堀泉夕起子按住配在腰上的“笑麵青江”，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她們這次的任務是隨行人員，而非主力人手，負責墊後或是壓製局麵，如無必要的話，不出手也沒有什麽關係。
兩人跟在黑衣隊員的後方，桐生與堀泉一個在觀察正前方的動靜，另一個則是留神身後的狀況。
鞘之主都有強大的感應能力，他們就類似活體雷達，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感覺到禍鬼的存在。
——理論上有這兩人存在，就不用擔心己方被禍鬼偷偷埋伏的可能性。
樓層是舊時代的建築風格，看上去像是個巨大的水泥塊，據說原來是充當私塾的地點，進入其間後也能夠看到教室風格的屋子，建築整體呈現出老化趨勢，加之位於郊區，可想而知這裏的房租十分便宜。
戴著頭盔的黑衣隊員們壓低聲音，踩著髒兮兮的台階一口氣來到了三樓。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社區保安製服的老人打著手電筒，一臉氣急敗壞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擅闖——”
咻！
桐生南月從樓梯最下方一步衝了上來，她以飛燕般的動作搶先出手，稀世名刀“善鬼國綱”的被她持握於手中。
她的身形壓低重心順勢滑入老人的懷中，一刀向上斜挑，包覆在皮肉中的內髒隨著鮮血噴落。
不過血液飛散在半空中，就蒸發一般化成煙霧散開，就連禍鬼的屍體也隨風化成塵土。桐生這種水準的鞘之主，第一擊就能夠破壞對方的咒核。
“……是劣等禍鬼。”
桐生南月神色沉鬱。
“現在可以確定神慈恩啟會與禍鬼有所聯係，這就是實證。”
“神慈恩啟會，這種教團是受到禍鬼的操控了嗎？”
堀泉夕起子疑惑地發問。
“不知道，不過，真要是如此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就怕……”
說到這，桐生南月意外地沉默了下來。
“不說這些了，先上去看看吧！”
她催促一句。
……
眾人登上四樓，這裏有個類似會議室的房間，他們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無線電中，傳來了擔任指揮的杜若卓人的聲音。
“平賀唯心等人應當就在裏麵，根據現在的情報來看，我懷疑神慈恩啟會可能與禍鬼展開了合作，所以你們進入裏麵時，要盡量注意這一點……”
“什麽？禍鬼會與人類進行合作？”
堀泉夕起子感到不可思議。
“那些東西……把人類當成是比自己低劣的存在，它們怎麽會做這種事。”
長久以來，她對於禍鬼的印象，讓她很難接受這一點。
“這也隻是綜合了各方麵搜集情報後得到的結論，具體是什麽狀況還不清楚，不過隻要抓到平賀唯心，真相就能夠水落實出。”
杜若卓人如此說道。
兩名“鞘之主”聽到這句話後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消息。
“我要開門了。”
一個黑衣隊員站在會議室的入口，這樣問道。
“裏麵沒有禍鬼氣息，但是應當有人在那裏，開門時請小心。”
桐生南月給予提醒。
這名黑衣隊員嚴肅地點了點頭，揮起錘子砸向會議門的正門。
嘭嘭！
兩次撞擊之下，大門就被強行撞開。
黑衣隊員魚貫著持槍衝入其間，這裏一片漆黑，燈光照射過去，屋內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怎麽會這樣……一個人也沒有？”
有人喃喃自語，手電筒的光照在會議室裏，這個雜亂的會議室，從地板到辦公椅上不留空隙地散積著大量的紙屑，這些紙屑應當是把文件送入碎紙機裏弄出來的。
“等、等等，這是什麽？”
一名黑衣隊員發現了什麽，頭盔下的麵容一陣扭曲，臉也在抽搐，他的話語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投遞過來。
“有什麽發現……？”
桐生南月問道。
這時候，這名黑衣隊員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將照明用的手電筒向天花板上打去。
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天花板上，十幾具男女老幼的屍體宛如屠宰場的動作一樣密密麻麻地懸吊在上麵。
在場的不少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些，都是那個教團的人。”
堀泉夕起子也感到一絲震驚，她見慣了各種死亡，但這種集體上吊的死法，還是令她感到異常。
“這是在殉教——”
“可是，平賀唯心不在這裏麵。”
桐生南月仔細的觀察著死者的臉，幽幽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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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衛生間裏。
冰涼的水流一下刺激的皮膚一緊，殘留的瞌睡也迅速消失了。
支倉冬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盥洗池的鏡子，鏡麵中的自己看上去很普通，並沒有什麽異常。
不過他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能發現“白金剛力”的力量生成的鱗片在皮膚上若隱若現。
“控製方麵還不是太好，鱗片時不時會冒出來，這方麵還需要加強才行……”
——白金剛之力，是源自金剛三昧法LV1時生成的力量，他自己試過，這層鱗片全麵覆蓋體表後，皮膚似乎真的變得堅韌了。
他還朝著自己胸前揮了幾拳，感覺打在堅硬鈍重的物體上，自身不痛也不癢，反倒是拳頭隱隱感到反震的力道。這也讓他聯想到自己與岩切交手時打對方身上的時的反應。
接下來，他又試著用美術刀對自己身上的鱗片刺去，結果還沒刺進去，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的阻力，這就像是身體被一層無形的盔甲給保護著，皮膚也變是厚實如牛皮一樣堅韌搞打擊。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岩切當時是用了類似金剛三昧法的能力，提升了自己的防禦力，不過他應該不知道關於這種密教方法，其實是某個秘神傳播下來……”
這時候，他算是明白了岩切宗穀那變態的身體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冬夜不認為岩切真的掌握了這股力量，因為起初他學習的是“三昧流護身法”，估計這是用於遮掩金剛三昧法進行了某種修飾，而自己無意中掌握的這股力量才是真正的金剛三昧法。
“就是不知道，岩切手中有沒有雙身本尊相，如果有的話，我就能夠借助本尊相來強化這金剛三昧法……”
不過，這玩意貌似也有副作用，還是要小心一些。
他來到了餐廳，早餐是自製的三明治、一杯牛奶、加堅果口味的麥片。
電視機裏的節目，是晨間新聞，本來是漂亮女主播在介紹今天的天氣，突然，一個插播的新聞冒了出來。
“警方發布一條新消息，近日，被列為重要疑犯的神慈恩啟會的教祖平賀唯心以及幾位幹部集體出現在新宿區分署內，他向警方宣布自首……”
嘟嘟嘟！
支倉冬夜的手機響了起來。
“支倉，你現在在哪？”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杜若優人的聲音。
“我在家裏，怎麽了？”
支倉冬夜皺了皺眉問道。
“平賀唯心去自首了，另外，他有點名要跟你見一麵。”
杜若優人說出了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