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謊言
——“東京地下空間有修建一條秘密通道,這條通道是為了方便國會議員和各個省廳的官僚以及警察高層安全逃離的地下通道”,關於這一類的傳聞,過去在網絡上甚囂塵上。
當然,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根據,比方有人比對各種建築施工檔案的調查發現,東京的首相府和某個區之間有一個巨大空間,這個地下空間規模之大坑道之複雜非人們所能想象。
還有人發現東京的地鐵線在新地圖上根本就不連貫,一些地鐵軌道根本不知道通往何處。
這些從主要地鐵道上分出去的神秘軌道在地圖上沒有標識,但工程建築記錄卻顯示,這些神秘的地鐵工程量大得驚人,
有建築工人也聲稱自己在參加新地鐵修建工程時,就曾經撞到過神秘的地下坑道。
事實上,警視廳的地下深處就有一個深達十三層的地下樓層,不過,隻對外公布了地下四層構造,所有四層以下的地下建築都嚴禁公眾入內。
到電梯停下為止,應當過三十秒左右,電梯停在了負十二層。
在出了電梯門以後,門前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在給看守這裏的職員檢查了證件後,杜若優人最終帶著他來到一扇厚重的大門前。
“這裏就是禍津物對策局的總總。”
站在金屬門前,杜若優人一邊說話,一邊取ID卡片刷了一下,又進行了掌紋和視網膜認證。
“咯嚓!”
大門再次開啟,傾瀉進來的光線意外地強烈,讓支倉冬夜下意識的眯了下眼睛。
他眨了下,發現開啟的門裏是建築物的內部,看上去像是門廳的部位。
“走吧……”
杜若優人催促一句,支倉冬夜一邊邁步,一邊環顧周圍,這是條左右兩邊並列著幾扇門的無機質通道,根本看不出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裏,還有負十二,以及下麵的一層,都屬於禍津物對策局的總部區域。”
突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無機質通道的盡頭一下子亮了起來,支倉冬夜走過來,這才發現是個類似挑高設計的平台,順著鐵欄杆和樓梯,能夠看到下方一個接近體育館差不多大小的寬廣空間。
這個寬廣空間裏並列著一排排鐵架子,上麵擺放著電腦主機、各種顯示器、打印機、掃描儀、驅動器之類的東西,還有用途不明的設備和機器。
幾張隨意擺在那裏的辦公桌椅上,有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正對著電腦屏幕,敲打著屏幕。
除此以外,角落裏還能夠看到類似溫室玻璃房的幾個空間,裏麵有理科教室那樣的實驗桌,上麵還擺著各種實驗用品和金屬儀器。
兩人從樓梯上走了下去了,杜若優人把他帶到了一個灰色的門前,這扇門上標示著“總指揮室”的房間。
打開後,發現裏麵出奇的大,而且裏麵擺著沙發、電視、桌子、椅子等日常用品,地板上還鋪著紅色地毯,其中一麵牆壁的書架上塞滿了書。
這間很大的辦公室裏,等著兩人到來的,是一男一女兩人。
坐在沙發正麵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女性,染著金色的大波浪卷長發隨意束起,她身上穿著黑色的優雅套裝,外麵披著一件有些邋遢的白色大褂,短裙下包覆著褲襪的雙腿悠然換了個邊翹起。
“哦!杜若局長,你終於回來了。”
這位女性戴著眼鏡的模樣看上去像是理工科的年輕女大學生,但是身上又有一股成熟女性才有的慵懶、倦怠的氣息,這使人很難猜出她的準確年齡。
這位穿著白大褂的女性熄掉女士香煙,把煙蒂塞進攜帶型的煙灰缸裏。
“——嗯,這次還帶客人來了嗎?”
她的視線滑動般鎖定到了支倉冬夜的身上。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是個壯碩的大漢,他的身高應當很驚人,體格足以與電視上的摔角選手相媲美。
“……”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同樣看了過來,而支倉冬夜也下意識地與他對視一眼。
他注意到了,有著厚實的肩幅與胸膛,耳朵卻潰不成型,鼻子也像是被人揍扁過有些向下塌,這種外貌和體型特征明顯是精通於格鬥的人。
“沒錯,這就是之前跟你們說的支倉,他是個鬼視者,從今天開始,支倉也是我們對策局的一員……不過,他的身份對外不公開,請兩位保密。”
“不公開嗎?”
眼鏡美女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看來有些內情來著了……”
“差不多這樣,之後我會安排支倉配合你們展開那個項目,他是非常罕見的後天成為鬼視者的人,接下來他的安排就交給你好了,南雲小姐。”
“後天性的鬼視者?!”
眼鏡美女露出驚訝地表情。
“對了,忘記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也是禍津物對策局的職員,這位是南雲倫子小姐,她是對策局的研究室主任,還有這邊這位是負責保安工作的岩切宗穀先生,他也負責所有在職員工的指導學習工作,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跟他接受員工培訓。”
杜若優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我有聽說過支倉你的事……”
岩切宗穀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表情凶狠又蓄著絡腮胡,本來給人非常危險的模樣,誰知道態度倒是非常的和藹。
岩切伸出手來,主動與支倉冬夜握了握手,他繼續說道:“你似乎想要學習格鬥技,我正好也有時間,要不要現在就開始……”
“現在嗎?”
支倉冬夜問道:“這地方有練習場地嗎?”
“當然,我帶你去看看吧……”
岩切宗穀眯著眼,笑著回應。
###
警視廳下方的負十二層大的出奇,這個禍津物對策局總部裏有專門的訓練場地,包含靶場和格鬥技訓練場。
“你好像有學過拳擊吧?”
來到格鬥技訓練場後,岩切宗穀笑眯眯地說道:“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基礎實力,我們兩個稍微過幾招好了。”
“也好。”
支倉冬夜脫下鞋,赤腳走進訓練場內,他發現腳下也不是塌塌米而是防火建材的地板,訓練場也不像是一般道場的感覺。仿佛在這個房間裏被人敬重的,不是人與人之間的禮儀,而是組織的規律,這裏強調加以磨練的不是精神,而是單純的戰鬥力。
岩切宗穀脫下了上衣外套,下麵露出了黑色的緊身無袖內衣,壯碩的胸肌像是要把衣服撐爆一樣。這件無袖緊身衣尺寸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岩穀身上的肌肉過於發達,四肢也像象腿一樣粗壯有力,簡直就像是職業級的健身選手。
“我們就用拳擊的規則簡單打一場,你沒意見吧?”
他一臉親切地這樣說,然後扔過來一副露指手套。
“沒有。”
支倉冬夜戴好手套後,就擺出拳架,目光直視著岩切宗穀,對方也擺出了非常標準的拳擊動作,然後,他抬腿起步,身子如迅疾的風,一下子拉近兩人的距離。
“這麽大的體格,腳法卻這麽敏捷……”
他錯開腳步,向右撤移動,打算在外線遊走,就在這時,岩切宗穀右手一記刺拳揮出。
支倉冬夜連忙用手格擋,誰知就在這一刻,他的左腿挨了一記沉重的側踢,整個人一個踉蹌,險些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
“——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
岩切宗穀看著他因為左腿受到自身側踢而吃痛的模樣,語氣很嚴肅,但是嘴角卻無恥的咧開,露出笑容。
“千萬不要相信對手跟你說的話……因為,那很有可能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