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敵我同源
——劾刀儀式。這是與傳統的鞘之主傳承截然不同的一條獲得“刀姬”資格的另類出路。
傳統的鞘之主多數是由武家人出身的“奉刀家係”一脈相承，除此以外，還有少數由優秀的鞘之主，會從自己的弟子中挑先最為優秀的人來繼承自己的“刀”。
還有極少個別的鞘之主周遊各地，在年幼的孩童中挑選最適合自己傳承一身技藝的弟子，這就有點類似於支倉冬夜上一世看過的劍俠小說中的劍俠異人挑選弟子的風格，“從來都是師傅找弟子，沒有弟子找師傅”……
根據堀泉夕起子的說法，鞘之主曆代都有武家人士都擔任。早在德川幕府時期，就出現了以擔任三代將軍家光的“大目付”柳生宗矩為首的“暗柳生”統率全國鞘之主的局麵，到後期“暗柳生”解體，逐漸分化為“五院五鞘”。
其中“五院”指的是以僧伽院為首的五個專門負責人員調度和管理、後勤支援、偵察、醫療和對禍鬼進行咒術研究的五個特殊機構；而“五鞘”，則是五位號稱“五天鞘”的五位劍術最優秀，堪稱劍豪級別的鞘之主。
自古以來，鞘之主們的動向全都由則“五天鞘”負責統率和調度——而“五天鞘”也必須由實力最強的劍士來擔任，否則無法在強者如雲的一眾鞘之主之中壓服眾人。
並且，從江戶時代的幕府時期，五院五鞘都是緊密依附在官家勢力手下的隱秘機構，存在目地就是為消彌禍鬼帶來的危險。
（武家，也就是武士階層，似乎壟斷了‘刀姬’與鞘之主這股力量，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又不是小說漫畫，英雄總是出身於草根，假設一個世界裏具備超自然力量，理所當然，是歸於國家高層所有，就算這股力量因為種種原因，無法隨意被繼承傳給後代，也會被高層勢力以各種理由來壟斷……）
聽到學姐的解釋，支倉冬夜心中的一些疑惑也漸漸解除了。
“劾刀儀式本質上是一種試煉，這個試煉並不看重參與者本身的資質問題，而且你身為鬼視者在這個試煉中會有一些便利，你如果願意參加這個試煉，至少有四成左右的成功幾率……”
“……隻有四成嗎？這個幾率還真少的可憐！”
少是少了一點，不過這個所謂“劾刀儀式”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個接近“鞘之主”資格的路徑，支倉冬夜也會認真考慮一下這件事。
“畢竟，我到目前為止，對於鞘之主、刀姬的存在，還是了解有限，假如可以通過‘劾刀儀式’理解這個體係，也不為一件益事……”
他打從心底是如此思考的。
另外，堀泉夕起子還告知他一些其他的重要情報，比方說她之前一直諱莫如深，不肯透露太多的關於“禍鬼”方麵的情報，她也終於透露出了不少。
“抱歉，學弟。我以前太過自以為是，以為不說這些情報能夠讓你遠離這些危險，但現在想一想隻是險些害了你。”
學姐這時開誠布公，向他說明這些秘密。
“禍鬼以及鞘之主的鬥爭，長時間以來都被隱藏在曆史深處，這其中有好幾個原由，不過其中有一個原由，是我們這些鞘之主也無可奈何的，那就是我們對抗禍鬼的道具，也就是‘刀姬’，她們本身就是製造出禍鬼的來源……”
——這一刻，他的DNA動了。
這是一個重磅消息，支倉冬夜聽到這句話時也是心中“嘎噔”一響。
……來了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敵我同源”設定嗎？
“首先，我要告訴你，禍鬼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堀泉學姐的眼中帶著複雜的神色，她的聲音也變得凜然而冷酷。
“禍鬼又被稱為禍津物，是經由某個方式誕生的詛咒，所有的禍鬼從誕生之後，就會不受控製的想要殺人，想要以殘暴的方式撕裂人的血肉，啃食人類的靈魂，這就是名為禍津物的詛咒。”
“而這詛咒之源頭，實為十三柄名為‘禍津邪刀’的妖刀，這十三柄妖刀即是所謂的禍鬼之‘始祖’，這些妖刀是古代刀匠製造出來的產物，鍛造這些妖刀邪刀的狂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考慮，經過其手鍛造的禍津刀，全都擁有強烈的自我意識，這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意識，而禍津刀的這種本能無一例外，全都是為了斬殺活人而存在。”
“近千年的時間裏，十三柄妖刀不斷寄生在不同的人身上，以邪穢之力汙染他人心智，時常製造動亂，燃起戰火，大肆屠戮，製造出屍山血海、壘壘白骨。後來，有識之士聚集起來，以優勢兵力發動一場突襲，重創十三柄禍津邪刀，並且成功討伐其中的五柄妖刀，將其銷毀，這才遏製了妖刀泛濫世間。”
通過學姐銀鈴般婉轉的聲線，支倉冬夜能夠感受到那段複雜的曆史——那是個戰火肆虐，邪刀踐踏人骨，啃噬著怨怒的黑暗時代，與此相對的是人類中的忠義之士，為了對抗戕殺無辜，肆無忌憚行凶的禍津刀，集結在一起，合力對其進行討論。
“古代的那場大討之中，十三柄禍津刀最後隻剩下其中的八柄，從那時開始，禍津刀們也有意識的隱藏自己的蹤跡，它們不再公開露麵，而是徹底潛伏在人類社會之下，除了以詛咒之力製作禍鬼，不再表麵舞台上活動……”
禍津邪刀是禍鬼們的始祖，按照過去的記錄，被邪刀砍傷後吸食血液者，會被邪刀上生成的詛咒轉化成甲級禍鬼，其後，甲級禍鬼可以分裂出自身的咒核，向下誕出乙級禍鬼，就跟故事裏的吸血鬼發展後裔一樣，最弱的丁級也能夠製作出劣等種。
“不過，劣等種實在太弱，屬於派不上用場的雜兵，它們對付人類倒是有點用處，對於任何一位鞘之主而言，都是揮手就能斬殺的，”
堀泉學姐繼續說明：“三十年前，殘存的八柄禍津刀中的‘冥法村正’被討伐銷毀，一度活躍的禍鬼種們也開始陷入沉寂，這些年，鞘之主們大多連丙級禍鬼都很難碰到，更不用說找到另外殘存下來的七柄禍津邪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