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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背叛朕

  “魏同光,你背叛朕,你該死!”


  楚景天剛剛起來要指著魏同光大罵,就被人又按在了地上,楚景天仍跪在地上脫口大罵。就當魏同光忍不住時,韓老先生擺了擺手。


  “楚景天,你如今黔驢技窮,隻會罵人了嗎?”


  楚景天一身的怒火便從魏同光身上轉到了眼前的韓老先生身上,或許在叫韓老先生也不合適的,如今的他已經是韓國的國君,而且剛剛大敗了楚景天。如今要想活命,還得求這位國君。


  “楚國氣數未盡,朕不會殺了你。”韓老先生看著底下的楚景天,縱然心裏再厭惡,到底是一國之君,貿然死了必會引起動蕩。


  “隻需要你寫下一紙詔書,承認你的浪子野心,承認你是想引起六國動蕩,朕便可以饒了你,饒了你的這些文臣武將。”


  楚景天冷冷一笑,“朕倒是小瞧了你這老匹夫,什麽時候也配在朕麵前稱朕?”楚景天這會兒腦子倒是清楚了,眼前這個人暫時還不敢殺自己,於是也猖狂起來,“你要殺就殺,不過就是一群狗罷了,沒了朕還能再養。什麽罪幾詔,這樣子虛烏有的東西,朕絕不會寫!”


  魏同光也不廢話,當即便招呼人拉群臣下去砍了。


  楚景天嘴上說的輕鬆,但真看楚朝的官員被一個個拉下去砍頭,心裏不是不怕。


  “早知道你無情,可是這個女人呢,你不會也想叫她死了吧?”說著,一襲白衫的白冉冉被推了出來。她當真是個貌美的女子,就算在軍營裏衣衫狼狽,也依舊不掩其清麗,但也許被折磨的時間長了,眸子有些渙散。


  “冉冉!”楚景天大驚,他還以為他已經死在了戰事裏,又是大喜,“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白冉冉聽到了他的聲音,微微抬頭,可那雙原本美麗如水的眸子隻是看了楚景天一眼,又很快垂了下來,仿佛失去了光彩。


  “是你,是不是你對冉冉做了什麽?”楚景天看著這樣與往日不同的白冉冉,憤恨的目光立馬看向奚北。


  奚北隻唇角微微一勾,“就算是我你能怎樣,殺了我嗎?”


  楚景天幾欲站起來,可卻被魏同光輕鬆按在地上,他憤恨的眸子盯著奚北,仿佛要冒出火花來。奚北卻隻是走上前,拿出了一卷聖旨模樣的東西,攤在楚景天麵前,“這東西你若簽了,我們便平安放你和你的愛妃離開。”


  楚景天垂眸,那卷聖旨上分明寫清楚了,因為這次戰敗,楚國需要各地賠款。


  “不可能,朕——”


  奚北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若實在不簽,我們就關你在這裏。雖然現在我們不能殺了你引起兩國動蕩,可你說時間長了,楚國也不會一日無君,三年五年我們還是等的起的。日後楚國有了新的君王,你到時候可就沒什麽用了。”


  “現在簽下這國土割讓書,你還是皇帝,你還能帶著你的愛妃平安回去,你可要好好想想。”


  “不能簽啊皇上,若是簽了我楚國就不再是楚國了!”哪怕皇帝不在,國土怎能丟失。


  可對於楚景天來說,楚國算什麽,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在想明白了得失之後,還是咬著牙簽下了那國土割讓書。


  “我果然沒看錯你楚景天。”奚北拿起那國土割讓書,“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


  楚景天看著奚北,“事到如今也不必諷刺朕,也該兌現你們的諾言了吧?”


  晁勘道“自然,我韓國不會像楚國的國君一樣,背信棄義。”


  又是把楚景天諷刺一頓,晁勘才著人送他離開。


  “師妹,到底是一國之君,如今我們不好與楚開戰,為表重視,我親自去送一趟。”晁勘道。


  奚北點頭,“師兄想的周到。”


  奚北便於魏同光送著晁勘到了軍營門口,看著他帶走了楚景天和白冉冉。


  “我師兄文韜武略,日後必定是封侯拜相。”


  一旁的魏同光聽著,卻莫名有些不舒服。


  “今兒個你明明知道楚景天的性子,為何還要拿白冉冉試探他?”想到了什麽,魏同光問道“難不成你對他還有感情?”想到這一點,魏同光不知怎得,心裏格外不舒服。


  “怎麽可能?”奚北冷笑,“不過是想親自來導一場戲。”


  “什麽戲?”


  奚北唇角微微勾起,“你覺得白冉冉是個什麽樣的人?”


  魏同光想了想,“我雖然與這白家的大小姐接觸不多,但也知道她性子自私自利,又以自我為中心。否則當時也不會又勾著先帝,又私下和楚景天暗度陳倉。”


  “那你覺得今天楚景天為了皇位舍棄了白冉冉,這兩人還能通以前一樣好好的相處嗎?”


  魏同光恍然大悟,“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看著曾經相愛的兩人,互相憎恨,這應該比殺了他們更要讓人痛苦。


  “他們愚弄我,這就是代價。”奚北道,“你覺得我惡毒。”


  “不不不。”魏同光連忙搖頭,“有仇報仇才是應該。”


  奚北這才輕輕一笑。


  而也就如同奚北想的那樣,楚景天和白冉冉兩個人心中都紮下了深深的刺。


  白冉冉怨恨楚景天為了皇位要舍棄她,楚景天又何嚐不怨恨白冉冉?

  白冉冉見證了他的失敗,更有甚者,他將自己簽了那份國土割讓書的責任也強行怪到了白冉冉頭上,若不是這樣,他會覺得自己非常無能。兩個人一個怨一個怪,感情又怎麽能如當時一樣親密?

  割去的楚國國土,被韓老先生給了奚北做公主封地,恰恰她能每日看著楚國國土上上演的一處處好戲。


  白冉冉雖然跟著楚景天回了楚國,可卻連個妃位都沒撈著,更別說皇後之位了。


  到底紙包不住火,楚景天為了白冉冉簽下了喪權辱國的國土割讓書,一瞬之間就傳遍了整個楚朝,朝臣們都說白冉冉是妲己轉世,妖孽禍國,又怎麽能允許這樣一個妖孽受封皇後?

  而楚景天也因為心裏那一兩分不舒坦,什麽封號都沒有給白冉冉,隻把她不鹹不淡的養在了後宮裏頭,回來這麽長時間,更是一次也沒有見過她。


  外頭韓國在不停的擴張國土,而楚國卻因為楚景天這個皇帝不得民心,民不聊生,同樣野是軍心渙散。


  楚國到底也是泱泱大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很快就有人盯上了這塊肥肉。


  東夷來犯,眼看著楚國的兵將已經無力抵抗。六國裏頭內鬥怎麽都是六國的事兒,可東夷卻不是漢人,若是被他們占領了,楚國便成為了更讓人恥辱的存在。


  “皇上,楚國必須與韓國結盟,否則必定會被東夷攻破的啊!”大臣誓死請命。


  楚景天卻暴躁非常,“你要朕低聲下氣的去求那個老匹夫?!”


  “皇上啊,倘若楚國不存在了,您就是連求韓國的機會都沒有了啊!”那大臣苦口婆心,“若是連韓國都沒了,皇上您覺得那時咱們會怎樣?”


  楚景天咬牙切齒,當時登基時的意氣風發他還曆曆在目,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他恨不得立馬叫外頭的兵將把底下跪著的這個臣子拉出去砍頭,可他知道現在不行。朝臣們死的死傷的傷,如今能用的不多了。


  而且楚景天也清楚知道,他隻能向韓國求和,否則一旦東夷人攻破楚朝,那麽整個楚朝將不複存在,那會兒別提什麽皇帝的自尊了,也許他這個人都沒了。


  可還不待楚景天同意,底下大臣已經站了起來,“國將不國,腦子不清楚,那麽如今老臣幾個便代處理事情。”那朝臣起來,“傳令下去,皇上生病,危在旦夕,叫肅親王快速入宮!”


  楚景天驀然瞪大眼睛,“大膽,你們想逼宮不成!”


  那老臣冷冷一笑,“逼宮又如何,你這皇帝叫楚國險些滅國,又叫楚國百姓生靈塗炭,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我身為臣子,不能殺你,且待戰亂平複之後,看百姓如何處置你!”說罷便狠狠一揮手。


  “給朕殺了他,來啊,給朕殺了他!”


  卻沒想到外頭進來的那些侍衛,竟是不聽自己的話,反而將自己拖著帶走了。楚景天在沒有皇帝的自尊,反倒如同一條狗一樣被人拖著離開,他忽然心裏冷成一片,明白自己已經被架空了。


  楚景天雖然還是皇帝,但已經失去了作為皇帝的權力。


  而在這個時候,奚北等人也已經收到了楚國的議和信。


  “信上說楚景天已經叫幾個朝臣給控製住了,如今人心動蕩,楚景天這個皇帝現在還不能動,否則會叫民心渙散,可他也已經失去權力了。”晁勘道“弟子看楚朝的那些大臣是想以此作為橄欖枝,求得我們韓國的幫主。”


  韓老先生微笑的摸著胡子,“那以晁勘之見,應當如何呢。”


  晁勘垂頭,想了片刻。


  其實這事兒韓國遠可以袖手旁觀,既能休養生息,也能在東夷和楚國打完之後,坐收漁翁之利,可晁勘還是道“弟子以為,韓國應該出兵。”


  “唇亡齒寒,東夷是外族,而楚國的百姓身上卻留的也是我們中原人的血,咱們是同一個祖先,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著楚國的百姓生靈塗炭。”


  韓老先生讚歎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


  “晁勘,現在朕就封你為大將軍,支援楚國,上陣殺敵!”


  晁勘立馬領旨。而奚北也和魏同光作為前鋒和軍師,一同跟隨晁勘去了戰場。


  這場戰事總共花了三個月,得了韓國支援的楚國,大敗東夷。而奚北等人則是乘勝追擊,直打到了東夷人的老家,也逼著他們簽下了土地割讓書。


  而在這個時候,楚國皇宮裏的楚景天也終於和白冉冉見了麵。


  兩人上次見麵,還是在與韓國開仗時所見,與現在已經隔了許久。楚景天成了一個沒實權的皇帝,而白冉冉在冷宮住了幾乎大半年,冷宮內吃喝不行,將一個原本水靈靈的美人兒也養的容色不如從前。


  “冉冉……”楚景天想叫白冉冉。


  這個時候的楚景天身邊一無所有,他不由就想起了當年白冉冉對自己的好。可兩個人到底生分了很久,他想說很多話,可都說不出來。


  白冉冉對楚景天早已經沒了愛意,可她向來就比楚景天會演戲。尤其是半年的冷宮生活,她已經過的夠夠的,無論如何,她要離開皇宮。


  “皇上,您是要離開皇宮嗎?”白冉冉眸中帶淚,依稀有了幾分往日的美貌。


  看著她這個樣子,楚景天也想起了從前,不由將白冉冉摟入懷中,“這宮裏頭待不下去了了,隻怕等那些人回來,你我都要上斷頭台。”又感覺身下人害怕的發抖,楚景天忙道“冉冉莫怕,朕這就帶你離開。”


  白冉冉縱然覺得有些惡心,可還是軟著嗓子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心裏還是有臣妾的,也不枉臣妾這半年來,日日惦記皇上。”再怎麽惡心,總要先離開皇宮,如今外頭有重兵把守,她一個女人肯定沒辦法。


  楚景天到底是皇帝,人脈還是有些的。


  沒多久便進來一個小太監,手裏拿了兩聲最低等的太監的衣裳,“皇上,娘娘,快請皇上這兩件衣裳。”


  楚景天連忙拿過那太監服,很快換了上來。白冉冉也飛速套上,兩個人互相給對方戴上了太監的帽子,又細心往臉上拍了土,讓自己更憔悴一些,這樣扶持著對方,到仿佛兩個人還是從前相愛的樣子一樣。


  楚景天不由握緊了白冉冉的手,一路帶著她往後門跑,心中也開始後悔起了當時居然疏遠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都是那女人的錯。


  想到奚北威脅自己,才導致自己與心愛的女人產生隔閡,楚景天越發厭惡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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