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咱們是兄弟
湖湘縣在嬴政的治理下雖然短暫，但是這些日子所產生的變化所有人還是有目可睹的。
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湖湘百姓送走了這一年的年尾，帶著一絲對來年的憧憬歡欣鼓舞的走上街頭，舞起龍燈、獅子。
除夕之夜，城外的一塊空地上，嬴政一身盛裝帶著縣衙一幹屬吏及城中鄉紳和百姓隆重的登上一座搭建起來的祭台。
黑色蟠龍旗插滿了整座祭台，火把在寒風中搖曳，火把燃燒產生的煙霧給這座祭台配上了幾許神秘色彩。
嬴政在台階上緩步走上去，陳述等人跟隨其後一臉嚴肅，祭天祈福，這是嬴政上任之後的第一年，意義自然是格外的不同凡響，為了這次祈福，縣府算是廢了不少的心思。
黑色盛裝禮服，要不是頭上少了頂皇冕，還真讓嬴政有種回到以前祭天時的感覺。
走上平台，嬴政雙手往前做拱手狀，仰天，作福。
隨後，掏出一卷布帛朗聲念道：“幽幽上蒼，天恩浩蕩，嬴政代湖湘子民誠心叩拜，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糧滿倉。備下香火、三牲祭拜······”
（哎，說起來還是書生這半吊子不適合寫曆史，一篇祭文都寫不出，實在是有點羞愧。隻是，這情節還得繼續，諸位將就下。）
祭文洋洋灑灑上千字，嬴政念起來那是口幹舌燥，不由在心底裏將陳述罵了個口水臨頭，不過用眼睛偷偷瞄了下陳述臉上那得意之色嬴政就知道陳述這是故意的了。
往日嬴政就沒有寫這些東西的習慣，所以當決定祭天的時候嬴政就要陳述代寫了一篇祭文，當然，嬴政自然是不能夠將自己不會寫祭文的短處暴露出來，所以就對陳述說是要好好考察下陳述的文字功底，命其寫出一篇生動獨特的祭文。
可是，陳述卻說暫時事情比較忙，需要過段時間才能將這個交給他，嬴政信了。這，還是嬴政第一次看到祭文的內容。
嬴政晚年本就是信鬼神，加上死了之後居然神魂穿越這樣離奇的事情也發生了，因此對於鬼神之說是堅定不移的支持。這會兒，借著祭天之機，嬴政也想好好的感謝下上蒼給了他再次為人的機會。
“嬴政現如今同於常人，所有榮華富貴全部看作是一場夢也好，嬴政都不在乎了。今次借著祭天之便，嬴政特此感謝上蒼。”
嬴政在心裏默默的說道，說起來嬴政都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無意中杜撰出來的天子名頭，是不是誤打誤撞中撞對了，不然的話，為什麽老天會這麽照顧自己？
美美的胡思亂想了一番，嬴政嘴中依舊是在朗聲念叨著祭文，煙霧、寒風、弧月、蟠龍旗迎風招展，嬴政的身軀在那一刻是那般蕭索，孤獨。
站在嬴政後麵的陳述望著他，一陣出神，嬴政的背影變化陳述是最清楚的一個，他距離最近，一個最好的觀察角度。
“哎，越來越像是一團迷霧了，這樣的飄渺，還真是後悔當初的決定啊！”
陳述皺起眉頭，心裏一陣擔憂。嬴政是個有故事的人，從當初的那種平靜就可以看出，這是對根本看不上東西的無形藐視。
當初，正因為出於這種原因陳述才會選擇和嬴政合作。但是，現在陳述害怕了，嬴政的虛無縹緲讓陳述很難抓住，就像是一個人在走鋼絲，隨時可能萬劫不複。
祭天仍在進行，用了半個時辰嬴政才將祭文念完，一番繁文縟節之後，來此祭天的所有人皆是拜倒，三叩九拜，顯示出了自己的無比虔誠之後這才在司禮人員帶領下緩緩下了祭台。
嬴政走在最前麵，身後刀楓亦步亦趨的跟著，手握著劍柄，戒備著周圍。
“不要這麽緊張，大冷的天，那些人就算是想殺我，這個時候也是窩在被子裏，要真是出來行動，指不定已經凍成冰棍了。”嬴政看刀楓這緊張的樣子，輕搖了搖頭，雖然明知道刀楓這是在為自己著想，但還是笑了笑，什麽時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遊俠刀楓也會變成今天這般緊張。
刀楓卻是不理會嬴政這麽多，很是正經的說道：“你讓我做護衛，那麽就是把命交給了我，你這麽信任我，我不能讓你失望。”
嬴政轉過頭去，稍微瞥了刀楓一眼，眸子中不帶一絲感情，一股威壓鋪天蓋地的往刀楓壓去，讓刀楓情不自禁的就升起臣服的心思。
有些莫名其妙，刀楓不明白，自己忠於職守難道還有錯？
“我要是把你當成屬下，那麽以後就一直是這種情況；我要是把你當朋友，就是之前那般。刀楓，你說你想選哪種？”嬴政笑了笑，說道，剛才還鋪天蓋地的威壓這會兒卻是全部收了回來，而且說話的語氣就好像之前什麽也沒做一樣，舉手抬足間風輕雲淡。
刀楓卻是沉默了，嬴政話裏的意思很簡單、很粗淺，但是不難聽出嬴政對自己的真誠。
刀楓是個孤兒，從小到大為了生存下來，偷過雞、摸過狗，做過不少的壞事，受過人的白眼，但是從來沒有人這麽在乎過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話，刀楓這孩子從小缺愛。
嬴政這話雖然像是嗬斥，像是要挾，但是在刀楓看來更多的卻是真摯的友情，能夠說出這番話就能夠證明嬴政是拿他當朋友，當兄弟。
一想到這裏，刀楓的眼角都有點濕潤了，嬴政觸動了他內心的一根弦。
想到這裏，刀楓卻是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隻是嘴角翹起了一點點，心裏暖暖的。
嬴政看著刀楓這樣子，頓時就感到頭大，想不到居然不但沒有起到一點作用，這傻兮兮的樣子，········
嬴政算是看出刀楓這家夥了，知道估計以後要對自己死心塌地了，心裏一陣得意，不過更多的卻是一抹不知名的憂傷。
“你說，我們以後永遠是兄弟，對不對？”
走著走著，嬴政忽然細聲問道，用剛好能夠讓刀楓聽到的音量說道。
刀楓雖然對嬴政的突然問話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卻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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