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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第730章 越來越護短

  可是並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且不論太皇太后和正統派怎麼說,明珠自己也是想要找到那本書,為父母親盡一份力的。她低聲問杜蘅:「我問過江州子,華洲離此地已經不遠了,若我還想繼續往前走,能測算到的危險有多大?」


  杜蘅道:「現在翼城這邊已經亂了套,大家忙著爭權奪利,等閑是不敢和朝廷明目張胆的作對了,若王妃還想繼續往前走,安排一隊人馬護送便可完成,最多就是人力物力花費大一點,危險什麼的倒是不必擔心。在這之前,您安心養胎,先等京城的消息吧。」


  自此,明珠安心地住了下來,靜待宇文初的答覆。她知道他是不會高興的,不過在能不傷及人命的情況下,繼續完成這件事情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不想半途而廢,讓敬松和蘇嬤嬤他們的鮮血白流。


  桓王宇文強的死訊和傳了好幾代的桓王印很快被宇文佑送到了京城,在京城裡引起了軒然大波。宇文初很早就通過他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整個朝野上下,最淡定的當屬他了。


  桓王的死和翼城的混亂對於整個戰局來說是很有利的,不但讓北地和翼城的聯盟破裂,平亂更容易,也讓太皇太后失去了一個潛在的支持者,按說宇文初應該很高興,但是大家都看不到他的笑臉,只能看到攝政王成日陰沉著一張臉,悶不出聲地處理政務。他性情修養都很好,等閑不會發作人,但是竟然在某天傍晚狠狠地發作了皇后傅紫霏,具體原因不詳,大家只知道傅皇后被氣得大哭了一場,之後就稱病,好幾天沒出來。


  有人說他跋扈,他也沒反應,照舊黑著臉我行我素。大家歸結了原因,認為癥結還是出在攝政王妃身上。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往東去的車隊是幌子,真正的攝政王妃其實是往南邊去了,而且這一次的桓王之死和攝政王妃也有著莫大的關係。只是具體在中間起了什麼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猜是攝政王妃行到翼城被桓王所擄,吃了大虧,這才惹得宇文初衝冠一怒,不顧一切動用所有手段滅了宇文強;也有人猜是攝政王妃不聽宇文初的話,夫妻倆發生了爭執,鬧了不愉快。


  一時之間,小道消息傳得到處都是,而朝堂之上,正統派和攝政王這一派的人又為誰來鎮守翼城,壓制翼城的大小土豪,掌握翼城的資源而打起了口水仗。太皇太后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推出了宇文佑,宇文初態度堅決地推出了沈瑞林,而且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鑒於沈瑞林在平叛戰役中的突出表現和沈家在軍中的聲望勢力,這一決定得到軍方的大力支持。於是,在五月里,年輕卻穩重的沈瑞林走馬上任,鎮守翼城。作為雙方談判之後的讓步,宇文佑被留下來協助沈瑞林打理政務。


  二人一個主持軍務,一個主持政務,開始收復理順宇文強死後、各路小豪強們各立山頭佔了的那些小城鎮,並著手精心安排明珠的行程。


  明珠直到被送上了車,和沈瑞林揮手告別之後,她才驚覺,在沈瑞林奉命駐守翼城的這一段日子裡,她和他離得無限近,卻只見過屈指可數的三次,而且每一次時機好像都不對,要不就是有很多人在一旁,要不就還沒說上兩句話,沈瑞林就被人叫走去處理緊急軍務。


  想到這裡,她有些惆悵地和冬蕙表示:「小沈將軍可真是夠忙的。我想和他說幾句話,問問表姨她們的近況和他的事情竟然都沒有機會。等我回程時,他應該沒有這麼忙了吧?」


  冬蕙敷衍地「嗯」了一聲。不是小沈將軍真的忙到這個地步,而是殿下想要讓他忙到這個地步,所以就算是您在這裡住上一年半載,他也還是會很忙,而且會越來越忙,一直忙到您走了為止。


  大亂初平后的南方,雖然還有些小不平,但在千人護衛隊的掃蕩和鎮壓下全都不算什麼,明珠月份漸大,走走停停,終於在六月末的時候到了目的地,華洲。因為臨近生產,她也不急,就在華洲駐紮下來,安心將養,準備迎接第二個孩子的到來。要默記醫書是很傷腦力心力的事情,她不想拿自己和孩子去賭,什麼都要等到她生產完畢、調養好身體以後再說。


  江州子雖然心急如焚,卻也不敢再發什麼言論,只能沉下心來,老老實實地為她請平安脈,調理身體。冬蕙和杜蘅忙裡忙外,請乳娘,尋產婆,準備襁褓小衣服,務必要讓明珠享受到不亞於頭胎生產時的精心待遇。當地豪強恨不得把壓家底的寶物全部敬獻出來,就為了能夠和攝政王妃一起說說話,明珠該受的就受了,不該受的一文都不受,又嚴加管束護衛隊的人馬,因此大家都相處得很愉快。


  然而因為她這一路花費頗大,又引發了正統派又一輪口水攻擊,什麼勞民傷財啦,什麼太過奢靡浪費啦,什麼影響不好啦,等等等等,總而言之只要能套用上去的詞兒都套上去了。宇文初氣定神閑地等在那裡,一條一條地逐一反駁。


  什麼?你說不應該動用這麼多人?那是為了給太皇太后尋找醫治的辦法誒,路上這麼危險,你是巴不得醫書不要找到,太皇太后無治嗎?你居心何在?定然是與中山叛賊有一腿!

  什麼?你說花費太大?浪費了國帑?用著你家錢了嗎?那是咱王府自己的錢。本王自己掙的錢,願意怎麼供著自家妻兒享受那是本王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替攝政王府操心財務狀況了?你是不是覬覦和嫉妒啊?

  什麼?你說激發了民憤?有這回事嗎?你哪隻眼睛看到,哪只耳朵聽到的?本王這裡收到的摺子和邸報都是說攝政王妃心懷仁慈,愛民如子,若非不得已,絕不驚擾當地百姓的。喏,還有這個,是為窮苦百姓撐腰鳴冤的,惡霸人販子盜匪什麼的,被她抓了多少,所到之處民眾莫不夾道歡迎,還有人為她立生祠,這麼好的王妃,你還要怎麼樣?要不,你來當了試試?

  哦,孟先生,你說這些事情都是有點誇大,是底下的人為了討好本王故意誇大其詞報上來的啊?那又有什麼關係?王妃是什麼人本王清楚,本王說她好,她就好。你還想再說什麼?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和你算賬呢,你又上趕著來了?聽說你和你老婆關係不大好,有沒有想想原因啊?


  孟先生悄無聲息地退下去,當夜不可避免地又失眠了。殿下好像更護短了,居然開始攻擊他的家務事。攝政王妃在政治權謀方面的確不擅長,但殿下已經很擅長,並不需要她錦上添花,她這樣該乖巧該示弱就乖巧示弱,能守本分能吃苦,該作時又很能作,好像更難對付啊。這樣長此以往,若她有個什麼不合理的小要求,估計只要沒超出底線,殿下也會無條件的滿足。


  英明神武的攝政王,一條腿上掛著個愛嬌又小氣的王妃,真是太影響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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