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掙紮
到了晚上,在下麵餐廳吃過晚飯後,我們一起回到客房,我對她道:“你睡裏麵那個房間吧,我誰在外麵,有什麽事你再叫我。”
她的神色有點扭捏,猶豫了一下之後才點頭答應,到裏麵那間客房去睡覺了。
我一個人在外麵,又撥打了一下嶽霞的電話,還是盲音。這事可真把我給搞糊塗了,怎麽也想不明白,後來索性不想了,也睡下了。
等睡到半夜的時候,我一下醒了,然後看到少女嶽霞在我床邊,開了燈,正看著我。我疑惑地道:“怎麽了?”
她道:“我害怕,不敢一個人睡,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我一愣,心想這可有點為難我了,她雖然是個少女,但也已經身材很好了,也不是個孩子了,這睡在一起,太不方便了。
她看我猶豫著沒有答應,也不管了,一下就直接躺到床上來了,我不得不往裏麵挪了挪,讓她一點地方,但床畢竟太小,兩人還是挨著睡了。
那股少女的氣息一下就讓我感受到了,竟然讓我動心了,我連忙起來道:“這樣吧,你睡這裏,我拖個沙發過來睡床邊。”
於是我起身越過她,到了外麵的客廳裏拖過一個沙發來,在床邊並排放著,然後拿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關了燈,就這樣半躺著睡了。
她也不再多說什麽,在那裏躺著不動了。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忽然我又被推醒了,我一看還是嶽霞站在我的沙發邊,一副很疲憊但又緊張的模樣。
我詫異地道:“怎麽了?”
她說:“我睡不著。”
我疑惑地道:“怎麽睡不著了,還是害怕嗎?”
她咬著牙搖頭道:“不,我是恨那些壞人,我一定要報仇!”
我無奈地起身,讓她在沙發裏坐下,然後去倒了一杯水來,和她又聊了聊。我道:“你父母不是對你不太好嗎?你脖子上的淤青不是他們打的嗎?”
她道:“可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啊,也有對我好的時候,再說,那些壞人為什麽要殺我弟弟?我最喜歡我弟弟了,就算為了我弟弟,我也一定要弄死他們!”
我道:“可是,你還是個孩子,他們都是大壞人,還有槍,你怎麽報仇啊?還是得靠警察去管他們才行。”
她搖頭道:“不,我一定要親手弄死他們!我看過一個電視,兔子那麽溫柔,蛇那麽凶狠,可兔子也能把蛇給咬死了。你幫幫我吧。”
我無奈地道:“我也沒啥本事啊,沒法幫你啊。”
她捂著臉哭了起來,我一下手足無措,隻能任由她哭了一會後,實在累了,扶她上床睡覺了。
我躺回沙發裏,一下也睡不著了,想著,那三個人確實太壞了,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死一萬次都不夠償罪的。
在看這個少女嶽霞,也確實是個勇敢的孩子,我也想幫她,可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啊,要在另一個世界,這三個家夥簡直不堪一擊,我隨便出一手就能叫他們完蛋,可現在,我恐怕連一個都打不過,更別說他們還有武器,我是失手空拳。
這麽一想,我就覺得自己很窩囊,一肚子怨氣,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忽然,我的大腿上那些已經好了的傷口,又隱隱作痛起來。
我心裏奇怪,本來那些傷疤已經結痂好了,隻留下淡淡的一些痕跡,不可能又會覺得疼啊?難道是我的心裏作用。
我忍了一會,還是不行,真的疼,我用手來回撫摸了一下都沒用,一陣陣隱隱地作痛。
我不得不偷偷起來,輕手輕腳走到外麵,打開燈查看了一下傷口,這一看把我嚇了一大跳,隻見本來已經完好的皮膚上,原來傷口的地方,分別出現了五個青色的圖案,從外形上看,應該是蠍子蜈蚣之類的五毒昆蟲,而且都在慢慢蠕動著。
我心裏一驚,立即想到,當初在窩村,我給自己大腿上紮了幾下,然後窩村的那個偉婆婆就給我敷了一種藥,那看來,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給我下毒了啊!這個毒沒有立即發作,而是等我傷口好了之後才發作出來。
真沒想到,那麽一個看起來和善的老太婆,竟然這麽毒辣陰險。
疼痛越來越劇烈了,我一邊忍著一邊想是不是要去醫院看看,但再一想,這樣的邪術醫院應該也是沒辦法治療的,但要找會法術的人來治療,眼下也找不到。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我到衛生間,找了塊肥皂,試著在大腿上擦了幾下,毫無作用,我用手去摳那些圖案,抓撓,好像好了一點,但隨即又疼痛起來,一陣陣劇烈的又癢又痛的感覺,讓人實在難以忍受。我不禁呻吟起來,坐到在了地上。
那種疼痛感依然繼續著,好像那些毒蟲都在咬著我的肉一樣,一點點啃食著,我實在受不了了,恨不得找吧刀把腿上的肉都挖掉,但手頭也沒有刀,隻能用手指拚命地抓撓著,抓得皮都破了,全是血,但疼痛感卻還是依舊越來越嚴重,我不禁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在地上打著滾。
這時我眼角瞥到嶽霞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顯然她是被我的叫聲吵醒了,過來看著,一副焦急的樣子。
她跑過來扶著我叫道:“鄭叔,你怎麽啦?”
我現在隻能咬緊牙關抵禦疼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她抱著我,焦急地想幫我,但也束手無策。
我來回扭動身子嚎叫著,她拉也拉不住我。忽然,她站起身來跑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很大的玻璃煙缸,我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她走到我麵前,猛然高舉起煙缸,對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下來,我一下受到重擊,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一張病床上,頭上紮著繃帶,頭微微有點暈,但不是很難受。
嶽霞在我身邊坐著,看到我醒來,驚喜地道:“大叔你醒了?太好了。怎麽樣,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