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 碰壁
那名負責人道：“還在啊，我查一下他的工作表，看看他現在人在哪裏。”
他去幫我們查了一會之後回來告知：“他現在人在26路公交車上，預計還有半個小時到站點，你們去26路終點站公交站那裏等他就行了，我已經通知了祥光人員。”
我們謝過後，拿了地址一路開車到了26路終點站，和那裏的工作人員接洽後，就等在那裏。過了一會一輛公交車緩緩行駛進了停車處，車上走下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微胖，戴著副眼鏡，樣貌普通。工作人員給我們指出說就是這個人，我們上前對他做了自我介紹後，就在路邊和他交談起來。
成昆問道：“張師傅，當年凶殺案發生後，有沒有警察來詢問過你？”
張師傅道：“有啊，受害者苗蓉蓉當時就是我那輛公交車的售票員，事發後有警察來找過我，問了一些案發前的情況，但我也沒能提供什麽有用的線索，因為我沒有發現之前有什麽異常的情況，一切都和以往一樣，我們當天順利地開完了最後一趟班次，到了終點站就各自分手離開，誰也想不到會出那樣的事情啊！”
我問道：“您還能記得當晚最後一趟班次的具體情況嗎？我想問一下，在水電站，有沒有一名青年男子上車？”
他道：“我記得啊，最後一班車的時候，在水電站並沒有人上車，我隻是在站頭停了一下車，看看沒人上下車，連門都沒開，就直接開走了。”
我和成昆一聽都愣住了，本來我們以為，當晚被錢虎追趕的凶犯，是在水電路的站頭上了這趟45路公交車，然後可能被售票員苗蓉蓉發現了什麽破綻，所以凶犯在到了終點站後，尾隨苗蓉蓉殺了她滅口，但現在司機竟然說在水電站沒人上車，那我們的推論就完全都不成立了。
成昆不甘心地問道：“都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您怎麽還能記得在一個站點有沒有人上車？”
張師傅苦笑道：“因為當時警察就詢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也是這麽回答的，他們還非常懷疑我，一再追問，所以我對這個事情印象很深，現在一提起還是能記得的。”
我們有點啞口無言了，感到非常失望。成昆又問了一些別的事情，但張師傅表示基本都不清楚了，我們無奈隻能放棄，正打算離開，張師傅忽然道：“你們可以去問一問當時的另一名售票員，她或許知道些什麽。”
成昆詫異地道：“還有另一名售票員？”
張師傅道：“對啊，以前的公交車，每輛車都有兩名售票員，一個在前門一個在中門，苗蓉蓉是中門的，前門還有一個售票員，叫吳美君。不過她已經退休了，你們得去問問公司有沒有她的住址。”
我們謝過了他之後，成昆打電話給公交公司那名負責人，要他幫忙找一下吳美君的住址。
等了片刻之後，對方打來電話道：“我這裏隻查到她舊的住址，聽說她已經搬家了，但搬到哪裏去了我們這不知道。”
成昆道：“那等下我派人到你那裏去一趟，你把吳美君的詳細資料給他，我叫他去查，謝謝您了。”
對方答應了，成昆掛了電話後給手下打了個電話，叫他過去。
隨後，我們倆人離開了這裏，一路返回總部。我們倆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本來以為找到了突破口，卻沒想到碰壁了，對那個吳美君我們其實也沒報什麽希望，都感覺也不會再問出什麽了，隻是例行公事地去問一下而已。
成昆邊開車邊道：“其實還有一個疑點，這個凶犯當年在連續作案了十次之後，忽然就停手了，再也沒有相似的凶案發生，你認為這是為什麽？”
我沉思了一下後道：“有很多種可能，比如他出意外身亡了，或者因為其他案件被抓入獄了，或者他潛逃到了國外，不在國內犯案了，或者得了什麽重病長期住院了，總之，我認為，按照他這樣殺人成癮的習氣，要想自己主動收手可能性不大，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他無法繼續作案了，才導致的。”
成昆歎了口氣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根據當年案件的信息，警方推測他當年是二十到二十五歲，單身獨居，沒有固定職業。這十五年來，我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或許他和正常人一樣，過起了正常的生活，就在我們的身邊，而我們卻絲毫不知道，他曾經是個殺人惡魔。”
我道：“是啊，這確實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說不定哪一天他毛病又犯了，又要開始殺人了，就像一顆被深埋在地下的炸彈，依然有爆炸的可能。”
成昆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抓到他，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我看著他那股堅毅的神情，覺得他是個正義感很強的年輕人，我猶豫了一下是否要把對講機的事情告訴他，但還是沒有說。
和成昆分開後，我獨自回到家中，再反複思考了一下這個案件，我在想，如果十五年前的錢虎，是聽了我的話，而去阻止了艾順被害，從而改變了之後的一切，那我也就能通過對講機，告訴他第十次案件的情況，讓他去阻止凶犯並且抓住凶犯，那這個案件在十五年前就可以破獲了，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可是，這個對講機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我無法主動讓它工作，況且我也不知錢虎那裏的時間到底是什麽時候，之前聯係時，他那裏的時間是在第八次案件發生時，現在我這裏過了兩天，他那裏又會過了幾天呢？
第十次案件發生在之後的第十天，是1997年的9月18號，如果再次和他聯係時，他那裏已經過了這個時間，那一切就都晚了。我隻能希望，在這個時間之前能讓我聯係到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而讓他能夠去抓住凶手！
我正這麽琢磨著，忽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滋滋聲，我心裏一激動，立即回身去看放在桌上的那部對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