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八章 審訊

  過了片刻，進來幾個人，兩男一女三個警察，還有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中年男人。其中一個警察指著我對那個繃帶男人問道：“是他嗎？”


  那個男人盯著我仔細地看了兩眼，我和他目光對視，覺得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那個男人盯著我看了片刻後，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就是他！”


  警察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我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好像我做了什麽壞事被這個男人指認了一樣。


  三個警察在前麵桌子前坐下，那個女的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中間的那個警察開始向我問話。


  “老實交代吧，把你做過的事情都說出來！”


  我朝他不屑地翻了翻白眼道：“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要我交代什麽？”


  那個男的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要發作，旁邊的那個年紀大點的男警察年紀大點攔住他說：“周隊，還是按慣例讓陳露先詢問吧。”


  那個叫陳露的女警察開始詢問我的姓名住址職業家庭情況，一邊在電腦裏記錄著。


  她問完之後，周隊接著問道：“今晚九點你在哪裏？在幹嗎？”


  我冷靜地道：“我在家睡覺啊。”


  他追問道：“有誰可以給你作證？”


  我道：“我一個人睡覺，沒別人。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和我有關係”


  他怒吼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要問你！”


  陳露拿起一份紙道：“你先聽聽這個，今晚九點，居委會小鄭來我家找我女兒餘敏，他們在客廳爭吵起來，但我沒聽清他們吵什麽。我出去看，我女兒說沒事，叫我去睡，他們就到門外去了。過了半個小時多我見女兒還沒回來，很不放心，就穿衣出門去找——”


  周隊揮手止住她，對我說：“現在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了吧！！”


  我對他一臉無辜地道：“我今晚根本沒去過什麽餘敏家。”


  陳露道：“那接下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我道：“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


  周隊又怒吼道：“你殺了餘敏！”


  旁邊那個年紀大的警察拿出幾張照片給我看道：“你看看這些。”


  我看清，幾張照片從不同角度拍攝了一個年輕女子倒在血泊中的摸樣。她容貌俊秀，頭發淩亂，雙眼緊閉。衣服上有一大灘血。


  我冷冷地道：“我不知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周隊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咯！”


  他說著拿出一個塑料袋問道：“你認識這些東西嗎？”


  陳露起身接過袋子拿到我麵前，我看到袋子裏麵，是一支口紅和一支眉筆，正是我在浴室發現莫名其妙出現在家裏的東西。


  我冷靜地道：“我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來的，我回家就發現的，還以為是我妻子買的，打電話問她才知道不是。”


  那個年紀大的警察用緩慢的語氣問道：“你認識住你家樓下301的女子陸雅嗎？”


  我謹慎地回答道：“隻見過幾次，沒說過話，不能算認識。”


  周隊又拿起兩樣東西，是一頂貝雷帽和一副墨鏡，冷冷地對我道：“這兩樣東西是你的吧？”


  我仔細看了看，無法確定是不是我的，因為這些夏天才用的東西，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我家發現的，我自己也沒有查看過，但想來是他們從我家裏搜出來的，我疑惑地道：“可能是我的，我記不清了，怎麽了？”


  周隊示意了一下陳露道：“給他看錄像。”


  陳露起身解開我椅子上的夾板，帶著我來到桌前，把桌子上的電腦轉向我，給我看了一段畫麵。


  那是一段黑白的影像，好像是在一個居民小區。一個帶著墨鏡和帽子的男子，匆匆忙忙地從一盞昏暗的街燈下跑過，看身形有點像是我。


  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錄像上顯示的時間是11月6號晚上11點29分。可是，今天應該才11月4號啊。


  周隊看到我的表情，冷冷地道：“怎麽，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嗎？看這麽久！”


  “這是今晚的錄像？”我遲疑地問。


  周隊發作道：“別裝蒜！這是你殺害趙燕子那晚逃跑時被拍下的影像，你還想抵賴嗎！”


  我有點蒙，趙燕子是誰？到底有幾個死者？

  周隊又把一張照片摔到我麵前：“這是你在11月7號晚上殺害的歐陽紅！”


  我看到照片上是個倒在血泊中的穿著格子裙的年輕女子。


  那個年紀大的警察又把一件大衣擺到桌子上道：“你在殺害歐陽紅的現場被扯下一粒紐扣，我們在你家搜出了這件少了紐扣的衣服！”


  他又拿出一把匕首扔在桌子上說：“這是在你家搜出凶器，上麵雖然沒有指紋，但鑒定結果是和造成那些死者傷口的痕跡一樣。”


  陳露也道：“你在9號晚上作案後逃跑途中和小區保安發生扭打，你打昏了他，剛才他指認出了你。”


  我想起那個頭上包著繃帶的男人，她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我已經被他們三人的輪番轟炸搞得暈有轉向了，一時神情呆滯，無法反應了。他們盯著我看了片刻，周隊道：“你先下去仔細想清楚吧！”


  說完他揮了揮手，門口的兩個警衛就過來，架著我離開房間，一路來到了一排像是牢房的地方，把我關進了其中一間裏，然後關了燈離開了。


  我在黑暗中靜靜地站了片刻之後，眼睛適應了黑暗，看清房間角落的一排長凳上，還坐個一個男人，但我看不清他的麵貌，指看到模糊的黑色外形。


  我以為他也是個被關押的囚犯，就暫時沒有理會他，而是在房間裏來回慢慢走著，試圖在腦海裏理清楚剛才那番審訊所說的事情，現在困惑我的是時間問題，到底今晚是幾號？他們說我殺的那些女子，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我真沒明白。


  我正這麽焦頭爛額地想著，那個角落裏的囚犯忽然發聲衝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的報應來了！”


  我驚愕地轉頭看向他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