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三春

  老太婆端起酒來一飲而盡後，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道：“好人壞人，是你們說了算的嗎？我看你年紀輕輕，做事還是太衝動了，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管得了的，還是吃了這頓飯後，留條小命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那個蘭姐拉著我的胳膊道：“是啊，火氣那麽大幹嘛，先喝了酒，什麽話慢慢說。”


  我猛然甩開她的手，再一手掃掉了麵前的酒杯，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桌麵，衝著她們大聲喝道：“正邪勢不兩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再說吧！”


  那個老太婆和蘭姐退到一邊，臉色都變得很難看，老太婆惡狠狠地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成全你吧！”


  說完她一揮手，周圍的那幫鬼立即紛紛向我撲了上來，我刷地一下從幻境裏拔出了一把砍刀，和它們對戰起來。


  這一打，就打了整整一個晚上，從院子打到房間裏，從房間裏打到外麵巷子裏，從巷子裏打到大街上，從地麵打到屋頂，鬧了個天翻地覆，卻始終沒有旁人出來，隻有那幫遊魂鬼、惡鬼、厲鬼和那個婦人以及神婆纏著我。


  我是毫無畏懼，越戰越勇，開始是它們追著我，後來被我殺得殺不多了，就變成我追著它們了，但那個婦人和神婆，逃掉了，我沒有找到她們。


  等天光放亮，這些家夥忽然全部失蹤，再也找不到一個了。我獨自站在大街上，等候了片刻，見再也沒有一個鬼出來了，而有些房屋裏，已經有村民出來探頭探腦地看著我了，我才收了砍刀，在從幻境裏弄了一套幹淨衣服出來換上，然後就去找村長的家。


  事先，向導告訴了村長家的所在位置，上麵縣裏也事先和村長聯係了，叫他接待我。


  我找了一會後，找到了村長的家，看到院子裏一個老頭正在劈柴火，就問道：“大爺，請問這是村長的家嗎？”


  那個老頭停下手裏的活計，抬頭看向我道：“是啊，我就是村長，你是哪位啊？”


  我道：“我是縣裏派來這裏調查一些事情的，縣裏說已經和您聯係過了。”


  他點頭道：“奧，是是，是通知我了，您請進吧，您怎麽這麽一大早來了，吃了嗎？”


  我走進去道：“還沒吃。”


  他請我在院子中的一張桌子前坐下道：“那我端點早飯來，您不嫌棄的話就吃點吧。”


  我答應了，他轉身進去，片刻之後端了兩碗粥和幾個饅頭出來，我也確實餓了，就先呼呼地吃了起來，他坐在一旁陪著，問道：“您是要調查什麽事啊？”


  我沒有先回答，而是反問道：“村長，昨天晚上你沒聽到外麵有啥動靜嗎？”


  村長愣了愣道：“沒有啊，我們這晚上都安靜得很，不太會有什麽大動靜能吵醒人的。”


  我要質問，但想想還是算了，這種古怪的情況也不是什麽大事了，這個村長看來也不是神婆她們一夥的，沒必要和他糾纏不清。於是我道：“我主要是來找那個宋婆婆，還有一個叫蘭姐的，另外，我想打聽一下一年前在你們村死亡了一個十六歲女孩，她是誰家的孩子，你帶我到她家去，我去問問情況。”


  村長道：“一年前死的女孩？奧，我想起來了，那就是宋婆婆家的孩子啊！不過，她其實也不是宋婆婆的孩子，是宋婆婆不知道從那裏撿來的孩子，從大概兩三歲大的時候，就在宋婆婆那裏。宋婆婆說是她從路上撿來的，不知道是誰家丟掉的。這以後就一直在宋婆婆家長大，直到一年多前，生病死了。這個孩子可有點古怪著呢。”


  我好奇地問道：“怎麽個古怪法？”


  村長道：“她三天兩頭的生病，宋婆婆家經常都是一股中藥的味道，說是給她治病。然後，她好的時候呢，也會出來在村裏逛逛，但卻總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比如誰家要遭什麽災禍、意外，誰誰誰要生病，誰家的狗要死等等，而且每次她說的這些話，之後都會應驗，所以大家夥看到她都有點害怕，躲著她，說她是災星，烏鴉嘴。”


  我點點頭又問道：“她叫什麽名字？一直沒去念書嗎？長什麽樣？誰有她的照片嗎？”


  村長搖頭道：“沒念過書，就是宋婆婆有時教她識點字啥的，宋婆婆給她取名字叫宋三春，小名春兒。長得也就一般女孩那樣，沒啥特別好看或難看的，照片是沒有的，反正我知道的情況是這樣，其它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請問，您找她，是不是和她的親生父母有關？”


  我道：“嗯，有點關係，您再說說她死的情況吧，當時都有誰看到了？”


  村長道：“就是生病死的啊，是宋婆婆自己來和我說的，然後我帶著幾個村裏人去她家，看了看，確實沒呼吸了，之前也一直聽說得了重病沒出門好久了，我讓村裏的醫生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有外傷或者異常死亡的情況，就給開了死亡證明，並且安排幾個人在宋婆婆家邊上挖了個墳，埋了她。”


  我這時已經吃完了，放下筷子對他道：“那好，咱們這就去宋婆婆家看看吧，一路上再說。”


  村長答應了，帶著我一起出了門，向著宋婆婆家走去。


  以我的估計，這個宋婆婆和那個郝衛東的姑媽蘭姐，可能這時已經潛逃了，昨晚她們沒有弄死我，為了躲避我的調查，就可能會逃離這個地方。對於這種情況，我暫時也沒有辦法，隻能等之後聯係縣裏的人，對她們進行搜查。不過這樣也好，她們逃走後一定會去找同夥或者幕後主使人，我正好順藤摸瓜，查出這一係列事情的真相和幕後主使。


  一路上我又問了問村長那個宋婆婆和蘭姐的情況，但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村長這裏隻說她們除了搞點封建迷信的事情之外，也沒幹什麽違法或害人的事情，在村裏人緣還不錯。


  我再問他有沒有看到郝衛東這個人來過村裏，村長說沒什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