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五章 失手
孔棟被我這麽嗬斥一番，似乎徹底被擊潰了，癱坐在椅子中，雙手抱頭作痛苦狀沉默了片刻後，放下手來，換了一副軟綿綿的口氣道：“好，我說，我全說，我不是凶手，也沒犯法，沒什麽需要隱瞞的。”
我點點頭道：“嗯，隻要你說得清楚，交代得過去就好，我們不會冤枉你的，我們的目的是抓住凶手，你既然不是凶手，就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說吧。”
孔棟道：“這事要從半年前說起，當時朱芳華在我父親公司上班，我很喜歡她，可數次追求都被她拒絕了，甚至辭職離開了公司，換了手機，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很失落，有一次在酒吧買醉，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說他可以幫我，搞定朱芳華，讓她同意嫁給我，隻要我付一筆錢給他就行。我一時糊塗，就相信了他，答應事成後給他一筆錢。
但那之後，這個人就再也沒有聯係我，直到一個月前，他忽然打電話給我，說要和我見一麵，叫我到你們剛才給我看錄像的地方去見麵。結果我去那裏逛了一圈後，卻沒有見到他。
之後他又不聯係我了，直到前兩天，他忽然又打電話給我，說我隻要按他的指示，把那兩個生辰八字，到他指定的那棟樓裏，念咒後燒了，朱芳華就會回心轉意，主動來找我。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麽簡單，我色迷心竅才會一直聽信他，其餘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什麽連環凶殺案，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和苗警官聽完，交換了一個顏色後，苗警官對他道：“他的電話號碼你沒有？”
孔棟搖頭道：“沒有，每次來的電話號碼都不一樣，我再打過去都是無人接聽，但號碼都在我的手機裏，你們可以查我的手機，最後一次通話，我還錄了音，手機裏麵有。”
我道：“你還有別的可以交代的事情嗎？仔細想想。”
孔棟苦惱地搖頭道：“真沒有了，就這麽簡單的幾件事，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苗警官拿起孔棟的手機，叫孔棟找出那段錄音後，就當場播放了，隻聽錄音裏一個聲音道：“孔先生，我最近對朱芳華施法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效，隻要你按我的指示，再做最後一步就行了。”
孔棟道：“你上次耍了我，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對方道：“上次我臨時有別的事情，沒法赴約，實在抱歉，但這一次我保證是真的，我又沒有收你一分錢，怎麽會無緣無故騙你呢？你隻要照我說的做，不會有任何損失，你那麽想得到朱芳華，難道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願意做嗎？那你可虧大了，是不是？”
孔棟道：“那好，你說說吧，要我做什麽？”
對方道：“我會報給你兩個生辰八字和一個地點，你隻要在晚上沒人的時候去那個地方，搞些紙錢和道符，大米和牌位，再念我叫你的口訣，把這些都燒了之後，這事就搞定了，不出兩個星期，朱芳華一定會主動來找你，提出和你結婚。到那時，你就心想事成了，再來答謝我不遲。”
說完，他報了兩組生辰八字和口訣，孔棟答應後，就掛斷了。
我和苗警官聽完錄音，一時都沉默了，因為我們都認得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付兵的，可以完全確定。
孔棟看我們愣住不說話，疑惑地道：“怎麽了？我真的沒有騙你們，這段錄音是真的！”
苗警官和我交換了一個眼色後，對孔棟道：“好，我們知道了，你在筆錄上簽個字，就可以回去了。有情況我們再聯係你。”
孔棟簽了字，兩個警察帶著他離開了。
苗警官衝我道：“看來事情真相大白了，這個付兵就是連環凶殺案的凶手之一，之前在他車上找到了被害人的痕跡，現在又有證人和錄音，至於白敏的被害，可能是他在外麵的幫凶幹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取消對他的懷疑，釋放他。我擔心，他可能會潛逃，我立即叫人去抓捕他！”
我點頭道：“好，你立即派人去吧，但我擔心，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話，應該已經乘我這兩天沒有監視他，而潛逃了。這是我的過失，我太相信自己了。”
苗警官道：“我先派人去看了再說吧，你不用自責，我們不會怪你的，咱們都不是神算，總有失誤的地方，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沒有您，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找到，而現在卻發現了很多線索了。”
我不再多說什麽，讓苗警官趕緊去安排人，我則在警局地等消息。
苗警官離開了，我獨自沉思，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付兵真的是凶手嗎？從現在的物證人證看，確實是他，而且應該還有一個幫他的人，這個人可能會某種邪術。還有，為什麽付兵要把白敏和朱芳華的生辰八字一起燒了？這個邪法的用意是什麽？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苗警官打來電話，焦急地道：“鄭先生，那個付兵真的不見了，我們到處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電話也關機，查不到信號。現在我們正在調取各處的監控，查找他的蹤跡。”
我心情沉重地答應了後，掛了電話，離開警局回到住處，撥打了鹿小草的電話，把我這裏的情況對她說了。
鹿小草道：“那你看他們能找到付兵嗎？”
我歎了口氣道：“我估計很難，這個家夥太狡猾了，我被他耍了，很多事情都是事先做了周密的計劃，留著後手，這次他一逃跑，我們再要抓住他，就會非常困難。”
鹿小草道：“那他逃了，應該不會再來殺朱芳華了吧？”
我道：“應該不會，他知道我們肯定會對朱芳華進行嚴密保護，張開羅網等著他行動了，他不會來自投羅網，但我們還是警惕一些，現在離諸葛仙子預見朱芳華死而複生的日子不遠了，她要出事，應該就在這一個星期內。從明天開始，我也不管警局那裏的事情了，和你一起，全天候盯緊朱芳華，一定要保護好她。”
鹿小草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