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 魔法師
我著急地問:“那知道白露現在關在什麽地方嗎?”
吐爾曼道:“知道是知道,她就被關在臨清郡的監獄裏,但那個監獄是有名的迷宮監獄,不知道路徑的人,到了裏麵根本找不到人。”
我不解地道:“ 迷宮監獄?什麽意思?”
吐爾曼道:“這個監獄的麵積很大,裏麵都是由一道道圍牆錯綜複雜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上千條迷宮一樣的道路,一般人進去裏麵隻會暈頭轉向,根本找不到監牢和囚犯的所在,所以根本沒有劫獄救人的可能。”
我道:“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隻要去做,就一定有辦法,我們一定要把白露救出來。”
吐爾曼聽我這麽堅決的口氣,打量了我兩眼後道:“既然你有這麽大的決心,倒也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我道:“什麽辦法?你快說。”
吐爾曼道:“這所監獄是由血族的人和屍族的人共同管理的,屍族和血族的魔法師可以進入其中,你要是能冒充魔法師,就有機會進去。”
我道:“魔法師是什麽情況?”
他道:“魔法師,就是有一些特別的法術的屍鬼和吸血鬼,它們都有各自的組織,雙方互相監督,負責監視和處理屍鬼和吸血鬼之間的矛盾糾紛,遇到違反雙方協議規矩的,就抓起來送進那座監獄裏。”
我不由大喜道:“這太好了,我的法術,可以讓我隨意偽裝成任何一個人,我們隻要抓住他們其中一個,然後我冒充他,不就有機會進入那座監獄了嗎?”
吐爾曼點點頭道:“如果你真有這個法術,確實可以這樣。不過這些魔法師外人一般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和麵貌,我這裏隻知道有一個人,可能是屍鬼哪一方的魔法師,你能冒充屍鬼嗎?”
我道:“沒問題,什麽鬼都可以,你快說這個人是誰,我們立即計劃去抓了這個人來,審問情況後,我就冒充他,打入他們的組織,參與他們的行動,爭取找機會進入那座監獄,見到白露後再想辦法營救她出來。”
吐爾曼點點頭道:“好,咱們就這麽試試看。”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我出現在城中鬧市區的一間酒吧裏,此刻酒吧裏非常熱鬧,擠滿了各色各樣來尋歡作樂的鬼,有屍鬼,也有吸血鬼和遊魂鬼,這些鬼從表麵上看起來和常人一樣,沒有互相間的區分,但用天眼透視就能發現它們的不同。
屍鬼都是由死人的屍體直接變成的,在天眼中看來,渾身冒著一股惡心的黑氣,其實就是屍氣。吸血鬼的眼睛,在天眼中能看到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遊魂鬼在天眼中看去,身體是虛幻的影子狀態。
這些鬼在酒吧裏,隨著一個樂隊的音樂,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喝酒閑聊,有的獨自坐在角落裏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正各種狀況都有。
我坐在吧台的一邊,叫了杯酒,一邊喝著一邊觀察著周圍人的情況。不久後,我的目標就出現在了門口,是一個亞裔的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壯實,滿臉滄桑,看起來一副非常疲勞和頹廢的樣子,他就是我們的目標,屍鬼這一方的魔法師,徐東。
他徑直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烈酒後,就一個人坐在那裏低頭悶喝,我在旁邊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觀察他的體型和神態,覺得我要偽裝成他,還是比較容易的,我們的體型和個頭,相差並不大。
過來片刻,我故意端著酒杯走到他旁邊坐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遞給他道:“兄弟,來一根?”
他轉頭打量我兩眼,我知道他用了天眼,但我已經在自己身體外偽裝了一層黑氣,所以在他眼裏,我隻是個普通的屍鬼。
他似乎沒有看出我有什麽異狀,就很隨便地接過了煙,我給他點了火,一起抽著煙喝著酒,和他搭訕地聊起來。
他問我道:“你是幹什麽的?”
我道:“我是個商人,在屍王大陸和鬼王大陸之間,做些物品交換的買賣。你是幹什麽的?”
他道:“我是個醫生,每天給病人看病,都是些慘不忍睹的病情,讓我總是心情不太好。”
我哈哈一笑道:“你不會還是單身吧?是失戀了還是沒有找到女朋友?”
這句話似乎聞到了他的痛處,他猛地喝了一口酒後,長歎一聲道:“這話我也隻有跟你這個陌生人說說,一般認識的人我都不會說。”
我道:“是啊,有些話確實不能對別人說,隻能悶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承受,有這樣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的機會,也不錯,你要說什麽?”
他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大概十年前,我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我們很相愛,經常幽會,但是後來,她懷孕了。”
我吃了一驚道:“兄弟,你不是在編故事吧,我們鬼怎麽會懷孕呢?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鬼會懷孕的,無論屍鬼、遊魂鬼,吸血鬼,變成了鬼就不可能會懷孕的啊!”
他自嘲地笑笑道:“是啊,你就當我是在編故事吧,閑扯吹牛而已。”
我道:“好吧,那就聽你說下去吧,後來怎麽樣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後繼續道:“當然,我也知道鬼是不會懷孕的,所以就認定這個胎兒是個怪物,想辦法要叫我女朋友打掉這個胎兒。然後我就去拜訪了一個巫婆,花了點錢,讓她給我弄了一包施過魔法的藥,偷偷加進了我女朋友的水杯中。”
他說到這裏又停下了,露出一副心情非常沉重的模樣,我好奇地追問道:“後來怎麽樣?”
他這才開口道:“後來我女朋友喝了那杯水後,萬分痛苦地在地上不斷打滾,撕心裂肺地慘叫,不久後就身體流出血來,死了。”
我問:“後來呢?”
他放下酒杯,雙手抱著頭,用喃喃自語的聲音帶著哭腔道:“後來我就跑了。”
我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坐在旁邊陪著他,一邊喝酒抽煙。過了片刻,他似乎緩過來了,又叫了一杯酒,開始不再理我,一個人悶頭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