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陷害
吳軍從殯儀館回到家裏,有一種身心俱疲的虛脫,倒在床上,立即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一覺就睡到了半夜,連時間感也喪失了,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現在是什麽時候。
他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黑暗的天花板,心裏充滿了痛苦和迷茫,他想不通,到底是什麽人和他有這麽大的仇,一定要殺了他兒子。
警方的調查完全沒有任何進展,連在小區裏排查也沒有找到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妻子武霞責怪他沒有報警,沒有和她商量,就自作主張去交贖金,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他的頭上,還威脅要和他離婚。
他現在就是焦頭爛額的狀態,一切都失去了控製。
他正想起床,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轟鳴,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聲音,就見沒拉窗簾的窗戶外麵亮起一片刺目的燈光,然後一架直升飛機盤旋著飛在了窗戶外麵,用探照燈直射進屋內。
吳軍正驚懼地莫名所以,忽然門口又傳來一聲巨響,門轟地一下飛了出來,緊跟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端著槍衝了進來。
吳軍完全嚇呆了,警察們過來,其中兩個一下分別扭住他的手臂,把他麵朝下摁在床上,然後其中一個揪住他的頭發用電筒照著他的臉大聲喝道:“叫什麽名字?”
吳軍結巴地道:“吳軍。”
兩個警察立即架起他,把他雙手背拷住,架著他走出了門外,一路拖著到了樓下。
樓下此刻已經燈火通明,停著好幾輛警車,圍著好多警察。他們把吳軍拖到一輛警車上,兩個警察把他夾在中間做好,車子立即發動疾馳著出了小區,一個小時後在警局門口停下。
兩個警察架著吳軍下來車,進了警局。吳軍就看到警局裏也燈火通明,好多警察都在裏麵等待著,看到吳軍被架進來,他們一起歡呼鼓掌,好像破了什麽大案件一樣。
吳軍被架到了審訊室裏,在中間一張椅子上被拷好,兩個警察走出了門外,在門口持槍警戒著。片刻之後,三個走進來,在吳軍對麵坐下。
中間一個盯著吳軍上下打量了幾眼後道:“說說吧,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吳軍叫道:“我知道什麽?我能知道什麽?你們那麽大架勢把我抓來幹嘛?我犯什麽法了?”
旁邊一個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老實點!這是你囂張的地方嗎?”
吳軍軟了下來,嘟囔著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抓我,我清清白白沒犯任何罪。而且,我是受害者,我兒子剛被人綁架殺害了,你們不去抓殺我兒子的凶手,反倒把我抓進來,是什麽意思!”
中間那個警察道:“這是和你兒子的案件無關,你既然什麽都不承認,那這些東西怎麽會在你家裏?”
警察說著把從旁邊拿出一個紅色的女士拎包,打開取出一些化妝品和一個錢包,繼續道:“這是從你家裏床底下搜出來的,上麵都有你的指紋,你總不能說不知道吧?”
吳軍看著這些東西,這才想起來是幾天前他在家裏發現這個包後藏到床底下的,他一下慌了,結結巴巴地道:“這是有人栽贓放到我家裏的,我就怕你們誤會,所以藏起來沒有交給你們,這真不是我帶回家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
警察冷笑一聲,又從旁邊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是一把還帶著血痕的匕首。他舉起袋子衝著吳軍道:“那這個總不會也是人家塞到你家裏的吧?這上麵也有你的指紋。”
吳軍愣了愣道:“我沒見過這個,這上麵怎麽會有我的指紋?”
警察道:“你還嘴硬,那我們就來看看這一段錄像吧。”
旁邊的警察把桌上的電腦轉過來對著吳軍,操作了幾下之後,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段錄像,是吳軍所在的那個小區的一條通道上,在路燈的照射下,一個拿著手電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現了,正是吳軍。
吳軍一看立即叫道:“我那晚是出去找兒子,回來的時候遇到過那個被害的女人,但我隻是路過,根本沒有和她發生任何接觸!你們的監控錄像全不全?後麵的事情你們有看到嗎?”
那個警察冷冷地道:“我們不是說那晚,我們說的是今晚,也就是抓你的三個小時前,十一點的時候,這段錄像是這個時間的,很全,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吳軍愣住了,今晚?今晚他從殯儀館回來就一直在家睡覺,根本沒出門,錄像上怎麽會有他?
這時他才注意到錄像上顯示的時間,七月十二號十點五十分。他心裏一陣疑惑,他清楚地記得,白天給兒子舉辦追悼會,是十號,怎麽錄像上的時間是十二號?他一下子一頭霧水,不再發問,盯著錄像看了下去。
片刻之後,錄像上換了一個視角,顯然是另一個監控所拍攝的,畫麵裏小區通道上出現了一個女人,吳軍看背影就認出,那是武霞。他不禁驚懼起來,武霞怎麽會出現在錄像裏?
忽然,當武霞走到畫麵上方的時候,吳軍從旁邊一條路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把發射著寒光的匕首,幾步走到武霞身邊,用刀刺了一下武霞的脖頸。武霞捂著脖子癱軟地倒在地上,吳軍拔出匕首轉身急匆匆離開。
錄像定格在武霞倒在地上留著血的畫麵上。
三個警察都緊盯著吳軍,觀察著他的反應。吳軍傻在哪裏,愣了半天後開口問道:“武霞死了嗎?”
中間的警察冷冷地道:“一個小時前,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吳軍痛苦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後突然大叫道:“等一下,我想知道今天是幾號?我白天給我兒子辦葬禮是九號,為什麽錄像上的時間是十二號?”
警察嗤笑了一聲道:“你想裝瘋賣傻嗎?你兒子的葬禮是九號,可已經過去兩天了,今天就是十二號!”
吳軍叫道:“什麽?”
他徹底暈了,難道自己從葬禮回來後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