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共乘
第194章共乘
“蘇樂隻是一個小嘍囉，他的死不能阻止什麽。”賀三娘言盡於此，她該走了。
楚楚不放心她，“你打算去哪兒呢？”
“回我母親的故居。那裏是一個很好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可能往後也不能過的尊貴，但我相信我會很喜歡那兒的。”賀三娘帶過去的銀錢足夠她同孩子過安穩的生活了。
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平靜淡泊。
“最後一個問題。你爹走了，你為什麽一點也不難過呢？”
賀三娘大約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先怔愣，而後又垂下了腦袋，“難過什麽呢？他對不住我娘，辜負了她的情誼。作為一個父親，他有的孩子也不止我一個，他待我也是不冷不熱的。他死了，我更是一滴淚都不願意為他掉。”
賀家除了賀三娘，其餘人的結局都不怎麽靈光。賀家同劉家都被流放千裏，這一路艱辛，他們怕是也撐不到了。
“賀六娘根本就沒有懷孕。聽說劉真同她鬧掰了，覺得若不是她勾引自己，興許他不會這般。”夏侯璟帶回來的消息叫她哭笑不得。
“狗東西。”她罵了一句，“若不是他自己禁不住誘惑又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無辜躺槍的夏侯璟沉默不語。
漳河的事情也結束了，他們得啟程回京都了。臨行前一個晚上夏侯璟還覺得不放心，“會不會我明天一覺起來你人又不見了。”
彼時她已經洗完澡擦幹頭發躺在床上了，她不是很能理解他，“那我要是真的跑了，你又能怎麽樣？”
他一個凡人還敢她硬碰硬嗎？
“嗬。”夏侯璟笑的陰森，他沐浴過後一直不習慣擦幹頭發，此刻發梢還在往下滴水，他朝著楚楚逼來。
“你要做什麽？”她腦筋轉的飛快，一下子就領悟到了這個笑容背後的意義。楚楚拚命往後退，“夏侯璟，你悠著點，明兒還要趕路呢！”
不是她不樂意。兩情相悅的人做那檔子事其實很快樂的，可他實在凶猛，她每每第二天都直不起來腰。她攏好了衣裳，試圖跟他講道理：“夏侯璟，等回了京都！我保證我不逃跑，咱好好困覺成嗎？”
這幾日事多他根本就沒近她身。男人一旦嚐過這滋味，要抑製委實有些難為人了。他的眼光跟狼看見肉沒什麽區別，楚楚現在就是一塊上佳的肉。
她扯過被子拉到脖子以下，試圖跟他好好談判，“夫君，這種事情做多了容易傷腎。你看你年紀輕輕的……”
餘下的話沒能再說出來。夏侯璟當然得逞了，她迷迷糊糊的仰麵躺著心裏卻想著下一回她一定不能再被美色所迷惑，一定要堅持立場！
第二日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他們一行人才出發，她跟琅嬅坐馬車，其餘的人都騎馬。鳳端原本還想搞頭毛驢，“當初在天上的時候我就很羨慕張果老那頭小毛驢，可惜那小崽子倔的很，死活都不肯讓我騎。”
凡間的毛驢自然是比不得九重天上的仙驢，不過聊勝於無。但就這麽個渺小的願望夏侯璟都不願意滿足他，“毛驢腳程慢，會拖累我。”
氣的鳳端一路上都不肯跟他說話。
楚楚坐在馬車裏也怪無聊的，主要是琅嬅太悶了，都不怎麽開口。楚楚本就愛熱鬧，哪裏能忍受的了，隻好主動開口了，“你今年多大了？”
“回夫人的話，奴婢今年十八了。”琅嬅低著頭泡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她沏了一杯給楚楚，“夫人請用。”
楚楚十分挫敗。她想起了自己那兩個小婢女，梧桐愛鬧，年歲又小時常定不下心來，可是活潑可愛總能逗她開心。
蓮澄就穩重許多了，大事小事都十分細心，梳妝打扮更是一把好手。
還有宋嬤嬤，一把年紀了，雖然張口閉口都是規矩，可多數情況下還是很縱容她的。
而不是像琅嬅這樣，沉悶無趣。
楚楚根本坐不下去了，她掀開車簾假裝對外頭的景色感興趣。夏侯璟策馬到她邊上，“要上來嗎？”
她猛點頭。
她坐在前頭，同夏侯璟共乘一匹馬。外頭空氣都新鮮許多，她滿足的大口呼吸，隻覺得渾身都痛快許多了。
“琅嬅惹你不高興了？”他跟她咬耳朵，“早知道就將她留在漳河了。”
楚楚還真怕他就這樣做了，趕緊搖頭，“同她沒關係，是我坐不住。你看外頭多好，我待在裏頭怪無趣的。”
倘若真的讓琅嬅留在漳河，指不定又是一樁人間慘劇。
這一路都在郊外，一直到天色漸黑都沒看見人家，看來今夜隻能露宿野外了。好在他們早有準備，夏壹跟夏貳從馬車裏頭拿出了鋪蓋卷，夏侯璟下令：“上半夜鳳端同夏貳守，下半夜我同夏壹。”
其實本不用這樣辛苦的，來的時候有禁軍護送，回去也當如此。但夏侯璟讓禁軍先行走了，是以他們才如此心酸。
堂堂的王爺居然要親自守夜。
楚楚同琅嬛作為唯二的女子自然是得到了去馬車上睡覺的好待遇。
琅嬛給馬車也鋪的厚厚的，“夫人放心睡吧！”她怕楚楚不高興，隻打算坐著靠一晚上。
事實上馬車內部挺寬的，睡兩個人綽綽有餘了。楚楚擺擺手，“出門在外不必計較，趕了一天的路了，趕緊歇息吧！”
楚楚讓她先睡自己卻跳下去找夏侯璟了，他抱劍靠在樹幹上，麵前的火堆將他身上烤的暖烘烘的。
楚楚一過去他就知道了，“不睡覺過來做什麽？”
“陪你啊！”她不害臊的主動挽起他的胳膊，“長夜漫漫，小郎君就不寂寞？”
他睜開眼睛，故作輕佻的抬起她的下巴，“郎君寂寞，不知小娘子如何？”
“小娘子隻好陪著小郎君唄！”她捏著嗓子說完後就演不下去了，倒在他懷裏哈哈大笑。
他隻說了調皮兩個字，等楚楚笑夠了才抬頭跟他說話：“回京之後你要做什麽？”
“進宮找皇兄，讓他賜婚。”他仔細想過了，沒名沒分的跟著他肯定是不中的。回頭再跑了找起來也不方便，不如娶回家，然後趕緊弄個小崽子出來。
都說女人當了媽之後心腸會更軟。
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將她死死的綁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