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要將你的心剮出來
第163章我要將你的心剮出來
“夏壹是你，你的名字就叫夏壹。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夏壹搖搖頭，“我醒來後就流落街頭，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後來我跟著一路商隊到了這裏，再後來我就被帶到了這裏，一直被關著。你認識我？那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嗎？”
她抓抓頭，她現在自然不能跟他說實話，隻好胡謅：“你是我表哥，半年前你不見了，家裏人都快找瘋了都一無所獲。我本來還以為你是跟人姑娘私奔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章脩煬在一邊聽到現在，聽到這一嘴就笑了，“你這小道士胡說八道的本領倒是很厲害。”
楚楚這才有功夫注意到他，她不屑道：“你還有功夫嘲笑我，你不如想想咱們現在的處境。要是咱們出不去，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了，不光咱們死了，你老婆兒子也是沒救了。”
章脩煬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楚楚蹲在籠子裏頭，想著之前的那道光。難道是鐲子？她舉起手腕，那鐲子綠瑩瑩的，怪好看的，莫非是九重天上的月老宮在保護她？
她不停地摩挲這鐲子，希望能再有奇跡發生。
手腕都快磨破皮了，什麽都沒有出現。她悻悻然，“什麽玩意！”
章脩煬苦笑，“倘若真的天意如此，也是我活該。當年我縱容王氏，阿瑩才會受這樣的罪。現如今報應來了，也是我罪有應得。”
“你確實該死，當年就該死了。”
楚楚豁然站起來，“你怎麽來了！”
方禾瑩目光冰冷的站在章脩煬麵前，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她回答楚楚：“你怎麽來的我就怎麽來的。章脩煬，你果然沒有死。”
他沒有死，那她這些年的仇恨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
時隔這麽多年，再次見到方禾瑩，哪怕她現在頂著的是別人的軀體。可他心裏仍舊生出了無限歡喜，“阿瑩……阿瑩，阿瑩，我的阿瑩……”
他不停地念她的名字，眼眶慢慢就紅了。
方禾瑩胸膛不斷地起伏，她情緒波動的很厲害。楚楚注意到她的雙手成拳，渾身都在顫抖，恨是真的，愛也是真的。
這麽多年了，她日日夜夜困在亂葬崗，想的總是報仇這件事。可是真的再相遇了，她竟然下不去手。
阿瑩，這兩個字就在唇齒間，多少年了，再沒有人這樣喊過她了。從前他們兩個兩情相悅，四下無人的時候他總愛這樣喊她。
阿瑩，他說她是他的阿瑩。
眼淚決堤，方禾瑩一點點的擦幹淨，“章脩煬，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當年的那些海誓山盟，她吃夠了苦頭。如今她一個字都不會再信了。她舉起了手，五指成爪，“你活著也好，活著才能體會到這種痛苦。章脩煬，我要將你的心剮出來，瞧一瞧是不是黑色的！”
章脩煬沒有一分的害怕，“來吧！這些年我苟延殘喘，也活夠了。能死在你手裏，也算死得其所。阿瑩，動手吧！”
方禾瑩逼近，離他的心口隻有寸許。楚楚緊張的大叫：“你不能殺他！你要是殺了他，你會後悔的！”
方禾瑩恍若未聞，楚楚一跺腳，心一橫，“方禾瑩，你的兒子沒有死！他也不曾負你！你若動手了，就真的釀成大錯了！”
此時此刻方禾瑩的指尖馬上就戳進章脩煬心口了，因為楚楚這一喊她立即收回了手，“你什麽意思？”她身形一動，人就到了籠子邊緣，她掐住楚楚的脖子，“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手勁兒特別大，楚楚被她掐的雙腳都離地了。夏壹看見楚楚都翻白眼了，急忙過來要掰開方禾瑩的手，他哪裏是對手，兩下就被方禾瑩揮開了。
“你先鬆開我！”楚楚大叫，“你要是把我掐死了，就沒人告訴你真相了。”
方禾瑩鬆開了手，楚楚跌在地上，她先爬過去看看夏壹的情況。方禾瑩已經沒有耐心了，“說！”
“你的孩子沒有死，章嵻就是你的孩子。”楚楚扶著夏壹站起來。剛才她研究了一下這鐵籠子堅不可摧，難怪逍遙子會那麽好心的給他們鬆綁，原來是料定他們根本就跑不出去。
方禾瑩立即否認，“不可能！章嵻的年齡對不上，怎麽可能是我的孩子！”距離她過世已經有三十年了，章嵻甚至還沒有弱冠！
楚楚擺擺手，“死了是不假，但是你後頭那個人舍不得。他知道了一樣秘密，他的正室與他的管家偷情，所謂的嫡子也不過是個孽種。他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麽就公之於眾讓他們身敗名裂，要麽就讓那個嫡子以命換命，救活你們的孩子。”
方禾瑩起初是聽不大懂的，她看看楚楚，然後扭頭去看章脩煬，“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事到如今了，你還想隱瞞什麽呢？章脩煬，我的孩子究竟還活著嗎？”
自然是還活著的。
人死後的十二時辰內隻要你有法子保住那口氣不散出來，鬼差就不會來。而後要在這十二時辰之內，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將他的生氣全部抽走。
以命換命的法子聽著很容易，但真的要操作起來卻一定也不簡單。
“我一直冷落王氏，我沒想到她竟然會跟章赫廝混在一起。我也沒想到那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本來很生氣，我想休了王氏。可是我也想救我們的孩子，所以我同他們達成了協議。”
王氏可以繼續做她的章大夫人，但她的兒子必須死。
“我曾在機緣巧合下救過逍遙子一命，他為了報答我就答應替我們的孩子續命。但這代價太大了，不光需要另一個人的全部生機，再往後的歲月裏要一直需要這種生氣。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即使活下來了也會帶著詛咒。”
這樣僥幸活下來的性命並不是慶幸，而是折磨。
“嵻兒的身體很差，那些生氣隻能讓他維持一段時間的健康，如果不能及時補充他就會迅速衰敗下去……”章脩煬沒有勇氣繼續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