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查出君後
不出所料，夏思瑾一走進殿內就覺得空氣中的味道不對勁，熏香味道濃鬱嗆鼻，壓得人根本喘不過氣，她隻得略微捂住口鼻，讓絲縷氣息進入鼻腔。
聞著空氣中的味道，夏思瑾隻覺得一陣反胃，但依舊強忍著去辨認那些被掩飾過去的味道。
她順著殿牆慢慢在寢殿裏走動，走到書桌旁時隻覺得那一處的味道格外濃重，她伸出手在鼻前揮了揮試圖散開那些難聞味道，但卻不過徒勞。
夏思瑾歎口氣走出大殿，看著外麵眾人不耐吩咐。
“來人，把殿裏的熏香全部撤下去，將窗戶全部打開。”
“不準撤，不準撤！你們誰都不準動殿內的熏香！”
聽見夏思瑾要撤去殿內熏香，長公主似乎比方才還要激動上幾分，頗有衝破侍衛圈的的味道。
可夏思瑾不過睨了她一眼便移開目光再次落在眾人中間，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隨後便有人上前快速撤掉殿中所有熏香，絲毫不管一旁不停嘶叫著的長公主。
夏思瑾在鼻前揮著手不住扇開那些刺鼻味道，她瞥了眼長公主，走出殿門看著長公主淡淡開口。
“冬日裏大家都燃著炭火，就算是點熏香也不過都是些淡香，不知長公主為何要在屋子裏點如此濃重的熏香？”
長公主麵容輕蔑，看著夏思瑾從鼻腔中發出一個音節，扭過頭不屑冷哼。
“哼，本宮喜歡這味道不可以嗎？”
“長公主的喜好還真是與眾不同。”
夏思瑾看著長公主意味深長開口，到底真的是因為喜歡，還是另有緣由，待香味散去，自然就全都知曉了。
一直都待在屋外，外麵又大雪紛飛，雖然雪花細小，但卻格外密集，落在夏思瑾肩頭沒一會兒就成了一層白色薄膜。
她站在殿簷下等著濃鬱香味慢慢散去，但沒等到香味散去，便看到紅燭從遠處匆匆走來，身後跟著漠雪，漠雪手底下押著一個宮女。
那宮女發髻淩亂，衣衫也不夠整齊，顯然是和他人發生過拉扯，可就算這樣，遠遠看去，夏思瑾也能認出來這個宮女和畫像上的女子長相有八分相似。
紅燭走到夏思瑾麵前恭敬行禮，隨後抬起頭看向她開口。
“主人，找到了。”
“確定嗎？”
夏思瑾看著那宮女慘淡臉色，接下來紅燭會說什麽，她也能猜出幾分。
不出所料，紅燭開口肯定宮女的身份，是畫像女子無疑，這次宮中怪象的案子也要有個了結了。
“應該沒錯，和畫像有八分相似，搜遍了各宮隻找到這一個像的，而且她似乎準備要逃，但宮中守衛森嚴一直沒機會走，我們在她的屋子裏找到了已經打好的包袱和一些金葉子。”
夏思瑾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宮女，眼底冷意混著飛雪卷過宮女麵頰，她隻覺得一陣涼意。
“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也不枉我做了這麽久的準備。在哪裏找到的？”
“君後寢殿，她是君後身邊的貼身女使，也是君後宮裏麵唯一的一等宮女，跟在君後身邊已經有好些年了。”
聽聞紅燭所言，夏思瑾雙眸微微眯起，似乎有什麽神色從臉上劃過，但速度太快根本讓人無法捕捉，片刻，她才輕笑一聲開口。
“嗬，君後，此事稟報給君主了嗎？”
“已經讓玄溟去了，估摸著君主這會兒應該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
“把人也送去君主那裏吧，事情水落石出，剩下的自然也就沒我的份了。”
“是，主人，屬下這就將人送去。”
“讓漠雪帶人去吧，你留下。”
“是。”
說完，夏思瑾便轉過身吸鼻子問了問殿內氣息，熏香味道順著風飄進她鼻中依舊有些許濃鬱，但卻比先前好了許多。
她看了眼紅燭，輕聲開口。
“去巡查各宮，可有發現什麽怪異之處？”
紅燭在夏思瑾身邊站定，下意識吸吸鼻子眉心微微卷起，卻沒有開口提起，隻看向夏思瑾回答她方才的話。
“並未發現，各宮娘娘都小心謹慎，除了些位分高點的或許有些拉不下麵子，其他的都很配合。”
“如此甚好。”
見夏思瑾似乎不會再開口和她說話，紅燭這才遮掩住幾分口鼻擰眉開口。
“主人，這熏香味道是否有些濃重？”
“這個味道已經是我讓他們把熏香撤下去以後散去些許時間的結果了，先前我進殿時可比這個味道還要重。”
夏思瑾瞥了眼紅燭，又似無意般看了眼長公主，隨後淺淡開口。
“為何要點這麽濃重的香？冬日裏這個味道聞得多了，並不利於呼吸。”
“這裏是長公主的寢殿，為何會有這麽多熏香，你自然要問長公主才是。”
聽了紅燭的話，夏思瑾眼底染上幾分戲謔，她意味深長地看向長公主，一字一句清晰回答著。
見這情形，紅燭也明白了幾分如今情勢，隻望了眼長公主便不再繼續開口，隻安靜等在夏思瑾身邊。
又過了些許時候，玄溟孤身一人回到殿中，隻朝夏思瑾行禮以後便退到一旁不再開口，夏思瑾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開口問話。
而漠雪帶著侍衛回到長公主寢殿，身邊不見宮女蹤影，夏思瑾看著他主動開口說話。
“君主可有和你說些什麽？”
“君主隻讓屬下告訴主人，這件事情還請主人放心，他一定會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其餘的就沒有了。”
夏思瑾點點頭，站在廊下靜靜開口，巫墨軒立在她旁側幫她擋去一方風雪。
“我相信君主一定會好好處置此事，眼下就剩宮女死亡失蹤一事沒有徹底查清楚，等會兒吧，等這些味道全都散去。”
漠雪垂下眸子沒有再開口，隻靜靜退後一步守在夏思瑾身邊，他聞著殿中慢慢散出的香氣瞥了眼長公主，眸中神情複雜且淡漠。
又過了些許時間，風雪不知不覺間慢慢小了下去，隻見得零星幾片雪花從空中落下，有些還沒來得及觸及地麵就落在哪個人的肩頭化成了一滴水珠浸濕衣衫。宮女和太監們慢慢拿著工具開始清理宮中落雪，侍衛依舊來來回回巡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