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神秘住戶
星睿京都
靠近皇城的一條街上,一眼望去全是高樓大宅,光是看著外麵,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
這條街是京都城最富貴的地方,住在這兒的不是高官大臣,就是皇親國戚,要麽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之人。
景洛軒就住在這條街上,還是在最中間的位置。
他屋子的右邊就是夏刑將軍府,左邊過去一些是一家富商的住處。
而在離他約莫一半的位置,有間房子一直不見有什麽人住,隻偶爾見有人進出,但也是下人裝扮。
剛開始他還去打聽那戶人家到底是誰,卻隻知道是一位臨汐有錢人家的夫人買來的。
聽說是為了在京都遊玩逗留時,能夠有一方住處,免得去客棧與他人相擠。
景洛軒當時還罵了一句“真是有錢人的煩惱”。那都是他還沒成為京都首富之前了。
但最近似乎那戶人家出入頻繁了些,卻也隻是有些下人出入,不見到有正主。
而就在夏思瑾離開星睿之後,有天上午,一個男人推著一個女人進了府邸。
之所以說推,是因為那個女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椅子底下有兩個軲轆。
女人蒙著麵紗,看不清長相,但一雙眼睛清亮脫俗,實在讓人難以忘記。
男人的長相景洛軒印象也很深,因為那個男人臉上有明顯的疤痕,還沒了一隻眼睛。
他們來那天,景洛軒正好坐在百味樓上喝酒,窗下斜對著就是他們的宅子。
“月一,你看看那個男人,長得真是嚇人。嘖嘖,那個女人也是可憐,看著年紀輕輕怎麽就沒了腿。”
月一沒理他,隻輕飄飄看了眼兩個人,沒出聲。
但那個男人卻像是聽到了一般,朝這邊望了一眼,就推著女人進了府。
景洛軒卻是還記得女人從對麵來時的那雙眼睛,沉寂無波,帶著枯老的痕跡。
但卻依舊掩蓋不住她原本的明亮。
景洛軒回想著那雙眼睛,隻覺得越發眼熟,總感覺在哪裏見到過。
“月一,你覺不覺得那個女人的眼睛有些眼熟,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月一瞥了眼兩個人消失的方向,開口嘲諷景洛軒。
“月一剛回京都,並未見過太多人。但月一覺得,許是王爺覺得美人都眼熟。”
“你怎麽生了一副夏思瑾那樣的嘴,真是討人厭。”
說著,景洛軒就灌了口酒,不再去管那兩個人。
但女人的那雙眼睛,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說不定還真就像你說的那樣,美人的眼睛都眼熟。”
說完,景洛軒就繼續專心喝酒,喝完酒,結了這個月欠的的銀子,就晃晃悠悠回府了。
路過那座宅子時,月一不經意地瞥了眼緊閉的大門,眸光微微加深。
他記得,方才景洛軒嘲諷那個男人時,男人轉過頭來了。
他沒看錯的話,男人眼睛裏的,是殺氣。
殺氣這東西,不管他有沒有看錯,都還是小心為上。
之前景洛澤想把他重新編進皇家私人軍隊裏,但被景洛軒死皮賴臉給要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招數讓景洛澤鬆口。
但不管怎樣,景洛軒現在是他主子,他就有義務負責他的安全。
進了王府,月一才出聲提醒景洛軒。
“王爺,以後出門在外說話還是注意些,莫要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景洛軒懶散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滿。
“怎麽了,難道幾句話我這個做王爺的還說不得了?”
“月一無意冒犯王爺,隻方才那個男人轉過來看您時,眼裏帶了殺氣,月一有些擔心,所以才。。。”
景洛軒身形未頓,自顧自枕著頭朝院子裏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轉過頭來看月一,絲毫不見緊張。
“不是還有你嗎,不然你以為我要你來幹什麽。逍遙王府可不養閑人。”
“月一定當不辜負王爺期望,就算死,也要護王爺周全。”
“呸呸呸,說什麽死不死的,我可還想再多活幾年。”
說著,景洛軒也不管月一,大踏步朝他院子裏走去,不再管月一。
月一也慌忙跟上景洛軒,進了院子。
而之前那處宅子裏,女人被推著進屋,慢慢摘下麵紗。
光潔白皙的臉上,連絲皺紋都找不出來,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就如同一塊完美的羊脂玉,挑不出一點瑕疵。
就連麵頰上的紅潤,都恰到好處。
她在桌上放下麵紗,望著男人的臉,眸底閃過一絲厭惡。
“方才遇到的,是景洛軒吧。”
男人倒了杯水放在女人麵前,輕輕應了一聲,算是肯定。
水是清早時候下人才備好的,這會兒都還溫熱。
府裏頭除了他倆,再沒別人。
負責打掃的下人,打掃完就會離開,並沒有人在這屋子裏長住。
女人喝了口水,打量了一眼屋子周圍,眼底覆上一層不屑和嘲諷。
“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麽一座宅子。自己都不能享受,還買來放著積灰。”
男人瞳色沉了沉,開口時聲音嘶啞,難聽極了。
“夫人的決定,不是你能妄加評論的。”
女人看了眼男人,輕蔑一笑。
“我差點忘了,你是她的狗。若不是我肚子裏懷過你的孩子,你說不定都不會救我。”
說著,女人就轉著輪椅,朝屋外走去。
輪椅在路上輕聲碾過,隻有細碎的聲響。
男人張了張嘴,頓了瞬間才再次開口。
“救你是夫人的決定,跟我無關。”
女人淡淡瞥了他一眼,依舊是不屑地冷笑,眸底嘲諷更甚。
“是啊,若不是她親口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居然是你的。
“更加不會知道,你口中的夫人和主上,居然會有這樣的關係。
“你說這件事若是被景洛軒他們知道,你和你的夫人還能活多久?”
男人眉間皺了皺,眼底明顯閃過絲煩躁。
“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想讓我死,也想讓你死。”
女人輕笑著聳肩,絲毫不在意男人的威脅,隻甜甜一笑,無害開口。
“死過一回的人了,我又何懼生死。有人陪葬,總比做孤魂野鬼,一個人踏上黃泉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