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梨煦鬧事
“桂花釀賣的不錯,百味樓生意看著也火紅了許多,不知道老板這下有沒有興趣跟我多談幾樁買賣?”
百味樓老板抹了一把額頭,恭敬地開口回夏思瑾的話。
“姑娘打趣在下了,若不是多虧姑娘指點,百味樓生意怎會這般火紅。若姑娘還願出售方子,在下感激不盡。”
夏思瑾輕輕笑了一聲,一邊開口一邊站起身。
“那過幾日我便讓手下人給你送方子來,盈利的錢三七分,我三你七。
“銀票你派人送到逍遙王府,就說是百味樓送去的。銀兩分攤之事,你可有問題?”
“姑娘提供方子,隻分三成,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老板言外之意,是覺得夏思瑾提供了方子,分得有些少。
夏思瑾又是一聲輕笑,淡然開口著駁了老板的話。
“我說三成便三成,你多收些銀子難道還不好嗎。我今日還有要事,便不多留了。”
“誒,姑娘慢走。”
等夏思瑾不見了影子,百味樓老板還一個人站在原地低聲嘀咕著。
“別人做生意都想著多掙銀子,這姑娘怎麽還把銀子朝外推呢。”
夏思瑾是從後門進的花月閣,進門時箐藤四下打量過,確定無人跟蹤才放了心。
進門以後便朝著樓上雅間去,走到半路就碰到了繡娘。
繡娘正和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子說著話,一臉訓誡的模樣。
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男人頷首點點頭,轉身和另一個人一同離開了。
繡娘抬眸之際,就看見夏思瑾帶著箐藤朝這邊走過來。
“姑娘,這邊來。”
繡娘四下打量了一眼,帶著夏思瑾上樓進了雅間。
進了屋子,夏思瑾這才敢摘下麵紗,呼了口氣。
“繡娘這麽著急找我來,究竟出了什麽事?”
繡娘輕聲歎氣,麵上染上些無奈和無措。
“是繡娘辜負了姑娘的重托,沒照看好閣裏的人,所以才會出了這種事情。”
夏思瑾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看這樣子,是閣裏的人鬧出了事情,還不好收場。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
繡娘又是一聲歎息,輕聲開口跟夏思瑾講著事情始末。
花月閣裏有個叫梨煦的姑娘,以前是紅玉樓的頭牌,但夏思瑾來了之後,就變成了二等姑娘。
許是心裏不甘,便趁著接客時攀附權貴,擾亂風氣,甚至還跟閣裏的男倌發生關係。
平日裏還在閣裏對夏思瑾冷嘲熱諷,隨意詆毀汙蔑花月閣做派,惹得閣裏人心惶惶。
許多姑娘見有了個帶頭的,也就跟著她一起攀附權貴,肆意妄為,與閣裏的男倌關係如一團亂麻。
繡娘之前把梨煦關進了地牢,以二十鞭子作為懲戒,但卻依舊不聽教誨。
之前那些跟風的姑娘和男倌都受了鞭子懲戒,收斂許多。
如今梨煦已經被關押在水牢,本來以為能算告一段落,誰知道戶部尚書卻上門要人,說要把她抬回去做妾室。
這下子事情發展,繡娘是徹底沒了主意,所以才迫不得已請了夏思瑾來。
夏思瑾一邊聽著,眸子顏色越發暗沉,眼底風暴也越發濃烈,麵色卻是越來越平靜。
繡娘講完許久都沒聽見夏思瑾的聲音,心下裏越發沒底。
又過了許久,才開始聽到夏思瑾整理衣衫的聲音,接著便是她說話的聲音。
“花月閣,該清理一次門戶了。”
繡娘心中算舒了口氣,石頭仍舊沒放下來,她試探著開口,想知道夏思瑾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姑娘打算處理此事?此事涉及朝中大臣,恐怕有些棘手。”
“這件事情是梨煦惹出來的,我處置自己手底下的人,跟朝廷又有何幹係。
“繡娘,你在外麵掛上牌子,今日花月閣不開張營業,把閣裏所有人都叫出來在大堂等著。
“箐藤,你去把梨煦從水牢裏拖出來,綁在台子上。”
“是,主人。”
“是,姑娘。”
領了吩咐,繡娘和箐藤迅速出門做事去了。
夏思瑾吸了口氣,緩和著自己暴動的脾氣。
花月閣重新開張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所有人麵前吩咐過,不可肆意妄為攀附權貴。
也不可內部牽枝搭線,隨意勾搭。若有心儀之人,應上報繡娘,雙方應允之後,她自會出銀子給他們一個婚禮。
但如今有人無視她先前所言,偏要越矩,就別怪她翻臉無情、殺雞儆猴了。
夏思瑾坐在屋子裏,聽著樓下的嘈雜聲,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樓下走去。
“花月閣今日為何不開張營業啊,而且還把我們所有人都叫到這裏來。”
“聽說今日有大人物來了,所以才沒營業。”
“你們看,那不是梨煦嗎,她怎麽成那個樣子了?!旁邊那個男人怎麽從來沒見過?”
“難不成今日大人物就是來處置梨煦的?天啊,那之前我和阿善,不會連我們一起處置吧?!”
夏思瑾聽著樓下人聲鼎沸,依舊是手扶在木製圍欄上,順著旋梯慢慢朝下走著。
梨煦愛好紅衣,但此時她身上的紅衣已成幾塊,勉強遮擋著身上的肌膚。
原本雪白嬌嫩的皮膚,經過鞭刑和水牢摧殘,傷口皮肉外翻,泛著白肉,渾身也有些腫脹。
麵色蒼白,頭發散亂,嘴唇更是青紫嚇人。
如果不是她微睜的眼睛和微弱的呼吸,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死了。
“姑娘。”
繡娘順著旋梯去迎夏思瑾,夏思瑾卻輕輕揮了揮手,走下旋梯朝台子走去。
“那個女人是誰啊,怎麽也從來沒見過?”
“該不會是那個大人物吧。我怎麽總覺得她身形有些熟悉?”
“你快別扯了,你是看到所有好看的姑娘都這麽覺得吧。”
夏思瑾抬眸瞥了一眼台下的人,眼底一片冰涼寒氣。
台下的人瞬間覺得背上發冷,猛地住了嘴。
梨煦靠著身後的柱子,看了夏思瑾一眼,嘲諷笑著,聲音沙啞至極。
“這不是老板嗎,今日怎麽有空來花月閣。”
夏思瑾從袖子裏掏出一包粉末,笑著走進梨煦,輕輕展開紙包,撚著粉末朝她傷口上塗著。
“花月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若是還不現身,屋頂都得被你鬧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