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逐個擊破
轉過頭把一縷發絲別到耳後,抬起手撫了撫額上的碎發,然後窩在馬車角落裏,懶洋洋的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整個人根本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甚至還有些倦怠。
巫墨軒見夏思瑾和自己的距離被拉開了些,不高興地扯扯嘴角,拉過夏思瑾塞進自己懷裏。
夏思瑾使勁扭著身子,想要掙開。
巫墨軒卻毫不在意地抱著她,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沒有鬆開的跡象。
見巫墨軒是真的不打算放開自己,夏思瑾也不掙紮了,安分地縮在他身前,雙臂環住自己。
巫墨軒趁勢攬住她纖細的胳膊,在手中把玩著她的衣袖。
“你們兩個給我注意點,說正事兒呢。”
“丫頭不都說了嗎,逐個擊破,你聽不懂話嗎。”
被打擾了自己的興致,巫墨軒顯然很不高興,甩了景洛軒一個白眼,不再理他。
倒是夏思瑾輕啟朱唇,三兩句緩緩道來。
“我們從北賜那裏拿走了信和血骨生花,還堂而皇之地闖入郭國師府,救走了那幾個煉藥師,殺了他不知道從哪裏招徠的術士。國師和丞相的計劃必定會推遲,正好借此機會削弱丞相勢力。”
夏思瑾又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眼皮微微垂下,十分困倦的模樣。
巫墨軒挪了挪肩膀,讓夏思瑾的頭靠在自己胸前。
夏思瑾懶洋洋地動了動,清晨的陽光輕輕灑在她精致的麵孔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淺金色光芒,如同墜落凡間的天神,找不到歸途。
“我們拿走信件已經過了半個月,國師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丞相應該不知道國師府的動作,因為信和藥都沒有送到他手上。”
景洛軒沉吟片刻,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夏思瑾曬著溫暖的陽光,整個人覺得舒服極了。
“沒錯,國師應該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丞相。所以這次機會是我們打擊丞相最好的機會,又恰好我明日開始臨朝聽政,是時候處理他手下的敗類了。”
夏思瑾眯著眼睛,陽光越發刺眼,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擋住陽光。
巫墨軒見狀,抱著她轉了一個方向,自己擋在她身前,遮住透過窗戶投射下來的陽光。
“鹽場大使的位置,他們霸占得太久了。”
悠悠說完,夏思瑾抬手撫了撫頭,坐起來拿過一旁的毯子和靠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在巫墨軒身邊,準備補覺。
巫墨軒沒有動手去攬她,夏思瑾也樂得自在,自然不會去搭理他。
扔下一句“事情一會兒回府再說,別打擾我”就扯過毯子蓋住自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夏思瑾感覺到自己的頭似乎高了些,在枕頭上蹭了蹭沒發現什麽不妥,裹著身上的毯子繼續睡著。
馬車緩緩地在逍遙王府前停下,景洛軒掀開車簾下了車。
等夏思瑾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時,景洛軒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己正靠在巫墨軒身上。
而後者則撐著頭看著她,滿眼的情意和寵溺。
“醒了?”
巫墨軒伸出手把她臉頰上的一縷頭發撥開,輕柔地開口。
夏思瑾瞬間紅了臉,“騰”地一下子彈起來,迅速朝後退了一段距離,警惕地看著巫墨軒。
“你,你。巫墨軒,我警告你,不準再動手動腳!不然我弄死你。”
說完夏思瑾惡狠狠地剜了巫墨軒一眼,掀開毯子喚了一聲紅燭。
紅燭和箐藤幾個人一直守在馬車外麵,聽見夏思瑾喚,立馬上前撩開車簾,準備扶著夏思瑾下車。
誰知巫墨軒突然伸出手扯住夏思瑾,夏思瑾回過頭正想開口罵他,卻見他遞過來一方麵紗。
夏思瑾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要帶麵紗,局促地接過麵紗,慌忙戴上後匆匆下車。
下車時夏思瑾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朝地上倒去,還好紅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夏思瑾心虛地瞟了一眼巫墨軒,慌張地離開他的視線。
巫墨軒坐在車裏把夏思瑾的慌張和惶恐盡收眼底,眼底藏著笑意,不緊不慢地下了馬車。
夏思瑾提著裙子快速朝逍遙王府裏走去。
景洛軒坐在庭院裏,麵前石桌上放著的三個茶杯裏的茶水,還在冒著白蒙蒙的熱氣,手上拿著的書不過才翻了一頁。
正打算翻第二頁,就見夏思瑾急急忙忙地走進來。
“怎麽這麽慌張,出什麽事了?不應該啊,巫墨軒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剛坐下的夏思瑾,一聽巫墨軒的名字,臉又“唰”地紅了。
這時候見巫墨軒也走了過來,景洛軒眼神都放在巫墨軒身上,也沒注意到夏思瑾的不對勁。
“醒了就說正事兒吧。這事兒也該早點兒決定下來了。”
巫墨軒自然地挨著夏思瑾坐下,瞟了眼一臉莫名其妙的景洛軒,發話到。
夏思瑾瞪了巫墨軒一眼,端正了臉色,看著景洛軒發問到。
“百姓們對於鹽價的議論如何?”
景洛軒歎口氣,搖了搖頭。
“其實鹽價並不是正常價格,但是他們仗著背後有丞相撐腰,胡作非為,大肆打壓心存不滿之人,所以百姓們都不敢說。如果突然要查這件事情,會很難辦。”
“百姓們都不敢說?那讓敢說的人說出來,也很難辦嗎?”
夏思瑾說著給景洛軒投了個冷眼,隻看得他心底發毛。
她說的他又不是沒想過,可是夏思瑾回來之前他不過就是一個擔著名頭的王爺,隻能用“逍遙”之名來讓自己苟且於世。
不管他謀劃得有多麽完美,他都隻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無權無勢,根本無法和權勢滔天的丞相鬥智鬥勇。
所有的計劃,都隻能等下夏思瑾來布置,因為她可以有能力做到在沒有強大實力的情況下去挫傷敵人。
也隻有她才可以在沒有實權的情況下,硬生生地壓住丞相。
“並不難,很快就可以吩咐下去。”
夏思瑾點點頭,食指扣在茶杯外沿上,不斷地來回摩挲。
“隻要你派去的人和他們起了衝突,就借勢把事情鬧大,事情鬧得越大對我們越有利。”
“那是自然。”
“這件事隨便交給信得過一些的手下去做就行了,演像一點,別讓人給拆穿了。”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