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同床共枕
夏思瑾把地上的酒壇子一個一個撿起來,整齊地擺在桌上。
本打算就此離開,巫墨軒卻一直盯著她,她如果真的離開了,巫墨軒恐怕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
夏思瑾隻好坐到床邊去,想等巫墨軒睡著了再悄悄離開。
不料剛剛坐下,巫墨軒就握住她的手,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陪我一起睡。”
“我這不是在陪你嗎。”
“躺下才算。”
夏思瑾隻瞪著巫墨軒,本來還想等他睡著了再走,這下還不知道怎麽糊弄。
心裏正想著要怎麽逃走,巫墨軒拉著她的手突然一用力。
夏思瑾根本毫無防備,整個人就那樣摔在了床上。
巫墨軒笑嘻嘻地湊過來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夏思瑾動了動胳膊,減輕些由於碰到床對骨頭造成的疼痛。
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出來,夏思瑾怒瞪著巫墨軒。
巫墨軒則拍拍她,輕柔地開口:“睡覺,別想跑。”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夏思瑾見他根本不理睬自己,氣急敗壞地脫下鞋子伸腿蹬他。
巫墨軒卻依舊不理睬她,任她在床上翻來滾去。
夏思瑾最後見實在沒招了,隻能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但依舊瞪圓了眼睛把巫墨軒盯著。
盯著盯著,就開始覺得上眼皮變重,上下眼皮打架打著打著就挨到了一起。
一夜安眠。
翌日清晨
夏思瑾難得沉沉地睡了一晚,早上懵懵懂懂地睜開眼,一時沒記起來昨晚的事情,還以為自己在家。
剛想抬起手伸個懶腰,就打在了巫墨軒身上。
頓時夏思瑾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眨了眨眼睛側頭看向巫墨軒,卻見他正睜著眼睛含笑望著她。
夏思瑾自然地收回手,褪去惺忪的睡眼,淡淡地看著巫墨軒:“酒醒了?”
“醒了。”
“那就把我放開吧。”
說著夏思瑾伸手去挪巫墨軒放在她腰間的手臂。
巫墨軒卻仍舊不放開她,認真地盯著她開口:“你怎麽會和我躺在一起?”
夏思瑾停下挪動巫墨軒手臂的手,縮回身前放著,不在意地看著他,語氣中含著些許的諷刺。
“當真昨晚酒喝多了,自己做了些什麽都不記得了。”
巫墨軒帶著些許的期待和愁緒,再次開口:“那你講給我聽?”
“我憑什麽講給你聽?”
夏思瑾嗤笑著嘲諷出聲,翻了個白眼,不再看巫墨軒。
“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當真?”
“當真。”
一聽可以走,夏思瑾頓時認真起來,把昨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巫墨軒講了一遍,手上還不停地比劃著。
“講完了,能放開我了不?”
“你昨晚為什麽要來?”
夏思瑾本以為巫墨軒會就此放開她,誰知他不但沒鬆手,還又出了新問題。
“誰知道被鬼迷了什麽心竅,看看你死沒死,免得你死在我的地盤上晦氣,變成兩國矛盾。”
夏思瑾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翻個身平躺在床上,雙手疊放在胸前。
“口是心非的女人。”
巫墨軒輕笑一聲,眉眼中帶了些喜悅和溫柔。
抬起壓在夏思瑾身上的手,巫墨軒依舊側著身子看她。
夏思瑾側頭看了一眼巫墨軒,坐起身子下了床。
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和衣衫,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門,關門時看見巫墨軒已經起身坐在床上,正眉眼含笑地望著她。
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夏思瑾在樓下洗漱完,主動跑去後廚幫巫墨軒他們熬了粥,又做了三個小菜,才倉皇離開。
等夏思瑾離開後,巫墨軒和侍衛洗漱整理好下樓吃早膳。
驛站的人把夏思瑾做的飯菜端上來,一群人覺得味道和之前吃的東西的味道不同,自然開口詢問。
一問一答間,夏思瑾的小動作被巫墨軒和手下知曉了個清清楚楚。
整頓早膳間,巫墨軒臉上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似是早就忘記了昨日夏思瑾的冷言冷語所帶來的傷痛,似是也忘記了昨夜夏思瑾是為何來到驛站。
而以瀾寧為首的一群侍衛,見著夏思瑾親自做的吃食,頓時覺得受寵若驚,心裏開始尋思起昨晚上自家王上是不是做了些什麽。
尋思著尋思著,看巫墨軒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因為夏思瑾平日裏本就起得晚,再加上天色尚早,夏思瑾逃回府裏的時候都才剛剛起身,箐藤也一直在屋外侯著。
回到屋裏換了件衣服,夏思瑾就帶著箐藤去了正廳,準備和老軒王一起用膳。
“思瑾啊,最近看你起得早啊。”
老軒王見夏思瑾又起得早,能和他們一起用膳,心底裏自然高興得很。
“近日裏晚上都睡得好,所以早上就起得早了,起得早些好過來和父親一起用膳。”
“好,好,哈哈哈。”
夏思瑾對老軒王微微垂首微笑,再抬頭時正好撞進夏雨岑意味不明的眼神裏。
說起來是意味不明,但實際上夏思瑾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之前夏雨岑派人殺了月靈,並借此在城中散布謠言。
如今城裏人人皆知,軒王府二女,當朝的金雲公主,心狠手辣且度量極小,竟容不下一個混淆了茶葉的侍女,非要趕盡殺絕。
過幾日又正趕上她的成人禮,成人禮一過就是她和景洛晨的婚禮,這樣負麵的流言對她的身份和對她本人而言,絕對百害而無一利。
夏雨岑現在肯定是高興而且得意的,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既然夏雨岑敢散布這樣的謠言,那她夏思瑾就一定有應對之法,不但可以幫她挽回名聲,還能狠狠地踩夏雨岑一腳。
不管流言再牽強,夏雨岑能用,她夏思瑾就一定能用。
暫時就讓她先得意一天,按照景洛軒的辦事速度,最遲今天下午,都城裏的流言就會全部改變風向,直奔夏雨岑而去。
既然夏雨岑不想要她的皇後之位了,她為什麽不幫她一把,助人為樂可是好品德啊。
一頓早膳,各個藏著自己的心思,暗地裏想著什麽。
老軒王就愁著那些目前來說對夏思瑾種種不利的流言,以及她的成人禮和婚宴。
夏雨岑和夏思瑾則在桌下暗自較量著,眉目流轉間,早就電光火石,火花四濺。
桌前的四個人,要說唯一一個沒有心思的,恐怕就隻有專心致誌吃著東西、府裏最小的人兒,夏雨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