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清閑時光
夏思瑾吃完第二塊桂花糕，把手中剩下一半桃花羹的碗放下，拿過箐藤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濕潤的唇，又拿起一塊桂花糕，撐著頭盯著箐藤，神秘地開口。
“你覺得別人去的結果和我親自去的結果，是一樣的嗎？”
箐藤沉思半晌搖了搖頭，夏思瑾輕笑一聲，慢騰騰地吃完最後一塊桂花糕，用手帕把手指擦拭幹淨。
“那不就結了。我要的，是驚豔，和耳目一新的感覺，不是和從前一樣的感受。生意之道，不在你的理解範圍之內。”
“還請主人不吝賜教。”
“罷了，若是不給你說清楚，你今晚上定是要睜著眼睛到天亮。過來，看看這張名單。”
夏思瑾坐在書桌前，拿起記錄姑娘們名字的單子遞給箐藤。
箐藤捏著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
夏思瑾見他皺著眉頭一臉苦惱的模樣，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開口。
“你從中看出些什麽了？或者說你看到這上麵有些什麽？”
“這上麵，不就隻有些名字嗎？箐藤實在不知，請主人明示。”
“雖然這張單子上隻有名字，但是這些姑娘是按照之前的等級排好順序的，上等的、中等的和下等的肯定是有區別的。
“今日繡娘也說了，最下等的妓子隻做皮肉生意，什麽都不會，但是上等的人人都有一項拿得出手的才藝，中等的怎麽樣我也不太清楚。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箐藤站在夏思瑾跟前，手裏依舊拿著那張寫著名字的名單，仔細回想今日在紅玉樓的對話，沉思片刻，試探著開口。
“主人是根據這張名單，先定下這些姑娘粗略的安排，是嗎？”
夏思瑾聽了箐藤的話，莞爾一笑，眼中盡是讚許。
“很不錯啊。確實，根據她們之前等級的不同，確實可以直接定下大部分人的新身份。
“下等的就做個小丫鬟，打雜的、貼身服侍的都從她們裏麵選，上等的自然就是要根據她們所擅長的才藝來安排節目了，中等的情況我並不清楚，所以隻能先擱置下來。
“不過至少已經清楚目前我們有了多少可以打下手的姑娘，多少可以用來表演的姑娘。”
夏思瑾側過頭看著箐藤，溫婉地笑著，箐藤望著那張單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多謝主人，箐藤明白了。”
“哈哈哈，這些都不算什麽，不過你願意知道也不是什麽壞事。好了，你出去吧，明天我們去看看玄溟和紅燭。我也差不多該休息了。”
夏思瑾站起身，用手半掩住嘴，打了個哈欠。
箐藤俯身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熟練地跳到了房頂上去，在那些瓦片上找了個位置躺下，閉上了眼睛。一邊小憩，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周圍。
沒一會兒，夏思瑾房裏的燈也滅了。箐藤聽著屋子裏傳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呼吸聲，麵上露出了清淺的溫暖笑意。
翌日清晨
許是想著要去看玄溟和紅燭，夏思瑾起了個大早。
她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完，跑去廚房的時候，箐藤熬的荷葉粥都還在鍋裏，手上剛剛把綠豆糕做完開始，正在切著三絲。
夏思瑾悄悄地竄到他身後，還沒靠近箐藤就猛地轉過身來，見著夏思瑾愣了愣，瞬間回過神來對她行完禮，繼續倒騰手上的三絲。
“箐藤，你太沒意思了，就不能裝著讓我嚇嚇嗎。”
箐藤拿刀的手頓了頓，抬起頭遲疑著開口。
“不然主人，重新來一次？”
“哈哈哈，箐藤，你太逗了。開個玩笑，你繼續呀。”
夏思瑾拍拍箐藤的肩，趁著他切菜的空檔踱步到綠豆糕跟前，快速拿了一塊放進嘴裏。嚼了嚼含糊不清地開口。
“箐藤，你手藝太好了。把你帶在身邊太有口福了。不像漠雪那家夥，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什麽都跟我搶。”
“誒，主人，你怎麽現在就開吃啊。”
箐藤還沒來得及切完三絲，連忙放下刀把綠豆糕移開，放進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反正都是給我吃的，一樣嘛。”
箐藤無奈地看了一眼夏思瑾，正準備重新拿起刀，餘光瞟了一眼左前方的蒸籠，連忙跑過去把蒸籠蓋打開，用濕毛巾墊著把籠裏的兔子包端出來晾著。
“哇，太棒了！今早上這麽多花樣，不過箐藤，你今兒怎麽做了這麽多，全家人的？”
夏思瑾見著兔子包一下子就移不開眼，迅速移過去伸出手。
箐藤伸出手擋住夏思瑾的爪子，夏思瑾左手和箐藤周旋，右手迅速伸出抓走一個兔子包。
“小心燙。”
“你不早說，怎麽這麽燙！”
夏思瑾用兩隻手拋著手裏滾燙的糕點，不停地張嘴去吹，一邊吹一邊責怪箐藤。
“剛出籠，是主人自己太心急了。”
“你都不早點提醒我，是不是故意的！”
箐藤看了一眼夏思瑾歎口氣，把所有的兔子包都端了出來，放下濕毛巾，繼續回到案板前切三絲。
“是主人你自己太心急了。”
“哼，涼了！”
夏思瑾好不容易等著手裏的糕點涼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香甜的紅豆餡瞬間溢了出來。
“太好吃了。不過箐藤你是做了一家人的早膳？”
“嗯，想著今天要去看玄溟和紅燭，主人應該會早些起，我也就起早了些，又想著反正要做主人的吃食，就把今日主子們的早膳一起做了，待會兒主人可以和王爺一起用膳。”
夏思瑾嚼完嘴裏的糕點，開始在廚房裏四處搜索有沒有其他的吃食，瞅著箐藤身邊的炒榛子醬沒法下手。
“那你怎麽辦？”
“屬下可以和府裏的下人們一起用膳。主人別瞧了，炒榛子醬你就別動了。”
夏思瑾不滿地噘著嘴，湊到箐藤跟前看他把切好的三絲全部放進碗裏，開始製作調料。
“不行，下人們的吃食和主子們的吃食不一樣，要是你不和我們一起，那你做的這些東西一口都不能吃，我不準。”
“若是箐藤想吃，自己做就是了，不礙事。”
“不然我給你偷偷留一份？”
“主人還是多吃點吧。”
夏思瑾撇撇嘴，沒趣地在廚房裏晃悠。過了一會兒，箐藤把三絲做好，便招呼了門外的下人進來，開始準備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