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有人高興有人憂
他們見初茗和蘇夢，還在把玩那兩個木雕小人。
就連一旁的丫鬟們也圍攏過來，紛紛誇讚沈渡心思巧，木雕小人可愛。
沈渡很受用的聽著，看到對麵坐著的魏桓冷著一張臉。
沈渡覺得，這個新年真是令人心情大好。
除夕要守歲，魏桓和沈渡便也未離開燕府，而是住在了廂房，直到第二日午後用過飯才告辭離開。
離開前，自然是要好好告別。
初茗和沈渡，一直都是說說笑笑的。
蘇夢想著又有好些日子不能見魏桓了，眉間泛起幾點哀傷。
想著現在是新年，便極力遮掩。
魏桓了解蘇夢的心思，他也不想和蘇夢分開。
但如今趕上年節，預備成親的事情要後延，隻能是暫時分開。
“蘇夢，你都喜歡什麽？”
蘇夢一怔，不明白魏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是兔子，還是小貓小狗，再或者是別的什麽？”
蘇夢詫異的看著魏桓，這是要送給她一隻小動物來養嗎？
“燕府有許多名貴的花木，養了小動物四處亂跑，傷到那些花木就不好了。”
蘇夢怯怯的說著，她怕自己的婉言拒絕魏桓會不悅。
但自己是客居在燕府，肯定要考慮燕府的情況。
魏桓失笑，但看到蘇夢的神情時，又覺得十分心疼。
“不要緊，等你我成親了，你喜歡養什麽小動物，就養什麽小動物。”
魏桓的一片深情落在蘇夢眼中，讓她覺得心中十分溫暖，垂眸浮起唇角，莞爾一笑。
“我可以刻一些小動物給你玩，木雕小人什麽的，我也會的。”
魏桓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把本要說出的意思表達出來。
昨日看來，蘇夢很喜歡木雕小人。
但那是沈渡送給燕初茗的，不如自己刻幾個送給蘇夢，也讓她高興。
蘇夢聞言，微露驚訝，隨即笑了。
“你的傷還未完全好，就不必勞心這些小事了。”
“你的事怎麽會是小事，而且刻幾個小動物小人兒的，根本不是什麽費力的事。”
魏桓知道蘇夢擔心自己，但他不喜歡蘇夢這麽懂事。
“這樣吧，我都刻幾個給你送來玩，肯定比你昨日見到那兩個好看。”
蘇夢見魏桓說得毫無拒絕的餘地，知道他是在意自己，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沈渡走了過來，他自遠處就看到魏桓和蘇夢說著什麽，見魏桓一臉自豪的樣子，沈渡便猜到幾分。
“魏兄既然要忙著刻木雕，還是早些去準備的好。”
魏桓不理會沈渡的揶揄，囑咐了蘇夢幾句，朝沈渡看了看，朝前走了。
沈渡失笑，也不說破，趕上了魏桓的步伐。
新年的街道安靜如斯，辭別了急著回家刻木雕的魏桓，沈渡回到家中。
剛走近院子，見二叔沈長休正在梅樹下出神。
沈渡故意輕聲咳了咳，表示自己的存在。
“這年節，一定過得特別好吧。”沈長休負手而立，悠悠的開了口。
沈渡知道二叔是在說，自己去燕府過除夕的事情，但這是一早就說準的事情。
而且二叔這口吻，明顯是在揶揄而已。
因此，沈渡並不在意。
“有二叔的同意，自然是萬事皆好。”
沈長休看著一臉恣意的侄子，轉身朝屋內走去。
“於家的事情你可知道？”
“二叔竟然關心起朝中的事情了。”沈渡驚異。
沈長休神色依舊，該關心的時候，自然是要關心的。
“如此寒冬，於大人一家不知要怎麽過活？”
本是管著漕運這樣的好差事，但如今被罷了官拆了家，家產也罰沒了，真是可感可歎。
“於大人倒也不至於一無所有，宅子還是在的，不過……”沈渡悠閑的坐了下來，並不急於把話說完。
沈長休懂得沈渡的意思，也隻是笑笑，看向院子中的梅樹。
梅花潔白，在冬日的薄光中，透著淡淡的溫潤之感，預示著春日的到來。
不管是沈渡還是沈長休，他們已經等了許久了。
他們都很清楚，於家的事情就是一道裂縫，很多事情都要開始改變了。
而此刻的於家，雖然還是一處寬敞的宅子，但早就是門可羅雀。
於夫人為了節約開支，將家中的仆婦丫鬟放歸了大半，連各門的小廝仆從也大多離開了。
如今各房各院裏，除了一二個貼身伺候的，許多事情都是於家人自己做了。
一開始倒也讓眾人送了一口氣，畢竟前些日子將家具賣了大半。
如今除了日常用的，也沒什麽錢了。
這剛換到手裏的錢，不知為何，像流水一樣，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如今家下人走了多一半，各房各院的少爺小姐門，手頭又有錢了，可沒過多久，還是花了個一幹二淨。
大家隻能坐在一起互相訴苦，明明有錢了，可怎麽花得就這麽快。
誰也找不出其中的理由，畢竟他們一直習慣於花錢，從來不習慣，甚至是不懂得如何掙錢。
而在這群人裏的，最過得不順心的就屬萍儀郡主了。
雖說於家的全部家資都被罰沒了，定王府對她也是不管不問。
但好在她是郡主，自己的陪嫁都是可以留下的，因此不至於像於家其他人那樣，為了錢財長籲短歎。
但各人有各人的難處，萍儀郡主恨死了白芊芊。
想到她幾句話就將於英睿哄著跑了，萍儀郡主就氣得不行。
因這這個原因，萍儀郡主不但年節沒過好，活活折騰出一聲病來，整天裏躺在榻上埋怨。
誰人好心勸幾句，萍儀郡主就會朝勸她的人發飆。
久而久之，萍儀郡主居住的院子，也沒有人來了。
於家就算是如此了，於家老爺的官職也有了新的人接替。
這一樁事情很快在汴京城內傳開，但還沒過多久，另一件事情的風頭卻壓過了這一件。
燕府側門旁，李媽媽正在和金盞說著什麽，金盞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有必要回去告訴自家姑娘。
她和李媽媽打了個招呼，便朝小跨院走去，才剛進月洞門。
金盞見初茗和蘇夢在院子裏，於是笑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