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已變得不一樣了
“告訴你,夫人今兒個說了,按照老爺的吩咐,沒有準許,就算是三少爺,也不能輕易踏入這裏。”
白芊芊看也不看丫鬟一眼,對於她謾罵更是充耳不聞。
這樣的丫鬟,放在以前在白家,若是敢大聲說話,早被打出去了,也配和她白芊芊說話。
窗外隱隱約約有爆竹聲響起,白芊芊皺了皺眉,今日是於英睿和萍儀郡主成親的日子。
丫鬟見白芊芊不理她,一味的朝窗外看,撇了撇嘴。
“我勸你呀,就別惦記三少爺了,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才是正經。”
白芊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個丫鬟可真是聒噪得緊。
“你出去吧。”白芊芊命令道。
丫鬟瞪直了眼睛,一個被買回來的低賤之人,竟然敢對著她發號施令,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啪——”丫鬟一巴掌打在白芊芊臉上。
“狐狸精,打死你。”
丫鬟說著,又高高的揚起了巴掌,隻是正要落手,忽然發覺手臂被人拉住。
丫鬟轉身一看,嚇得馬上軟了手臂。
“三少爺,您怎麽來了,夫人不許您過來的。”丫鬟退到一旁,怯生生的說道。
“你出去。”於英睿厭惡的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剜了白芊芊一眼,默默的退出了門。
於英睿聽到門響,又回頭看了看,確定丫鬟已經走了,蹲了下來。
“芊芊,你沒事吧。”
看著白芊芊紅腫的半邊臉,於英睿很是自責。
他無法求得父母同意娶她,就連過來看看,都得偷偷摸摸來。
白芊芊搖搖頭,並不想說話。
於英睿歎了口氣,他身不由己,能讓喜歡的女孩子活下來,已經是拚盡了全力,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會想辦法的,芊芊你等我。”
於英睿知道白芊芊不喜歡自己,可他真的很喜歡白芊芊,不能看著她難過。
今日娶萍儀郡主不是他願意的,可不得不遵從父母之命。
白芊芊目光放空,她並不在於英睿說的話。
於英睿有些氣餒,不過還是對白芊芊笑笑,想著不好在這裏多留,又囑咐了幾句後,離開了。
冬日雪花飛揚,於府張燈結彩。
於家老爺在正門前招呼著來往的客人,管家走了過來,在於家老爺身邊低語了幾句,於家老爺喜氣洋洋的臉頓時陰雲密布。
“去告訴夫人,嚴加看管。”
管家應了一聲,隨即準備離開時,又被於家老爺叫了回來。
“告訴英睿,若是他膽敢再悄悄去看那個賤婢,便將那賤婢打死。”
管家眼中透著一絲驚恐,不敢多說什麽,悻悻的離開了。
自從白家出了事,他們於家的家下人跟著倒了黴,也。
老爺脾氣暴躁,三少爺不是不知,可為了個白家小姐,害的家中眾人沒少跟著受罰,真是倒黴透了。
管家心情壓抑的進了府門,於家老爺照常換上一副笑臉,見又有客人前來,忙走了上去。
“於大人,恭喜。”
來人白袍朗朗,襯著他世間無雙的麵容,身後的紛揚白雪,顯得黯淡無光。
於家老爺見沈渡前來,忙客套一笑。
“承蒙沈公子不棄,今日來賀小兒新婚之喜。”
沈渡的名字,於家老爺自然是有所耳聞,而對於沈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於家老爺都是十分清楚的。
他現在與定王成為親家,在所有人眼中早已成為定王一派。
但於家老爺畢竟是仕宦之人,不可能如販夫走卒那般,不喜歡便來一個老死不相往來。
況且即便是尋常人,也不會輕易開罪於人。
何況是眼下這位,被陛下親自看中的沈渡呢。
論理,於家老爺是長輩。
今日這樣的場合,說幾句客套之語十分正常。
但若是細聽起來,便顯得多少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沈渡也知曉其中原因。
不然,沈渡不會笑著應對。
“於大人客氣,晚輩與英睿兄相識,今日該來賀喜。”
於家老爺聞言,露出一個和氣的笑容,點了點頭後,轉而與同沈渡一道來到魏桓,說起話來。
“魏將軍年少有成,實為同輩之人表率,犬子該與將軍多多求教才是。”
“於大人客氣,魏桓不過一介武夫,大人書香門第,於三公子為讀書之人,當魏桓請教一二才是。”
魏家本與於家沒有什麽交涉,但魏家功勳卓著,雖然已經沒有了兵權,但不代表魏家的威信不在。
這樣的人家,於家老爺自然是有交好之意。
隻是於家老爺見魏桓麵容家冷峻,又耳聞他性子淡漠,不喜與人多談什麽,客氣了幾句後,囑咐仆從將魏桓和沈渡請入府內。
“於家倒是簡素很多。”魏桓看著於家院落四處,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希望真的如此。”
雖說對於家了解不多,但一個願意為定王馬首是瞻的人,未必如表麵看上去的那般,而且未必人人所求都是一樣。
“若真的如此,那便不必費力了。”
魏桓也清楚沈渡話中的意思,唇邊一笑。
兩人走過回廊,在正廳門口,遇到了走上前來的於英睿。
沈渡微一挑眉,英睿兄與從前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從前不高的身量,憨憨的麵容,但神情間已經沒有往日那種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模樣。
相反,看他下巴上的胡茬和極力想要掩藏的悲傷,對他倒生出幾分同情之心。
“英睿兄,恭喜。”沈渡含笑開口。
於英睿拱手還禮,看著麵前的沈渡,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一直妒忌沈渡才華,更妒忌沈渡被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而他本人卻對這一切毫不在乎。
這一點,是最令於英睿氣憤的。
自己拚命都想得到的東西,對於沈渡而言,完全是唾手可得,甚至是不屑一顧。
因著這個原因,以前隻要能碰上揶揄嘲諷沈渡的機會,於英睿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若是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也會想法設法去製造這樣的機會。
不為別的,他就想看看沈渡痛苦的樣子。
可沈渡似乎,永遠也沒有任何痛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