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意料之外的厲害
滿臉橫肉的家夥見同伴被製服,哪裏肯罷休,揮舞著手中的繩鏢,朝老婦人的要害之處而去。
老婦人微微一側身,拿著漏勺的手輕輕一帶,腦袋尖尖的家夥順著長矛倒在湯鍋邊上,還差半寸便整個人載進湯鍋。
饒是這般,腦袋尖尖的家夥黑黃的臉已經快嚇綠了。
漏勺在空中劃了小半個弧,將即將到眼前的繩鏢一繞,轉了兩個圈,滿臉橫肉的家夥被老婦人拉到了灶台前。
“哇……”初茗看著老婦人出神入化的功夫,已經佩服的說不出話了。
老婦人轉過頭,朝初茗笑笑,和藹而親切,似乎隻是想問問初茗,要不要再來一碗麵。
方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就已經結束了。
當然,這是針對這幾個已經被製服的山匪,和站在麵攤旁手無足措的其他山匪。
“還有誰要試試。”年輕婦人的眼睛掃過麵攤前的一眾山匪,厲聲道。
麵攤旁響起一陣唏哩嘩啦的聲音,眾山匪手中的兵器再次響成一片,不過這次不是誰想出來繼續過招,而是嚇得手抖的緣故。
他們好歹是打家劫舍慣了的,就算是殺人放火,也不會眨眨眼,可哪裏見過這般架勢的人物。
山匪們一個個雖然站著,其實腿腳早已虛浮了。
“你們……你們,知道我們是誰的手下嗎?”
滿臉橫肉的家夥雖然手上的兵器被奪了,不過嘴上還是不想吃半點虧。
“說說看。”
老婦人微微一笑,輕輕一抬手,嚇得滿臉橫肉道家夥直往後退。
老婦人拿起一旁的抹布,擦去灶台上的一點麵湯,“別怕,隻是擦幹淨灶台而已。”
滿臉橫肉的家夥聽到這話,覺得自己被耍弄了,氣得鼓鼓的。
“我告訴你們,我們大當家可不是好惹的,就是朝廷來了人,我們也不怕。”
滿臉橫肉的家夥拍了拍胸脯,將腦袋抬得高高的。
“你們識相的,趕緊放人。”
滿臉橫肉道家夥這一言,坐在一旁的初茗眼波微微一動。
怪不得敢在外城附近囂張至此,看來這幫烏合之眾,多少是有來頭的。
“混賬。”一直未開口的老者,聽到滿臉橫肉的家夥的話後,和善的麵上瞬間陰雲密布。
他魏亭康為朝廷打了一輩子的仗,家中世代為朝廷戍邊,就算是當今的聖上也要禮敬魏家三分。
而如今一個小小毛賊,竟敢拿朝廷彈壓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滿臉橫肉的家夥橫著走路慣了的,雖然手裏沒了兵器,又在老婦人手中吃了虧,可被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教訓,他哪裏肯服氣。
“哎呦嗬……老頭……”滿臉橫肉的家夥上嘴唇歪著,伸出雞爪子一樣的手指頭,指著老者罵道:“你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死老頭,敢罵爺爺我,我可是我們大當家的心腹,等會他來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打算怎樣一個不放過?”
一道醇厚有力的聲音由遠及近,說話的人從官道一旁的密林中走出來。
眾人聞聲看去,竟是個年輕公子。
那位公子身著玄色長袍,周身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劍眉星目,闊步而來。
“桓郎。”年輕婦人看到來人,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帶著幾分嬌羞和安心的神情。
丈夫孤身深入山匪的寨子,即便再信得過他的身手,可作為妻子,心裏不可能不擔心的。
如今看丈夫不僅好好的回來,而且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肯定是已經將那為首的山匪製服了。
魏桓聽到妻子的輕聲呼喚,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冷眼看向滿麵橫肉的家夥。
“你要見的人即刻就到,我倒要看看,你這宵小是什麽下場。”
不過是個山野毛賊,竟敢口出狂言,咒罵祖父,膽子也太大了些。
魏桓氣勢太強,一言出,嚇得滿臉橫肉的家夥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言語什麽。
片刻不到的功夫,忽而聽得密林之中發出一陣悉索的聲音,又有腳步踏著枯枝敗葉的響動,一群人映入眼簾。
走在最前麵的人中等身量,他被反綁著手,走一步退兩步,慢吞吞地挪動著。
他的右臉自眼角到下巴,一道長而又深的刀疤搭配上他低壓的眉眼,陰鷙而凶惡,恨意十足卻又無可奈何的看著微桓。
刀疤臉身後的眾人無不與他處境相同,全部反手被綁在身後,個個心有不甘,又帶著幾分淒惶的神色。
滿麵橫肉的家夥見大當家和留在山寨的其他兄弟都已經被抓住了,嚇得頭也不敢再抬了。
魏桓一步步走至滿臉橫肉的家夥麵前,聲調低沉冷冽,“我看你膽子很大,不如同我比試比試。”
滿麵橫肉的家夥早被魏桓周身的冷意嚇住了,別說比試,就是看看魏桓,都已經一骨碌軟在地上了,更別提其他了。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魏桓聞言不再理會,抬腳走開。
初茗看到來人,覺得麵攤攤主一家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尤其是最後來的這位年輕公子,竟然有本事將所有的山匪都綁起來。
本以為他還有其他幫手,可這麽久了,依然隻是他一人走出密林,可見那些山匪都是他獨自一人製服的。
這一家人究竟是什麽人啊,初茗越發好奇起來。
有這樣高明的本事卻深藏不露,不過一招兩招便將這些額賊山賊治得服服帖帖,卻自得自樂經營一個小麵攤,這家人不簡單。
一旁的金盞雖然閉著眼,可耳朵還是能聽的分明,她覺察到四周的形勢似有變化,也大著膽子睜開眼來看。
明明是一夥打家劫舍,天不怕地不怕的山匪,可轉眼間便個個嚇得不敢吭聲,這倒是有意思。
初茗和金盞自然有閑情在一旁看個樂,可這夥賊寇就慘了。
本來寄希望於大當家,哪裏想到,大當家竟然也被人綁了。
這一來,可就是徹底沒戲了。
他們被擒的被擒,受傷的受傷,即便完好無損的也被嚇得夠嗆,大氣都不敢好好喘一下,還說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