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我不會讓你死
“我不會讓你死,別亂想,這隻是衰死症前期發作而已,很快就會有解藥了,不要再說胡話了,懂嗎?”衛子揚緊緊抱著她,深怕她就要死了,消失了一樣。
段之臣輕笑一聲:“你怕我死嗎?”眉眼彎起,笑得有些蒼涼。
衛子揚看著她,抱著她起身站了起來,垂眸望著她反問:“你說呢?”是一句肯定句,也是一句疑問句。
她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裏,或許這個時候,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也隻有他而已,畢竟他不是一直都對她很好嗎?
或許太累的關係,她在他的懷裏疲憊得閉上眼睛睡著了。
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天亮,外麵下著大雨。
她坐在床上,看了看熟悉的四周,原來是自己的府邸,撐著額頭揉揉睡眼,全身還是沒有任何力氣,不知為何。
她不是都吃下兩次解藥了嗎?為什麽總感覺毒越來越侵蝕自己,難道自己就要死了嗎?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嗎?
想到這,她閉上眼睛,還想再睡一會兒,因為好累。
“起來了,就出去走走,不要太貪睡。”衛子揚一身白衣,提著藥箱走到床邊,慢條斯理的給她把脈。
她坐在床上呆怔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望著他專注的為自己診治,白色麵具下,隻隱約的看見那雙黑翼徐徐蠕動,是那麽認真。
紅潤的唇,輪廓分明的臉,可想而知,麵目之下他的臉應該很英俊,隻是不知他為什麽戴麵具,還有那一頭銀發。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衛子揚眸光上揚,眸底一絲清明,詫異的看著她:“看著我幹什麽?”
段之臣抿唇一笑,臉色也沒有再那麽蒼白,柔聲道:“在想,你的頭發為什麽是銀白色的,是天生就如此,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衛子揚已經把完脈,但眸光還是直直的看著她:“你還沒記起以前的事嗎?”
段之臣一怔,許久搖頭道:“沒有。”
或許以前這副原本身體主人真的是喜歡衛子揚的,畢竟一起長大,還是救命恩人,隻是她不是段之臣,她隻是來自現代的一個普通女人。對他真的沒有特殊感情,根本沒有愛情的心動。
衛子揚聞言,眸底閃過一絲失落,但隻是一瞬即逝,沒再說話,繼續整理藥箱,看他的樣子像是要走了。
可是他還沒有告訴她,她的病情如何了。
她正要開口,衛子揚已經起身提起藥箱吩咐道:“我已經安排人做了藥桶,裏麵我放了些緩解你毒發作的藥,你休息一會兒,安排好了我會叫你。“
緩解?
段之臣有些不明白,心急的問道:“你知道我的毒怎麽解了嗎?“
衛子揚麵色一臉沉悶:“沒。“
段之臣沮喪的低下頭:“哦。“
原來沒有解,那怕他是神醫,也是沒有辦法是嗎?
那她真的隻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嗎?
衛子聲眯起眼,望著她絕望的樣子,心裏銳痛幾分。他也不明白,為什麽都服了兩次解藥,她這毒應該有所緩解才對。剛才他有仔細的把脈,她的毒已經侵蝕了五髒六腑,四肢已經開始衰敗,再不用解藥緩解,她的毒入侵到腦部,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他不敢把這些情況告訴她,怕她接受不了,隻能想辦法給她拖命,希望趕得上流無情的解藥。
段之臣呆怔的坐在床上,一張驚豔的小臉,顯得有些孤寂,衛子揚莫名有心疼。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
聽到衛子揚的話,段之臣抬起頭,淡淡道:“我不是擔心這個,其實死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隻是有話想對你說。”
衛子揚仍靜立在床邊,看著她:“什麽話。”
段之臣抿唇開口:“我可能要離開這裏。”
衛子揚對於她的答案並不覺得有驚訝,隻是說道:“我知道,你想和東方邪一回去。”
段之臣扯著一抹苦笑:“其實,我並不想和他一起回去,畢竟他哪裏我覺得很陌生。但是我本就 活不了多久,我隻是想去看看我娘。”
衛子揚語氣清淡:“什麽時候走?”
段之臣答道:“三天過後。”
她想目睹那個人幸福,雖然心裏很恨他,可是,愛情是勉強不了的,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再怎麽糾纏也隻會成為他的負擔。
何必呢?
最重要的是她要等寒勻楓出獄,想帶他一起走,如果她死了,魚陽,紫玲,孩子的仇就交代給他,讓他去完成,畢竟魚陽是他姐姐,他應該不會拒絕她的。
衛子揚不知她在想什麽,隻是嗯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他走後,屋裏恢複了冷清而孤寂的感覺,她仍還是坐在床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下午。
聽到她毒發回到了駙馬府,東方邪一心急如焚的來看她,見衛子揚把她關在房間裏治療,就守在門外等候。
屋裏,段之臣全身赤裸坐在藥桶裏,衛子揚蒙著眼睛在旁邊守著,時不時的輸些許內力給她,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幹練。
過了許久,藥桶裏段之臣一頭烏黑的發絲傾斜落在桶外,驚豔而傾城的臉麵上布滿了細汗,臉色無比的蒼白,一雙羽翼般的睫毛緩緩蠕動,雙眼緊閉,唇瓣烏黑,一張臉時不時的顫抖抽噎,像極力的忍受著痛苦一樣。
藥性很大,火辣辣的串流她的全身,還好有衛子揚有輸內力給她減輕一些痛,不然她不知道會不會痛得叫出聲來。
“嗯、、、、”段之臣虛弱的呻吟一聲。
衛子揚聞聲而收回功力,靠近桶邊靠感覺抓著那隻小手,另一隻手抬起去撫摸她濕潤的臉,感覺她的臉不再那麽燙了,便鬆開手想起身再放些藥。
忽然,一隻小手慌亂的抓住他的手,小聲的囈語:“不要、、、不要丟下我、、、”
衛子揚因蒙著雙眼看不到她的情緒,就隻是聽見她痛苦的聲音,就覺得心髒像被什麽利器給絞著痛一樣,讓他差點窒息。
反握著她的小手,柔聲安慰:“臣兒,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相信我。”
也相信他。
最後四個字,他沒說出口,因為他知道,流無情有多愛她,有多在意她,讓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早知如此,以前何必要那樣負她呢?
段之臣的手很涼,很涼。
突然,屋裏一陣竹香味從窗口竄入,衛子揚謹慎的鬆開她的手起身做出防備的姿勢。
“是我。”一聲醇厚而磁性的聲音在屋裏響起。
聲音衛子揚聽得清晰,淡漠啟口:“嗯,她現在昏迷了,什麽都不知道的,你就留在這裏吧,給她輸點內力,我已經達到極限了。”
流無情一身黑色龍袍裹身,渾身散發出王者之魄力,緩緩走到藥桶邊看著段之臣,俊美的臉上彌漫著太多情緒,心痛,擔心,害怕,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