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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你自由了

  心霎時一空,好似被剪開了一個洞,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已經不在乎,沒想到看到這一幕,仍然像是尖利的刀刃,在心髒破裂處直刺進去,不住攪動。


  臣兒,我隻愛你一個女人……


  隻有你能牽動我的心…


  過往誓言,仿若魔咒般回響在風中,她輕笑著,笑出了眼淚,慢慢吐出一句——


  “告訴洛海星,我感謝她給我這麽一個死心的理由。”說罷,就用力掙開那緊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背轉過身,靠著牆壁身體慢慢滑落,坐在冰冷的地上。


  兩名丫環聽到她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一起離開了石屋裏,石門再次被關上,屋裏又是一片漆黑,除了她頭頂之上那道小窗裏透進來的一束光。


  等門關上時,她收緊自己的腿抱緊單薄的自己,頭靠在雙膝之上,眼淚崩潰的流下。


  心底無比的純痛,整個人像被撕裂一樣的難受。


  “嗚嗚…….”終於,她失聲痛哭起來。


  “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嗚嗚嗚…….”


  那些話,那些畫麵,深深的攪痛了她的心,她整個人。


  什麽都沒有了,現在的她隻剩下一片空白,剩下一片雜亂的情緒,剩下一堆饞渣在身體裏,一點一滴的侵蝕著她的皮肉,她的心。


  他的笑,他的溫柔,他的愛,像細菌病毒一樣,無時無刻的吞噬著她。那些愛過的畫麵,那些一起麵對的危險,那些說過的纏綿之語。


  原來一開始就是他精心策劃的騙局,自己卻扮演了故事裏的小醜,醜態百出,付出身,付出了心,到最後,隻剩下孤獨,傷痕累累的自己。


  第一次遇見他時,他一雙狹長清幽的黑眸,對自己的身體,微微流動,宛如明澈見底的小溪。穿著一身破爛不堪又縫補的灰色衣服,,臉上眼角處有一顆黑色的小痔,長長的眉毛,目秀如墨,挺鼻薄唇,唇邊還噙著一絲調皮的微笑。那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就那麽發現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


  那一次,是他第二次對自己動殺機,如果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真正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又再次殺了自己呢?

  他說,他叫歌悠謙,自己還聽錯理解為哥有錢!


  他一次又一次的闖入自己的生活,步步經營,每走一步都算計好的。


  在南山村偷襲自己,強吻自己,陪自己查案,隨著自己掉下山崖,在崖底對自己的好,對自己溫柔,都是他設計好的苦肉戲,隻想讓自己陷入他的計謀之中,而自己卻不受控製的傻傻掉入他溫柔的陷阱。


  是因為他發現她另一個身世之秘嗎?隻是因為她是東方邪一的妹妹,知道東方邪一在意她,所以他才費盡心思的虜獲她的心,霸占了她的身,隻不過是當她是一枚棋子而已。


  段之臣隻要聯想到這些,頭痛欲裂,痛徹心扉。


  咬著唇 ,讓自己大聲哭出聲來,因為她真的裝不下去了,也無法忍住那些痛的爆發。


  這次,她死心了,對他的愛,轉變成濃濃的恨意。


  不知她哭了多久,坐在哪裏多久,她身體已經僵硬,麻木了。


  這時,石屋的石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走進來的人緩緩走到她的跟前,冷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之上響起。


  “段之臣,你自由了。”


  她聽到聲音,僵硬的身子微微顫抖,麻木的昂起頭,看到了洛海星那張清秀妖媚的臉。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幹裂的唇輕輕蠕動:“你說什麽?”


  洛海星麵無表情,淡然開口:“本宮說你自由了,現在你想去哪裏都可以。來人,把她帶到悅陽客棧。”對著門外叫道,爾後有一名身穿黑衣的黑衣人走了進來,靜默在洛海星的身後。


  段之臣蹙眉,看著洛海星,一臉不解:“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想放了我?”


  洛海星冷冷的低頭看著她,見她一雙紅腫的雙眼,冷笑道:“在悅陽客棧有兩個人在哪兒等你,該選擇誰?你心裏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說完不給她反駁追問的機會,黑衣人已經上前抱起她向石屋門外走去。


  兩個人?


  是誰?


  段之臣並沒有拒絕,一路她都很安靜,黑衣人把她放進馬車裏,緩緩前進。


  路上,她的思緒很混亂,幹澀疼痛的眼睛,讓她覺得特別疲憊,在車裏她小睡了一會兒。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是一條熱鬧的街道,黑衣人揭開車窗簾,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冷冷的眼神射向她,示意她該下車了。


  “臣兒……”


  一聲低喃在她跳下馬車後,在她身後變幽幽響起。


  這一聲呼喚,有多熟悉,有多期待,有多激動。


  段之臣緩緩轉過身,隻是一眼,她就認出了他。


  他溫潤如玉的身影,一襲素白,正靜靜立在身後不遠處,麵朝著她,溫柔的笑容蕩漾在眉間,怔怔的望著她。向她伸出修長的手掌,唇邊柔情的輕喚出聲:“臣兒,過來。”


  段之臣看著他的臉,那眉角之處的黑痣,是那麽絕美,蠱惑。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視,置若罔聞。


  流無情見她不動,緩緩向前邁兩步,唇邊的笑容不變,不再那麽冷酷,冰冷。


  他的笑,他的溫柔永遠都隻對她才會表現出來。


  “臣兒,可是怪我了。”


  段之臣與他冷顏相對:“怪你什麽?怪你一次又一次的沒有殺死我?怪你一步一步的設下陷阱害死我身邊所有的人?還是怪你,太會演戲?把我這個傻瓜騙得團團轉?”


  流無情臉色發白,風塵仆仆,看起來很是憔悴,那雙如水的眼眸卻依然溫情脈脈,但天曉得,她是恨透了這樣的溫情!

  “臣兒,這是什麽意思?”他柔聲問道。


  “滾開!”她揮開他伸過來的手。


  流無情愣了下,溫言含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最近我有點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你,好嗎?”


  “別跟我來這套,沒用了知道嗎,沒用了。”段之臣看著他白淨的俊臉,似笑非笑,輕輕吐出一聲,“三日之後,你就要成親了是吧?你已經當上了皇帝了?還想怎樣?”


  聽著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開,他唇邊噙著的笑容慢慢開裂,僵在臉上。


  “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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