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孩子是誰的
衛子揚麵色淡然,不卑不亢道:“我不是你的門下之人,你無權命令我。”
流無情狹長的黑眸一閃,手握著段之臣的手指輕輕抬起,一個細吻吻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語氣稍微收斂許多,不再是那麽冰冷和霸氣。
理了理被子,給段之臣掩上,見她的臉色不再對麽蒼白,他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起身走到衛子揚的麵前,與他的不屑的眸光對視,冷淡出聲:“我現在不命令你,而是把她交給你,由你來照顧她,直到我找到解藥為止。”
他隻有三個月的時間?
不,他要盡快的確定下毒之人,找到解藥救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她死,還死得那麽痛苦。
雖然很不情願把自己的女人交托給其他男人,但現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隻有衛子揚而已。
聽到流無情的聲音裏不再是那麽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衛子揚垂眸望著躺在床上的人,黯然的點頭:“知道了。”
流無情得到答案,唇角微微揚起,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了房間裏。
屋裏忽然變得空蕩蕩的,衛子揚靜靜的站在原地,直到感覺不到流無情的氣息,他才微微動身走到床邊,從被窩裏抽出那支白皙的手,再次搭脈。
眉心皺緊,確認是無誤,她真的懷孕了。
現在的狀況,身體裏殘有毒素,想要保住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可能也未發覺懷孕的事情,要不要動點手腳給拿掉孩子呢?
衛子揚坐在床邊心煩意亂的想著,卻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王爺…….
鮮紅的血液緩緩的從寒祈睿胸口溢出,她拚命的想要製止那溢出的血,可怎麽都無法控製。
怎麽辦?
她好怕,好痛,自己的身體也好痛。
段之臣咬著唇在床上痛得顫抖,痛得打滾,好痛。
這是怎麽回事?她好想睜開眼睛卻怎麽都掙不開,就是覺得全身像被針插滿了一樣,好痛,好難受。
她依稀記得回府的路上被黑衣人包圍追殺,是寒祈睿舍命救自己?還受了一劍?他怎麽樣了?
“王爺…….”
她意識模糊的在床上翻滾著,嘴裏不停的叫喚道:“對不起……”
出去熬藥的衛子揚回來,見到她痛得在床上打滾,放下藥急忙的取出銀針插在她的太陽穴處,雙手緊緊按住她燥亂不安的雙手和身體。
從懷裏取出一粒藥丸塞進她的嘴裏,動足內力貼於她的胸前,輸入真所,讓她吞下去。
痛意漸漸消失,一股溫暖的氣流緩緩進入身體裏,是那麽舒暢,段之臣安靜下來了,不再亂動,身體也不再痛了。
她以為自己又睡著了,又會這樣沉睡下去,睡下了是不是就能回到現代去呢?
噙著絲淡淡的笑意,她放任自己一步步走向無盡的黑暗。
忽覺一雙手按住了自己的肩,力道很重,語氣急促,她聽見衛子揚在耳邊低沉說道:“之臣,你一定要挺過來,他已經去給你尋找解藥,很快就不會痛了。”
仿佛一道閃電劈下來。
她驟然睜眼,嘴巴張著,卻虛弱得說不出話來,隻死死瞪著衛子揚。
衛子揚見她睜開眼不再沉睡在那個黑暗的空間裏,朝她輕輕點頭:“他一定會找到解藥救你,我保證。”
段之臣喘著氣,詫異的看著衛子揚,虛弱的問:“他?什麽解藥呀?”
衛子揚照顧她躺好,看她臉色仍還是很蒼白,後背的傷口一時半會也痊愈不了,隻能解釋道:“你中了毒,如果三個月之內找不到解藥你就會死。”
死?
段之臣臉色一白,英眉挑起:“什麽毒?”難道是鶴頂紅?還是砒霜呀?
是不是昨晚黑衣人的暗器?那暗器上有毒?難怪當時她那麽痛?原來是毒發作了。
三個月過後如果沒有解藥就會死?到時候自己是真的死了?還是會回到現代去?
衛子揚把熬好的藥湯端到床前,用湯勺一口口的喂在嘴邊,淡淡道:“衰死症。”
衰死症?是個什麽東東?
難道是心髒衰減而死?還是像白血病一樣?全身血液幹枯而死?
望著那已經喂到嘴邊的藥,她還是張了張嘴,沒有繼續開問。
她雖然討厭中藥的味道,此時有這麽一個大帥哥服侍自己,也死而無憾了。
嘴裏苦澀難聞的藥味,段之臣虛弱的一口又一口的喝著,眸光盯著衛子揚,想到昨晚那驚心動魄的刺殺,就覺得不寒而栗。
“睿王爺怎麽樣了?”
衛子揚把喝完的湯藥碗放在旁邊的桌上,漫不經心的回答:“沒事,沒有傷中要害,休息幾日便能恢複。”側過身眼眸裏晦色流動,緩緩質問道:”倒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是流無情的嗎?”
孩子?
一句質問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狠狠的擊中了她的心。
段之臣吃驚的抬眼望著衛子揚,似在確定的反問:“你說我懷孕了?”
怎麽可能?
最近太忙了,月事沒來了都沒的發覺?這可怎麽辦?
她和他也隻不過才發生一次而已?不會一次就中吧!
衛子揚看著她驚恐的眼神,嗓音低沉而醇厚,帶著如實的篤定:“恩,已經兩個多月了?孩子真是他的嗎?你們什麽時候……”
段之臣沒等他說完,打斷道:“那他知道孩子的事嗎?”昨晚昏倒發生的事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不想再去解釋她和他之間的事情。
衛子揚麵色平靜,淡然回答:“不知道,我還未告訴他。你現在的身體也無法承載這個孩子的成長,我建議你還是拿掉孩子。”
“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藥,我三個月之後就會死是嗎?”
前世她有一個孩子,卻無緣和她在一起?
這一世?她有幸懷上自己最愛的人的孩子,卻因為中毒隻能給孩子三個月的命?這未必也太可笑了,對她太不公平。
衛子揚緊盯著她的眼,眸光深邃而明亮,卻仍是那麽一句:“拿掉孩子。”
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她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聽到要拿掉孩子,她的心卻很痛,很不舍。
段之臣眼眶一熱,險些落淚,嘴唇嚅囁著,虛弱無力的說:“這事我再考慮,考慮。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