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不複存在
所有的思緒歌悠謙都在心裏細細觀察和揣摩,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麵且他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眼前這個帶路的女人眼神看起來總覺得在掩飾著什麽,與師傅那雙明亮溫各的眸子比起,真是相差甚遠。
段之臣走在中間,對著四周也細致的打量,忽然一雙溫熱的大手湊近拉起她的手握得甚緊,抬眸一看竟是歌悠謙,察覺出他眉宇之間的納悶,她汕汕一笑:“你師傅真年輕!”
歌悠謙牽著她一直前進,聞言白了她一眼:“師傅隻大我幾歲而已,當然年輕。”
大幾歲竟然能養大你,說出去鬼才信!段之臣麵上鬱悶之極,仍由著他拉著向小道往裏麵走了進去,抬頭望著走在最前麵的女人,她輕吐一口氣,咬著唇心裏暗暗的想,這個女人除了眼神不像陶兒外其餘什麽地方都十分相似。
懷裏的神劍緩緩顫動,心知神劍也感應出這個女人的殺氣,不過她竟然看到了自己懷裏的神劍一個字也沒有提? 為什麽呢?難道她知道自己就是神劍的主人?
走著走著就聽得前方水聲轟鳴,轉出一片小樹林,隻見峭壁上有一道白瀑衝擊而下,陽光照射下猶如一條大玉龍,極是壯麗,瀑布瀉在一座清澈碧綠的深潭之中,難道這就是歌悠謙說的要經過一座橋才能到源山嗎?
可是一眼望去並沒有看見什麽橋呀?難不成這家夥又騙人?想到這便抬頭瞪著歌悠謙,小聲嘀咕:“你不是說有橋嗎?橋呢?”
歌悠謙臉沉下來,淡淡搖頭:“我也沒有來過這裏。”
走近瀑布才知道下麵還有一條小河,河水並不深,也不寬,中間都有石頭隔著過河。
女子突然轉過身麵朝她們,麵色沉重的叮囑:“無情,這條河是一條死河,掉下去或沾到水的人都會中毒,所以你們最好小心一點,過了橋穿過樹林就是源山了。”見段之臣聞言驚訝的張大嘴,不由的輕笑解釋道:“死河以前一條溫泉,在三年前封印所有怪獸的靈力突然消失,造成獸群蘇醒,封印在冥界之城的血魔也複活了,這條河自身就是有靈力的,如果群獸和血魔靠近它就會阻止保護村子裏的人不被它們廝殺。不過你們不用怕,隻要不碰到水就沒事了。”說罷便提起裙擺踏步走上河中的石頭之上,踮起腳踩著石頭向前進,過了河後站在岸邊等著她們。
段之臣也學著輕手輕腳的踩在石頭之上慢慢過了河,真是膽戰心驚,過了河後歌悠謙任牽著著她一起穿過密密樹林,便開始有少少許許的農家小院,田坎池塘,山坡平地,非常普通的村子。
不是世外桃園嗎?就是這麽簡單?
走在村子裏田野道上,段之臣環顧著四周,真的不敢相信這就是源山?
在她的腦海裏至少也是遍地桃花,高峰聳起,白霧環繞,野果隨手可以摘入口中食之的呀?
為什麽眼前這副景象卻是那麽平凡呢?根本與陶兒和歌悠謙所說的世外桃園相關十萬八千裏嘛?
隻顧著朝前走並沒有發覺歌悠謙竟然忽然停下了腳步害得她差點撞到前麵也停下腳步假冒陶兒的江蘊離,站住腳朝前一望,但見前麵一座山腳下黑壓壓全是人影,其中還夾雜著一條巨大蟒蛇,這條蟒蛇不是那日在洞口所見的那一條嗎?不過此時它並沒有當時表現的凶惡,卻非常安順馴服,段之臣不及去看,目光直接投向中間的祭壇。那祭壇呈圓環形,突出地麵兩尺來高,直徑足有三四丈,似是用一整塊天然的漢白玉精心打磨而成,在初升的陽光下瑩光閃閃,圓環中央白霧縈繞,久久不散。底座純黑色,花紋繁瑣,一時不能識別具體圖案,最下方則是雕了四個環繞祭壇的半圓溝糟。
祭祀聲勢浩大,即將開始,祭壇自然是早就被衝刷得幹幹淨淨,布置得煥然一新,美麗純淨,光彩叢生。
段之臣突然感受到一絲血腥氣,充斥在祭壇周圍,天地之間。
目瞪口呆的張望著祭壇,這是在幹什麽?在祭祀著什麽?
江蘊離站在最前麵望著前麵的景象淡淡開口:“還好!趕上了。”話音一落便朝前方走了過去。
段之臣想開口問她這到底是在什麽?結果還未等她開口,人已經走遠了。
歌悠謙皺緊眉頭,低沉道:“他們在祭祀蛇神。”
段之臣震驚的張嘴:“蛇神?”開什麽國際玩笑?那麽可怕的怪物竟然說是蛇神?恐怕隻有你們這些傻子才這麽人認為吧!
歌悠謙心頭一凜,無奈道:“沒有想到這裏竟然變成這樣子,以前美麗和諧的村子竟然不複存在了。”
不複存在了?有這麽可怕嗎?
而山腳下幾聲悠長鍾鳴,鼓樂聲起,一隊村民抬著祭品緩慢走近。村民兩人一組,分列左右,將祭品抬在肩上,一步一步登上祭壇下方的石階,祭品呈長條狀,被白絹包裹周身,僅露出一張臉來……沒錯,是人臉,一張熟悉的人臉!
所謂的祭品竟然是周貞霆?
還說他回去了,沒有想到是被村子裏的人抓了去?竟然成了蟒蛇口中的祭品。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救出他。
不過要怎麽救?傲陽道人到底是何處?這裏到底是不是源山?
她快要瘋了?這一路走她走得恐慌不安。
看著周貞霆被抬上祭壇,壇下人等連同那條大蟒蛇都俯身下去,齊聲歡呼,而祭壇中央的白霧處,有什麽東西徐緩升起,昂首而上。與此同時,段之臣胸中怒意奔騰,手按在劍柄上,銀牙一咬,就要拔劍。一隻手掌輕輕搭在肩上:“等等。”
段之臣回頭瞥見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沒好氣道:“等什麽等,難道要等到周丞相都進了蛇口再去開膛破肚麽?”
歌悠謙環顧四周,眼底異色閃過,輕笑道:“我有把握救人,並能全身而退,不過事後臣兒要怎麽謝我?”
呃,這小子腦子進水了麽,關鍵時刻,還提條件?!
段之臣實在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那一臉明燦如春水的笑容,真想踹他一腳,這都什麽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這情形不對,說不出的怪異,貌似有什麽東西與以前不一樣了……“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要——”歌悠謙清了清喉嚨,眼光放柔,嗓音愈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