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棋子
此時的她也無心去計較生與死,或許自己死後還能回到現代去,這段時日她幾乎都忘記了原本的自己。
從開始就是一個虛無的夢幻,注定沒有結局,到最後輸得最徹底的那個人永遠都隻是自己。
段之臣移了移身子,雙手被繩子綁住雙手和雙腳,感覺有些麻木,坐靠近窗邊麵側向車窗外看著路邊的山路,感覺這是一條生死之路。
這一路走來,太快,快得她都抓不住一絲一毫。
像從走近一個騙局裏,她隻是一枚棋子,生死不由自己控製。
周貞霆麵色凝重的瞅著她臉上的表情,見她俊俏的臉上浮現出的悲傷,對於她說的話也有一些不解。
自從得知中毒幸運活下來後,他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一個死了的人竟然還能活下來這其中一定有詐?一開始以為她可能是別人假冒的,可是他在朝堂上他有細致的觀察過她臉上所有變化過的情緒,並沒有絲毫破綻。
但是,他一直不能解釋的是她活過來後她的性格與以前想差許多,甚至比以前還要開朗許多,古靈精怪許多。
周貞霆瞅了她半晌,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低聲道:“那日你的那道三國殺是自己編的?”
說起這個,段之臣唇角微幾天上揚,側過頭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那詞和曲不是我編的,你會信嗎?”
周貞霆搖頭:“不信。因為江湖上沒有比我更了解音樂,你的曲風是前所未聞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旋律深深的打動了我。”
“這樣吧!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唱給你聽聽如何?”段之臣想起了《棋子》這首歌。
周貞霆似頗興趣:“好,你盡管唱,隻要聽一遍我立刻能譜曲。”
“你真是一個天才。”段之臣無奈的苦笑:“隻可惜你生在了這個年代,否則你一定會是一個音樂家。不過你也混得很不錯了,這麽年輕就做了丞相。”
周貞霆訕訕一笑:“從來沒有覺著你沉默後可以表現出這麽幽默的一麵。”麵色的笑容漸漸收斂,露出一絲恨意:“其實我根本無心理朝政之事,隻想一世都以琴作伴。可是家父在一年前不知被誰下了毒手,一夜之間手腳筋被挑斷,從此後變成了殘廢之人,所以我得繼承家父丞相之位。”
段之臣聞言怔了下,怎麽也想不到所謂的富二代生活都是悲催的。
“你查出凶手是誰嗎?”
周貞霆歎息:“我沒用,一直到現在都毫無頭緒,凶手的目的非常明顯,都是衝著太上皇與皇上而來?”
“為什麽?”段之臣聽得挑眉:“太上皇和皇上有仇人嗎?”
周貞霆輕吐一口氣,見她手腳綁著便想伸手去給她解,她果斷的拒絕了:“不用擔心,就綁著吧!這都快要到宮裏了,如果解開被四王爺看見了又要責怪你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起初最討厭的人竟然此時和自己談得這麽來,還處處幫自己。
難道一直都是自己誤會他了嗎?
周貞霆縮回手坐回原來的位置,伸頭看著窗外,大批禦林軍已經到了城裏,眼看地牢就要到了,他抬眸看著她:“有些事隻是傳聞,是真是假還是一個未知數。”
“什麽傳聞?”他的話倒是勾起了段之臣的好奇心。
“你難道不知道嗎?民間都在傳十九年前德妃娘娘產下的無頭嬰兒現在還活著,一直尋找著機會想報仇。”周貞霆肅然的低聲道:“這事和你父親段將軍也有關。”
無頭嬰兒?難道是畸形嬰兒嗎?
段之臣聽得暗自心驚,也越聽越糊塗了,好奇心在作祟,她望著周貞霆凝重的麵色蹙眉道:“無頭嬰兒是什麽意思?是生下來就沒有頭嗎?還有怎麽又和我父親有關了呢?”
難道是她父親把德妃娘娘的嬰兒給砍死了?
周貞霆見她追問的緊麵色緩了緩:“這事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我曾經懷疑過流無情就是德妃產下的無頭嬰兒。他在江湖上隻聞其名就已經讓很多人聞風喪膽,他殺人從不過問理由,不分男女,隻要他看不順眼就一刀要了他人的命。不過,最近他很少出來鬧事,今日之事他應該養精蓄銳了許久。”
說到這個份上了,段之臣也聽得明白了,原來這背後隱藏了這麽多秘密。
如果流無情是德妃娘娘之子,那是不是說歌悠謙就是、、、、、
想到這她不敢往下想了,真的好怕事情真的是這樣。
不過,從表麵看事情就是如此,跟電視劇《少年包青天》裏的狸貓換太子那劇情有些相似。
“駙馬爺,你不是說要唱首歌麽?叫什麽名字?”周貞霆見得她想得認真不由的打斷了她。
段之臣回過神來,淡淡道:“叫棋子。”
“棋子?”
“恩,我這就給你唱。”段之臣抿唇作了一個深呼吸,這樣被綁著真的很不舒服,反正就要死了,怎麽樣都無所謂。想起寒祈睿下的命令三天後將自己這個共黨給斬首未眾,她不但沒有一絲怨言,也沒有一絲反抗,倒若無其事的平靜得像海水一般安靜。
眸光微微閃動,望著周貞霆抿唇一笑:“或許這是我最後給你唱的最後一首歌了。”說罷未等他回答她已經開始清唱起來:“想走出你控製的領域,卻走近你安排的戰局,我沒有堅強的防備,也沒有後路可以退,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我沒有決定輸贏的勇氣,也沒有逃脫的幸運,我像是一顆棋,進退任由你決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卻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顆棋子,來去全不由自己,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我卻受控在你手裏.……”
她深情的唱著,周貞霆卻閉眼享受著這之間的韻味和詞。
還未唱完,馬車停了下來,侍衛把車門從外打開禮貌的看著她:“駙馬爺得罪了,請。”
她點頭像起身卻發覺坐的時間太久了腿腳有些麻木了,周貞霆趕緊伸手扶起她一起跳下車,交給侍衛。
段之臣站穩後側過身感激的輕笑道:“謝謝你,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唱很多的歌給你聽。”
周貞霆一怔,緩緩的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說完便向旁邊的侍衛叮囑道:“好生照顧好駙馬爺,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