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第482章 冷漠
大長公主昏迷了三天,這三天齊妍靈每天都會替她針灸,再讓宮女用湯藥為她擦身,可是除了氣色變得好一些,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趙霖修和太后每天都會過來看望大長公主,特別是趙霖修,經常會陪著齊妍靈在清寧宮裡照看大長公主。
到了第四天,大長公主才終於醒了過來。
「乾娘!」齊妍靈正在給大長公主的手指按摩,感覺到她的手指動了動,她臉上一喜,急忙叫了幾聲。
大長公主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地方,她臉上一片怔然,想不起這裡是哪裡。
「乾娘,是我讓人將您送進宮裡的,您現在在清寧宮。」齊妍靈對大長公主解釋道。
「水……」大長公主聲音嘶啞地開口。
一旁的竹心急忙去倒了水過來,齊妍靈一口一口地將水喂進大長公主的嘴裡,「乾娘,您慢點喝。」
大長公主喝過水,感覺喉嚨沒那麼難受了,才看著齊妍靈問道,「我怎麼了?」
「乾娘,您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齊妍靈握住大長公主的手,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都已經這樣了,她還不願意說出來嗎?
「我忘記你是大夫了。」大長公主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是些小痛,忍過去就是了。」
齊妍靈心中驚愕,是她錯覺嗎?竟然在大長公主的眼中看到了絕望和心灰意冷,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大長公主的時候,雖然被身體里的毒素折磨,可她依舊堅毅不屈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讓大長公主變成如今這樣?
「乾娘……」齊妍靈低聲哽咽著,「這幾年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大長公主不會變成這樣,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大長公主目光複雜苦澀地看著齊妍靈,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然而她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沒事。」
「娘!」齊妍靈叫了出來,「你一定有事瞞著我,為什麼……」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太監的喊叫聲。
大長公主閉上眼睛,蒼白的臉龐冷漠得讓人心疼。
「姑母醒了嗎?」趙霖修大步走了進來。
「皇上萬福。」屋裡的宮女們都跪下行禮。
趙霖修大手一揮,握住起身相迎的齊妍靈雙手,「我聽說姑母醒來了。」
齊妍靈輕輕點頭,「剛醒來沒多久,不過乾娘的精神還不太好,不能說太多的話。」
大長公主手指動了動,重新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向趙霖修,「皇上,本宮已經沒有大礙,還是請皇上准許我出宮吧。」
「乾娘,在您沒有好起來之前,就別想著出宮了。」齊妍靈抿唇說道。
趙霖修察覺到大長公主的怪異,他回頭跟齊妍靈交換了個眼色,含笑對大長公主說,「姑母,妍兒說得對,您就先留在宮裡養病吧。」
大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看著趙霖修的目光沒有以往慈愛,只有類似絕望的冷漠,「皇上又何必白費心思,我這病是治不好的了。」
齊妍靈緊握雙拳,「乾娘,治不治得好也要試試才是。」
「隨便吧。」大長公主淡淡地說。
沒多久,趙昭聞訊趕來,只是這時候大長公主已經沒有精力再說話了,而且剛吃了葯,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能醒來就是好事,皇上,這幾天皇后也累了,你帶皇后回去休息吧。」趙昭柔聲對趙霖修說道。
齊妍靈望著沉睡過去的大長公主,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和趙霖修回到鳳儀宮,齊妍靈拉著他的手說道,「阿修,我覺得乾娘這幾年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會變成這樣的。」
「姑母兩年前去過雲貴,在雲貴住了一年。」趙霖修低聲說道,他也感覺出來姑母的不同了,以前她對他總像母子,可剛剛她看著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慈愛的感覺了。
齊妍靈知道這件事,「你是擔心乾娘在雲貴發生了什麼事?」
趙霖修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我會讓人去查的,不管姑母這幾年發生什麼事情,都會查得一清二楚。」
「看到她這樣,我心裡也難受。」齊妍靈低聲說道。
「這些天我也會抽空陪姑母,你多勸勸她。」趙霖修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他一直懷疑當年對姑母下毒的人並不是岳氏,可是卻沒有證據可循,或許應該再從頭再查一遍。
齊妍靈偎依在趙霖修的懷裡,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說出口,看到大長公主這樣,她總有種很不安的預兆,彷彿就要有大事發生了一樣。
「這幾天怎麼沒看到阿晟過來纏著你了?」以前阿晟不管去了哪裡玩,總會忽然就要來找齊妍靈,要在她身邊膩歪一陣子才肯離開。
齊妍靈笑道,「他有新的小夥伴,哪裡還想得到我啊。」
阿晟已經開始上課了,每天跟福哥兒他們都要玩瘋了,也不知道皇甫靖到底怎麼教他們的,把幾個小傢伙收拾得服服帖帖得,叫讀書就讀書,讓他們玩就去玩。
「我聽說阿晟都能背好些三字經了。」趙霖修哈哈大笑,他就知道皇甫靖最適合教阿晟這個搗蛋鬼。
齊妍靈想到兒子的記憶力,心想那應該是遺傳趙霖修的,她以前最不喜歡背書了。
「對了,周家和王家你可有好好安撫一下?」兩個孩子進宮被揍了一頓,雖然是說錯了話,但畢竟是小孩子不懂事,趙霖修和齊妍靈都不好對他們的大人如何。
趙霖修冷哼了一聲,「他們還敢要朕去安撫?他們大人平日在小孩子面前都不知收斂,更別說是在外面了,周知斌和王朝安今天被我訓斥了一頓,把鎮國侯所立的戰功都打他們臉上,讓他們繼續不服氣,哼。」
「你……你真在朝堂上這麼做啊?」這種打大臣臉的事情雖然他沒少做過,但周知斌和王朝安至少都是內閣大臣,這點臉面總要給的吧。
趙霖修牽著齊妍靈的手在臨窗的炕上坐下,「你還記得津口城的張大海嗎?」
怎麼扯到這個張大海身上去了?她自然是記得那頭肥豬的,初次見面就開口羞辱她,被江河一劍給刺穿了肩膀,「他怎麼了?」
「程嘉銘上了好幾本摺子彈劾他貪墨,那些摺子都被壓了下來,你猜是誰悄悄壓下的?」趙霖修聲音帶著怒意。
齊妍靈想了想,「王朝安。」
趙霖修低眸看著她,「怎麼會想到是他?難道不能是周知斌?」
「不知道,憑直覺,周知斌為人耿直不懂變通,平陽王想要收買他不是太容易,王朝安這個人……平時並不多話,而且多半都是隨大勢而行,這種人比較容易被說服。」齊妍靈笑著說道。
「是他。」趙霖修將她摟了在懷裡,「我現在不拿下他,就想再看看,他跟平陽王還想做什麼。」
齊妍靈說道,「平陽王能將張大海安插到津口城,那其他地方定然還有他的人,要怎麼將這些年找出來呢?」
「他到處安插自己的人,肯定會有安排,我們不急,慢慢地引蛇出洞就是。」到時候再一網打盡,永無後患。
齊妍靈說,「可是你動了張大海,會不會打草驚蛇呢?」
「我把張大海弄下來的原因是冒犯皇後娘娘,將他貶到一個破地方當縣衙去了。」不能徹底摘了張大海的官帽,趙霖修也有點不太爽快。
「你這借口找得真不怎樣。」齊妍靈沒好氣地說道。
趙霖修笑著低頭親吻著她又軟又嫩的唇瓣,他並不急著索取,而是耐心十足地在她唇瓣日蜻蜓點水般啄著,輕柔輾壓誘惑著她自己主動張開嘴迎他進入。
齊妍靈被吻得氣息不穩,更是感覺到他那物什越來越滾燙,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的。」
「嗯,你說。」趙霖修解開她的衣襟,手已經滑了進去,握著她柔軟的豐盈揉捏著。
「你這樣我怎麼說話。」齊妍靈沒好氣地說,「我之前就想要給程嘉銘跟英姐兒賜婚的,還有我身邊兩個丫環,她們跟了我這麼久……唔,疼死了,你輕點行不行。」
「那你就下旨給程嘉銘賜婚吧,程家人口簡單,你拿表妹去了也不必應付一大家子,至於你那兩個丫環……要是都配了出去,那你身邊就沒人服侍了。」趙霖修將臉埋在她肩窩上,輕咬著她細嫩的脖子。
齊妍靈被他半壓在身下,手已經被他拉著伸進他衣服裡面了,「也不會沒人服侍,我不在的這兩年,她們教出幾個小宮女都不錯。」
「嗯。」趙霖修重新吻住她的唇,低聲嘆道,「你都幾天沒理我了。」
齊妍靈紅著臉叫道,「我擔心乾娘的身體,哪有心情想這個。」
「那就補償哦吧。」趙霖修大言不慚地說。
「我還沒說完話……」齊妍靈叫道,「沈初和江河為人是不必說的,可我聽說沈初家裡好像還不錯,他們會不會讓沈初娶竹心啊……」
趙霖修哼道,「是沈初自己求娶的,他家裡的事兒讓他自個兒去解決。」
「那我明日就叫他們兩個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