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我膽子小
齊妍靈跟著唐禮謙才走出大廳,外面咻咻出現十幾條身影,皆目光銳利充滿殺氣地看著唐禮謙,孟影站在他們前面,擔心看向齊妍靈,「大小姐?」
只要齊妍靈不想跟唐禮謙離開,唐禮謙是沒辦法讓她走的。
「我跟他出去一下,你們七爺回來,叫他放心。」齊妍靈的朋友很多,真正讓她重視的就那麼幾個,偏偏朝野是其中一個。
她知道朝野很關心那個該死的弟弟,所以只能進宮替朝野先給完顏拓醫治。
孟影立刻說,「大小姐,屬下隨您一起。」
沒有阿世在齊妍靈身邊,孟影是怎麼都不放心的。、
齊妍靈看向唐禮謙,詢問他的意思。
唐禮謙心裡苦笑,他能不答應嗎?他自己也是練家子出身的,眼前這十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武功高強,他要是不答應的話,估計今天別想將齊妍靈帶進宮了。
「齊姑娘自己做主便好。」
這次跟唐禮謙進宮和上次的感覺完全不同,同樣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緊張了,恢復了記憶,自然想起她以前南走北闖的經歷,就算對方是皇帝,她也沒什麼好怕的,要不明不白殺了她,完顏拓要承擔的後果也不小。
還是在原來的宮殿,齊妍靈看到身穿黑色大氅的完顏拓臉色蒼白地坐在炕上,宮殿里的溫度極高,其他人額頭都沁出細汗。
看到完顏拓被寒毒折磨得瑟瑟發抖,齊妍靈沒有同情心地嘴角微揚,不過很快臉上又恢復了平淡沉靜的神色,她看到在完顏拓身邊還坐著一個姿色美艷的少婦,看她穿著打扮,應該是宮裡的嬪妃吧。
「皇上看起來氣色不錯啊。」齊妍靈福身半禮,笑盈盈地看著完顏拓灰白的臉色。
完顏拓冷冷地看著她,英俊的臉龐一片陰鷙,「齊姑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見長了。」
「在你這宮裡呆幾天,什麼本事都能見長。」齊妍靈的姿態不卑不亢,言語中卻忍不住嘲諷著。
「你膽子真不小。」完顏拓冷哼。
齊妍靈說,「不,我膽子很小,最怕死了。」
在完顏拓身邊的萬貴妃冷眼看著這個女子竟敢這麼大膽,對皇上一點點的畏懼和敬意都沒有,而完顏拓居然沒有生氣,還由著那女人挑釁他的威嚴。萬貴妃感到緊張,難道眼前這女子就是之前住在偏殿的那位?長得雖然清妍秀麗,可姿色還不如她,皇上怎麼就對她刮目相看了?
完顏拓冷哼,「朕的病何時能好?」
齊妍靈在心裡腹誹,真是好天真好傻的皇帝,他這又不是普通寒毒病,那麼容易治好的話,他會被折騰這麼多年嗎?「皇上,您希望何時能治好?」
「儘快!」完顏拓說。
齊妍靈輕笑出聲,「那行,皇上您找能儘快治好的大夫,我醫術不精,怕是沒那個能力治好您的病。」
完顏拓被氣得猛烈咳了起來,一股冰寒刺骨的痛又熟悉地在他身上蔓延開,他的臉色更加慘白如死。
萬貴妃扶住他的胳膊,怒瞪齊妍靈,「大膽!竟敢如此放肆,唐禮謙,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給皇上治病,還不將人給拉下去,打死了算便宜她。」
唐禮謙站著不動,他只聽完顏拓的命令。
「你們都是死人嗎?本宮讓你們將這個賤民給拉下去!」看著完顏拓冷得完全說不出話,萬貴妃大怒地對唐禮謙喝道。
「齊姑娘……」唐禮謙不去看萬貴妃,而是請求地望著齊妍靈。
齊妍靈不為所動,而是認真地看著完顏拓,「皇上,這次我再給您醫治,那您就欠我兩個人情了。」
要不是完顏拓又冷又痛,全身提不上一絲力氣,他真想掐死這個無理的女人。
萬貴妃從來沒見過哪個人敢這麼放肆無理,居然敢跟皇上討價還價,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整個宮殿里居然沒人聽她的話!
「你大膽!」萬貴妃站了起來,指著自己帶來的宮女,「給我掌嘴,狠狠地打!」
完顏拓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握住萬貴妃的手,冷冷地擠出一個字,「滾!」
「皇上!」唐禮謙見完顏拓整個人往後倒下,驚得臉色大變。
齊妍靈撇了撇嘴,讓唐禮謙將完顏拓扶到床榻上,她給他把了脈,讓人重新準備湯藥,再叫了一名精通針灸的御醫過來。
萬貴妃在不可置信和憤怒之中被唐禮謙讓人給請回了後宮。
一直到了大半夜,才終於將完顏拓身體的寒冷驅除,寒毒沒有再發作了。
齊妍靈雖然不覺得累,卻一點都不想留在皇宮。
唐禮謙為難地看著她,「齊姑娘,皇上還沒醒來,您若是累了,不如到偏殿休息?」
「唐大人,你們皇上很快就醒來,明日你們再用湯藥給他浸泡,已經不需要針灸,三天後我會給他再針灸一次,之後要等朝野的葯送來才能繼續醫治了,我留在宮中也沒用。」齊妍靈無奈地說道。
「如今已經宵禁,齊姑娘,明日再回去也不遲。」唐禮謙說道,他是怕一會兒皇上醒來哪裡不適,萬一齊妍靈不在怎麼辦?
唐禮謙才剛說完,頭頂忽然閃過一抹黑影,他以為是完顏固的同党進宮行刺,擔心在寢殿的完顏拓,厲喝一聲,「有刺客!」
他轉身要衝進宮殿里,在他身邊的齊妍靈卻已經被拿到黑影抱住。
「你怎麼才來!」齊妍靈抱住那人的脖子,聲音清脆地笑問著。
「讓你久等了。」趙霖修抱著她幾個起落已經離開,把追上來的唐禮謙留給孟影和江河解決。
離開了皇宮,齊妍靈被他抱著坐在馬鞍前面,她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完顏拓還不死?」趙霖修輕哼,對於完顏拓三番兩次把他的女人強迫請進宮裡,他覺得很不爽。
齊妍靈說,「死倒不至於,不過他那個病發作起來比死還難受。」
風雪越來越大,趙霖修將她包在大氅裡面,胸口能感覺到她臉頰柔軟貼著他,不久前,他剛回到大宅,聽說她又被帶進宮裡,他理智上清楚自己不能闖進宮裡將她帶走,應該等她回來,他的身份不能夠在熙國暴露,可是他根本無法冷靜,一想到她曾經被關在大牢里,他的心還會揪住,生怕她又受了什麼委屈。
如今她好好地在他懷裡,他才能夠真正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