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節 天大的秘密
第三百三十三節 天大的秘密
非塵的性格和他爹截然不同，黎均還是很喜歡這個孩子，可是他沒有想過要將女兒嫁給他。
“不早了，回去睡覺吧。”江月對他招招手，走進房間。
她想起過去的很多事情，他們這一輩和煙煙這一輩，怎麽還是打不散的冤家。
第二天早自習，非塵早早等在煙煙家門口。
出門看到他，煙煙沒有說話，低頭走在前頭，非塵跟在後麵。
賴子回酒店的路上，看到這一幕，馬上告訴了老大。
一抹欣慰的笑在王智賢臉上悄悄綻放，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暴烈的男人，一路走來有了太多感悟，逐漸成熟起來。
放學的時候，非塵還是跟在煙煙後麵，人少的地方才走過去牽她的手。
煙煙甩開了，臉上還有些嫌棄。
他明白煙煙對他還沒有原諒。
就算如此，也願意默默相守。
誰讓煙煙是他生活裏最親的那個人。
記事起很少見到母親，據說她在國外生活的風生水起，早就忘了早年間生過孩子。父親對他總是提不起精神，爺爺奶奶的嬌寵卻是沒有原則的。
隻有煙煙貼心他，知道他的心事，每天願意和他廝守。
一直到暑假，兩人這樣也算相安無事。
司念兩口子要帶非塵去省城過暑假，非塵想和煙煙一起，煙煙拒絕了。
她告訴非塵，她要和爺爺奶奶去北京，到大伯那裏。
既然這樣，就分開一段時間。
父母和兒子一起過來，讓王智賢感到了久違的親情。
他對兒子的感情逐漸增加，不像以前那麽淡漠。
非塵很快感受到了父親的變化，他卻不太習慣。
省城什麽都好，可是沒有煙煙在這裏。
晚上的接風宴，在最豪華的餐廳，被十幾個人同時伺候，就連喝一口水，也在一雙雙關切的目光裏。
非塵不習慣，雖然貴為王智賢的兒子，他在老家的生活也算野生的，同他一起野生的還有煙煙。
晚上，安排兒子睡覺，王智賢才身心舒暢地回到自己房間。
剛坐下來，他接到煙煙電話。
“爸爸，我去北京大伯家，已經辦過轉學，不回來讀書了，我還沒有告訴非塵，你答應我，先不要告訴他，等到開學，我會親自給他講。”
王智賢掛掉電話，一個人僵在那裏。
他不知道兒子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和他當年一樣心痛。
那時青春年華，特別抗摔打，知道不能和江月在一起，內心的悲傷無法掩飾，還是能在燈紅酒綠裏渾噩度日。
非塵就不一樣了，他沒有那麽大的容量，他心裏隻有煙煙一人。
第二天早飯後，他沒有出門，陪著非塵在涼台喝茶。
“兒子，你還是那麽喜歡煙煙嗎？”
這個話題有些敏感，非塵眼神慌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
“有多喜歡？”
如果隻是小孩子單純的喜歡也許會很快過去。
“她是我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
非塵認真想了想。
這句話震碎了王智賢對兒子的認知，他不信。
“爺爺奶奶呢？”
非塵認真回答，“爸爸，孝順爺爺奶奶是我的責任，但是他們不能代替煙煙。”
心頭突然沉重。
王智賢沉默下來。
“爸爸以後多陪陪你，希望能夠彌補你心裏的難過。”
這句話莫名其妙，非塵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難過的。
這天開始，他忙完事情就回來，陪父母還有兒子吃飯。
住了半個月，非塵就鬧著回去。
他要見煙煙，每次給她打電話，家裏都沒人接。
黎均和江月又不願意告訴他煙煙大伯家的電話。
王智賢耐著性子勸他，等到暑假結束再回去，或者留下來上學。
這讓非塵很反感。
好不容易等到暑假開學，他早早收拾好行李，滿載為煙煙買的禮物，興衝衝地返回了。
可惜，煙煙家裏沒人，黎均和江月很少回來住。
一直到上學那天，都沒見到煙煙。
也許上課的時候，煙煙就會出現在教室裏。
這是非塵最後的幻想。
可惜，上午放學，還不見煙煙的身影。
他跑去問老師，得到的回答卻是煙煙轉學去北京了，不會再回來上課。
最後的希望終於破滅，非塵臉色蒼白地離開校園。
他知道這件事爸爸一定清楚，可是他沒有告訴自己，還有賴子叔叔青頭叔叔他們都知道。
這麽多年，他雖然野蠻生長，卻清楚周圍有無數雙眼睛。
為什麽他們不告訴自己？煙煙走了，再也不回來，他們卻可以看著自己和煙煙分開，沒有人在乎他心裏的痛苦。
他決定去找賴子，這是他唯一想到的辦法。
賴子一直在酒店等他。
老大安排過，開學一定會出事。
非塵要求和他單獨談談。
這孩子的冷靜，讓賴子吃了一驚。
他沒有哭鬧，沒有憤怒，卻隻想和他單獨談談。
在老大房間，非塵坐在賴子身邊，低著頭，好像在整理思緒，很久才慢慢開口。
賴子耐心地等待著，等待的都有些煩躁，他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比自己有耐心。
“賴子叔，我今天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賴子急不可待，“你說。”
非塵痛苦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在學校裏認識了幾個很壞的同學，他們喜歡去一些陌生的地方玩，經常勸我跟他們一起去，剛開始我不太敢。”
賴子吃了一驚，那麽多人全天二十小時跟著他，竟然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什麽地方？”
非塵思路清晰，“胡同。”
賴子緊張起來，他知道這個地方，“去幹什麽？”
非塵有些不好意思，“那裏有很多限製級的錄像帶，還有一些書報雜誌。”
這是賴子他們上學的時候，經常去的地方，不過這些地方他們早就不去了，沒想到竟然還在。
“你怎麽躲開這麽多人的監視，還有煙煙？”
非塵搖頭，“煙煙不知道這個地方，我清楚這些人很壞，每次和他們在一起，煙煙都不知道。”
賴子發現這個看起來柔柔軟軟的孩子，根本不像自己想到的那樣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