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節 交杯酒
第三百十九節 交杯酒
王智賢從來沒有這麽悲痛地哭過,江月一語成讖,不要被金錢腐蝕,最後靈魂都被榨幹。
睡在江月喜歡的床上,感受到她的孤獨和自由。
理解她的堅守,一直等的不是黎均,而是值得她等的那個人。
可惜,已經錯過。
婚禮如期舉行,黎明匆匆趕回來,被父母一遍遍數落,“弟弟都結婚了,你還不結婚,你是不是等著他們孩子都有了才結婚呀。”
黎明訕訕一笑,“媽,黎均結婚就行了,我不打算結婚。”
要在平時,一定會對他左右攻擊,現在不一樣了,好歹一個兒子要結婚了,這麽大的喜事,天天高興還來不及。
江月的哥哥們帶著老婆孩子,高高興興地趕過來,一個個穿著嶄新的衣服,大人小孩喜氣洋洋,也有不請自來的,那就是江月的父親。
大家都有些慢待他,沒人願意和他說話。
不管是黎均父母,還是江月家的哥哥嫂嫂們,王智賢和他的兄弟們都太了解他,對他打心底看不起。
江月在樓上化妝,她穿著白色婚紗,頭發挽起,妝容精致,鏡子裏宛若人間仙子。
江海江濤陪著黎均上樓接江月,打開門的瞬間,看到背對他們站在鏡子前的江月,一回頭三人愣在那裏。
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美的女孩子了。
化妝師收拾好淩亂的梳妝台,笑著問:“新娘子漂亮嗎?”
黎均用力地點點頭,走上前,挽住江月的手。
沿著旋轉樓梯,緩緩走下。
旋轉樓梯下麵,就是舉行婚禮的大廳,所有的親朋圍在那裏,王智賢和眾兄弟們站在外圍,一時都有些呼吸停止。
今天的江月與以往的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她太漂亮了,明眸皓齒,膚如凝脂,雙臂如新出水的豆腐,看著讓人不能自持。
黎均本來就帥氣,如果不是他老子的緣故,王智賢手下這批人,早將他打殘了,男人長成這樣,也太沒天理了。
當然老大也不孬,老大一看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往人群裏一站,立刻成為焦點,老大那不僅僅是帥,簡直就是霸氣。
走下旋轉樓梯,江月的小侄子們,在後麵主動拉著婚紗,護送她到舞台中間。
主持人是電視台的台柱子,聲音洪亮,說話幽默,逼著兩人現場親一個。
黎均看看江月,江月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馬上明白,王智賢在下麵,他還沒有緩過來勁兒,不能刺激他。
下麵的親朋好友都叫嚷著,讓兩人必須親一個。
這一起哄,現場就有些失控了。
黎均用身體掩著江月,隻好借了一個位,親了她一下。
終於平複大家對這對金童玉女的好奇心。
王智賢戴著茶色眼鏡,穿著一身淺色西裝,坐在人群中間,賴子和青頭護在他身邊,以防有人靠近。
主持人的問題總是一個接著一個,江月和黎均被問得一楞一愣的,主持人讓兩人說一下戀愛經過,江月怎麽都不願意開口,黎均也很為難。
雙方的親戚朋友在下麵齊聲呼喊,逼著兩人講。
也許他們這一路有太多意外,讓人始料未及,大家都很期待。
黎均拿起話筒,“我和江月很早就認識了,上高中的時候就確定對方是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記得有一次我們還跑到民政局,去問工作人員,能不能辦結婚證?因為年齡不夠,沒有辦成。那個時候一直很焦慮,很擔心很害怕,總感覺自己能力太小,沒有辦法讓自己愛的人一直留在身邊。”
說到這裏,黎均想起兩人經曆過的分別,嗓子沙啞,竟有些說不下去。
大家都等著聽下去,一起為他鼓掌加油。
“後來,我才明白,有些事情,當你預感到沒有那麽幸運的時候,就要學會承受突如其來的變故,經曆了三年的離別,我想此生,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江月微揚著頭,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淚水,黎均轉身抱住她,因為他的淚水無法控製地滴落下來。
大家都清楚兩人擁抱的用意,感動地鼓起掌,送上了祝福。
黎均為江月戴上了婚戒,那是一枚鑲鑽的戒指,因為錢不夠,這枚戒指還是母親出的錢,不過他答應母親一定會還上。
儀式結束,大家紛紛就位,黎均和江月要為所有來賓敬酒。
江海負責端酒,江濤被安排替江月喝酒。
雙方的親友欣然接受,在王智賢兄弟們這裏卻被叫停了。
“江月要是不能喝就算了,能喝憑什麽不喝呀?”
“對呀,結婚這麽重要的事,一輩子能有幾次呀?不喝酒算怎麽回事。”
“老大在這裏呢,怎麽說也要喝一個交杯酒。”
……
江濤喝的差不多,不知道誰用力推一下,他已經被擠出人群。
“來,我替江月喝。”江海硬著頭皮端起酒杯。
“哥,我來吧,今天大家高興,我也很久沒跟兄弟們一起喝酒。”
江月從江海手裏接過酒杯,她知道今天躲不過去。
黎均緊張地皺起眉頭。
賴子和青頭先跟江月碰了一個酒,輪到王智賢的時候,他站起來,端起酒杯,並沒有和江月碰杯的打算。
江月不安地看了一眼黎均。
黎均微微點下頭,默許了。
於是,江月的酒杯直接穿過他的手臂,兩人喝了一個交杯酒。
王智賢深情地注視著江月,他今天正式將她交給他人,以後紅塵萬裏任其逍遙。
擁著江月離開,黎均趕快找來溫開水,讓她喝下去,希望能緩解一下。
江月笑著安慰他,“沒事,這點酒沒事。”
酒席散後,黎均和江月回到大院,看在父母辛苦一場,哥哥又大老遠跑回來,說什麽也要在家裏住幾天。
白天換了好幾套衣服,黎均一到家馬上收拾起來,將江月換下來的禮服一件件掛在衣櫃裏。
江月去衛生間洗澡,他在旁邊伺候著,順便將她的內衣洗了洗。
在父母和哥哥的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去晾衣服,雖然穿好了睡衣,江月還是被看得不好意思,隻好低著頭回了房間。
關上門,就是自己的小世界,黎均讓江月躺下休息,問她有什麽不舒服?
江月搖搖頭,“酒喝少了。”
揉著她的頭發,黎均躺在她身邊。
江月衝他眨眨眼睛,“今天咱倆結婚,不應該做點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