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節 卑微的決定
第一百九十一節 卑微的決定
教室外麵還有人等著自己。
江月和王智賢出來的時候，江海江濤還有黎均，等在外麵。
看到兩人，江海有些意外，不解地問：“王智賢，你怎麽在這裏？”
王智賢指著身後的教室，挑釁地看一眼黎均，笑著說道：“以後，我第一個叫江月起床，陪著她在這裏上課，你們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江海江濤不想和他爭辯，牛的人有牛的本事，沒辦法，換個人都不行，他可以。
黎均隻是大度地笑笑，他不拒絕王智賢對江月的過度保護，這種日子也許很快就結束了。
早飯食之無味，江月有些內疚，她在早自習課還是第一次睡覺，平時她也看書，仔細研讀書本裏那些內容，還找老師看過教材，對每一本書都很熟悉，所以，她的成績也不完全是無師自通，不學就會的。
黎均隻是麻木地吃著碗裏的飯，他心裏很堵，卻無處發泄。
江海江濤看在眼裏，明白怎麽回事，王智賢是不會把黎均看在眼裏，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就算黎均已經公開承認他和江月的關係，在王智賢眼裏也根本不是事。
江月需要保護，江海在是非麵前，選擇了妥協。
白天的課，王智賢還是回自己班級，隻有早晚自習才會過來陪江月。
摸清楚這一規律，黎均決定采取行動。
第二天，第一節課上課前，黎均找到江月，小心地說：“江月，你跟我到校門口。”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兩人關係疏遠了，江月也想和黎均聊聊，所以她猶豫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在校門口，剛走到人少的地方，黎均緊緊拉著她的手，緊張地說：“江月，你跟我回家一趟。”
看著他表情嚴肅，江月沒有多問，一路跟著他腳步匆忙地往家走。
母親不在家，黎均掏出鑰匙開門，又將大門掩上，拉著江月回了自己房間，反鎖上門，才鬆一口氣，將江月緊緊抱在懷裏。
短短的幾天時間，壓抑在兩人心頭的委屈難過傷心和擔憂，此刻統統傾瀉出來。沒有多餘的話，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傾訴，身體的語言，肢體的動作，都是他們對彼此愛和包容的方式。
江月被黎均壓得一再向後仰著身體，黎均托住她，一刻也沒有放鬆她，幾乎要將她吃下去。
快要喘不上氣，江月推了推黎均。他馬上感應到，停下來，抱緊了懷中的人。
“你怎麽啦？”江月能感受到黎均反應太激烈。
“江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黎均眉目凝重地攏在一起。
“什麽事？”江月想不出黎均還能想出什麽大事來。
“我想和你一起離開這裏，我們去北京找我哥。”黎均並沒有開玩笑，他有這個計劃很久了。
“什麽時候？”馬上考試，這也太意外。
“我決定不參加高考，要走就在考試那幾天。”對這件事，黎均經過了徹夜的深思。
“我沒有意見，阿姨一定不會讓你走的。”江月對黎均無時不在被母親掌控的生活，感到失望。
“我們不告訴她，走了之後再跟她說。”黎均想過，事先說，就沒有一點可能的希望。
“好。”隻要黎均可以，江月就沒問題，這個地方沒法待了，不能讓王智賢一直跟著自己，早一天走，早一天解脫。
拉著江月坐在床邊，黎均湊近她說：“還有一件事，我不想再等了。”
看著他火辣辣的眼神，江月心跳加快，情緒激動地問：“什麽事。”
江月突然明白過來，一時竟有些羞澀，微撅著嘴巴，看著他，眼神眨巴眨卻默許。
再次聞到被子上，散發出來熟悉的味道，那一刻，江月有些激動，眼角濕潤了，這反常的情緒，異樣的，難以解釋。
“江月，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馬上告訴我。”黎均說不出自己內心的激動，他腦海裏翻騰著衝動和快樂，迷失了自己。
黎均太君子了，江月暗暗發笑，她點點頭，答應了。
黎均穿著一件純色的體恤，嫻熟地脫下來，丟在一邊，俯身過去，凝視著江月紅潤的嘴唇。
“黎均。”院子裏突然傳來母親嚴厲的聲音。
兩人嚇了一跳，黎均隻好從床上跳下來，穿好衣服，幫著江月將衣服頭發整理好了，才去開被母親擂得震天響的門。
看到剛剛整理好衣服，規規矩矩站在眼前的兩人，張卉差點昏過去，快要考試，她沒想到兩人的心思都還用在這些事情上，床上淩亂的被子，對兩人的行為做了最好的說明。
“黎均，你過來。”說完，張卉回了房間。
麵對母親，黎均絲毫不覺得畏懼，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回頭看一眼江月，大義凜然地走了出去。
看著一向乖巧的黎均，此刻表現出的叛逆，江月欣慰地笑了笑。她知道張卉阿姨是個好人，可是她不讚成自己和黎均在一起，如果黎均不去爭取，那麽等待他們的就不會有花好月圓。
跟著母親來到她的臥室，張卉讓他將門關上。
“你還要不要臉？”盯著兒子的眼睛，張卉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麽啦？”料到母親的反應，黎均滿不在乎。
張卉隻感到頭一下子懵掉，生氣地攥著手，看著不爭氣的兒子，咬著牙，壓著火說道：“你們不上學，躲在房間裏幹什麽？”
對母親不讚成的態度，黎均早就一肚子意見：“媽，我已經是成年人，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有沒有想過——她？”母親的手指著門外，痛心地說，“如果你們最後沒有走到一起，她怎麽辦？”
黎均沒想到母親一直不同意兩人發生關係，竟然是因為擔心江月，他搖頭苦笑，自嘲地說：“你怕我將來配不上她。”
“不是，是她配不上你。”張卉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麽想的，也不覺得黎均和江月誰配不上誰，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傷害了兒子，隻好說道。
黎均冷笑一聲：“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我怎麽不信？”張卉清楚地看到兒子長大了，不好對付，他是個有腦子的孩子，不過他也有犯渾的時候。
“你要是真這麽想，你就不應該回來。”黎均憤慨地說。
“我要下鄉，回來給你寫個紙條，讓你自己解決吃飯。”張卉瞪著眼睛，她說的倒是實話。
“好，我現在知道了，那你可以走啦。”母親這麽說，他反倒輕鬆了。
抱著雙臂，張卉不吃他那一套：“我還不去了，你算什麽東西，你說讓我走我就走。”
黎均冷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