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節 不能頂這顆雷
第一百六十五節 不能頂這顆雷
誰也沒有想到,意外總是接踵而至。
夜裏腹痛,江月撐起來身體去衛生間,她現在除了夜裏做噩夢,常常被驚醒,身體略感虛弱,尚未完全恢複,別的已無大礙。
白天江海過來了,讓她安心休息兩天後,還是回學校上課,畢竟考試比什麽都重要。
想著江海的話,江月心裏也開始焦慮。她剛走到走廊上,突然聽到張卉和黎向來兩口子在說話。
“黎均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
“你要盯緊點兒,不要耽誤學習,姚家那邊還沒有消息,總像有什麽事懸在那兒,江月還不知道,我們對姚家這麽了解,勸著黎均,別告訴江月。”
“你放心,他和江月再好,終究我們是一家人,他不會說的。”
……
聽到這裏,江月剛邁出去的腳步,馬上又收了回來,她悄悄進了臥室,輕輕關上門。腹痛突然也減輕了,剛才的話,卻一直縈繞在耳邊。
沒錯,終究自己是外人,有什麽可信的?黎均,他和自己認識多久?兩年多的時間,好到無可挑剔,這本來就有問題,所有真實的情感都不會無可挑剔,黎均怎麽可以做到呢?除非他也是虛假的。
想到這裏,江月難受的要命,在她心裏,黎均幾乎比江海江濤還要重要,盡管,每次自己危險的時候,他都不在,對呀,為什麽?每次自己危險的時候他都不在場,是巧合嗎?他是不是知道危險,才沒有出現。
雜念是個壞東西,一旦進來,驅之不去。江月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痛苦,她看著黎均的床,害怕起來,這張床,隻是一個陌生人的床。江月第一次有了這個想法。
她要離開這裏,馬上離開。
不,還不行,外麵太黑,白天走。
要回學校,一天都不能在這裏待了。
記得有一次,自己有過這樣的念頭,黎均那種居上臨下的態度,看起來高高在上,嫌惡地看著自己,沒錯,他內心一直嫌棄自己,嫌棄自己生活在那樣一個不堪的家庭。
一夜,江月都在煎熬中度過,黎均早起過來的時候,她冷冷地說:“一起回學校。”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黎均想不起來,什麽地方惹她不開心,耐心地勸她:“你臉色不太好,再休息兩天吧。”
穿好了衣服,江月固執地走出去。
不明白怎麽回事,還以為她躺了太久,著急了,才鬧著回學校上課,黎均隻好小心地跟在她身邊。
很快,王智賢趕上來,他回家簡單洗漱,出來就見到黎均和江月走在前麵,趕緊跑過來,要一起走。
一路上,兩人都很恐慌,沉默的江月,帶著一點異常的冷酷,絲毫不顧及身後兩人的感受,隻顧自己低著頭走路,一直到學校,甩下兩人,她進了教室。
聽說江月回來,江海有些興奮,一下課,就跑過來噓寒問暖。見到他,江月就像見到唯一的親人,眼一紅,差點滾出淚花,惹得江海也眼圈酸酸的。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江月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江海,江海接過,匆匆離開了。
放學後,江海江濤和江月在操場見麵,眼前經過修養,身體恢複的差不多,臉色卻很蒼白的江月,一說話,就將兩人嚇了一跳。
黎均他們家和姚家認識,這件事,黎均早應該知道,可是他沒有說過。
聽到這裏,江海急切地追問:“怎麽會這樣?”
看著他,江月一臉苦笑:“我不知道,無意中聽到他父母講話,如果不是這樣,我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被現實震驚得一臉懵呆,江濤不敢相信,會有這麽傳奇的事情發生。
“以後,我們都要小心了,不可以相信任何人,我想我們身邊還會出現陌生卻好心的人,這些人都值得注意。”
江海相信江月的話,社會險惡,畢竟大家涉世未深。
這天中午,三人沒有吃飯,毫無食欲。王智賢和黎均在食堂裏,沒有等來三人,也是食之無味。
將事情告訴江海,隻是江月實施計劃的第一步,接著,她叮囑江海,轉告黎均,不要再來找她。
這件事,並不好辦。江海聽到江月的打算,心裏暗暗叫苦,現在,他最怕的人不是姚家,而是黎均和王智賢,兩個人就像擰巴在一起,誰也瞧不上誰,誰也不服誰,拚著命往前趕,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江月。關鍵是他們知道江月漂亮有腦子,不知道江月的冷血。
如果一般女孩子,有這般好運氣,可能會認為比上大學有前途,在江月這裏,根本沒有太放在心上,如果黎均不是從一而終,對江月死心塌地,憨直憨直地往前湊,用自己的一腔熱血感動江月,恐怕早就排除掉了。王智賢更不用說,那是玩命地付出,每次都豁的出去,這樣也沒有見江月對他感激涕零過。
說的簡單,以後不想見人家,別人不知道,江海清楚,換做自己也接受不了。
不過,這件事,他必須照辦,誰讓自己是哥哥呢。
在這個校園裏,江月有辦法讓黎均見不到自己,所以,隻要她不願意,別人都拿她沒辦法。
擔心江月的身體,黎均下課就往江月教室跑,可惜每次都撲空。找不到江月,他隻能找江海打聽。
看著他一次次撲空,江海安靜地等著他來找自己。兩人一見麵,江海就直截了當地說:“以後,別去找江月了。”
這句話讓黎均瞬間就爆炸了,他瞪著眼睛問江海:“你什麽意思?”
看著他生氣,江海煩惱地皺起眉頭:“黎均,你們和姚家早就認識?”
仿佛嗅到火藥味,黎均想到什麽,拚命搖著頭:“我們家和他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至少認識吧。”江海對姚家知之甚少,能夠跟黎均家庭扯上關係,至少說明,對方非富即貴。
這顆雷,黎均絲毫不願意頂,他一個勁兒地搖頭,為自己辯解:“不認識,不認識,半點兒也不認識,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