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節 隱藏的陰謀
第一百五十四節 隱藏的陰謀
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家中,總好象隱藏著什麽陰謀。
江月進門的那一刻,已經敏感地嗅出了味道。
房間被收拾一新,江月住的臥室,牆壁和門窗經過重新修繕,看起來結實牢固,江海和江濤的床鋪還是老樣子。
本來是三間房的空間,因為隻有一間臥室,另外兩間房就變成了一個大廳。江海江濤的床擺在大廳裏,連同桌椅擺在一起。
因為家裏很少有人進來,看起來這種擺設,也很溫暖親切。
村裏和平常一樣,路邊說閑話的,荷鋤從地裏歸來的,小孩子遊戲打鬧的,見到兄妹二人,大家像平時那樣打招呼。
“大學生回來了。”
“女狀元,不得了。”
“江月越來越文靜,越長越水靈。”
……
說什麽話的都有,江海走在前麵,一一點頭,打著招呼,回答大家的問題。
“星期天,回來看看。”
“大叔,大嬸,你們身體都硬朗。”
“這是誰家小孩,好家夥兒,都能爬樹了。”
一路上說到分岔口,三人住的院子,在村頭靠近莊稼的地方,隔壁是大哥開的代銷店,白天生意很紅火,人來人去,隔壁院子稍顯冷清,江海開門進去,江月緊跟著進了院子。
江濤負責善後,鎖門。
院子裏,大哥提前打掃過,還算幹淨,幹柴碼的整整齊齊的,堆在牆邊,廚房裏的米麵油菜看起來也是新鮮的,不用叨擾誰,江海心裏寬慰不少。
放下懷裏的書包,江海江濤忙著生火做飯。
江月在柴火堆裏,尋到一根粗直的木棒,悄悄藏在枕頭下麵,仔細檢查了房間裏的床鋪被褥,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她走到剛裝的新門旁邊,仔細打量起來,發現這個門裏麵可以反鎖,看起來還比較先進的鎖具,這是唯一讓江月不理解的地方。
這麽好心裝這把鎖,為了讓自己睡踏實嗎?江海江濤自然不用防,那這把鎖防誰呢?
正在琢磨這件事,江濤在廚房裏,大聲喊她:“小姑,快點過來,你快來看看。”
江月答應一聲,跑到廚房門口,裏麵煙霧繚繞,水蒸氣,柴火燃燒不徹底冒出的煙,讓江月好半天才看清廚房裏的景象。
江海提著一大塊五花肉,江濤就在他身邊站著,等著江月過來,商量怎麽做。
江月狐疑地看著這塊五花肉,記憶裏,這麽大一塊肉,夠上全家人大吃一頓,誰會這麽好心,全家人的肉,分給三人吃?
“小姑,你說怎麽做?”江濤興奮地看著她,好像江月一張口,他就會將整塊肉丟進鍋裏。
看著他那麽滿足興奮的樣子,江月所有的疑慮一掃而光,她走過去,接過那塊肉,放在案板上切了幾下,丟進鍋裏,讓江濤燒水,先煮開。
“五花肉,當然是做紅燒肉才好吃,快點燒水,過過水。”
江濤溫順地答應著,往鍋底繼續添柴。
很快水開了,江月讓江海將豬肉撈出來,放在案板上,切成四方小丁,重新刷鍋,放油,蔥薑蒜末炒香了,將豬肉丁放進去翻炒,還沒等豬肉出油,江月往鍋裏倒了幾碗涼水,水一開,佐料放齊,讓江濤小火慢燒,就等著紅燒肉出鍋。
看到江月有興趣做飯,江海臉上露出一縷歡樂的笑容,他將幾個剛蒸的饅頭,放在鍋裏加熱。
很快紅燒肉的香味,飄了出來,江濤一個勁兒地吸鼻子,咧嘴一笑,他快樂地說道:“香,真香。”
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江海和江月也笑了起來。
三人的笑聲,充斥著窄小的廚房,一時煩惱也無影無蹤。
做好的紅燒肉,盛了大半盆,大嫂剛蒸的饅頭,聞著有一股小麥的香味,江濤狠狠咬一口,痛快地說:“好吃,真好吃。”
江月故意開他的玩笑:“當然好吃,你娘蒸的,能不好吃嗎?”
“江濤,你不回家看看嗎?”江海趁機說道。
江濤咽下嘴裏的饅頭,他當然想回去看看,再怎麽說,也是親爹親娘,可是想到上次因為自己和小叔去洗澡,讓小姑被人搶走,這次不能大意。他笑著搖搖頭:“不回去,也不想回去。”
江海不再勸他,江月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美美地嚼起來,讚歎地說道:“真好吃,太香了,還是自己家做的好吃。”
江濤斜著眼睛,嬉笑著:“不對,小姑,主要是你做的好,你太厲害了,這肉到你手裏一點兒不浪費。”
江月覺得他說的沒錯,誇獎兩句:“江濤,你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你小姑什麽人呀?英雄蓋世,聰明絕頂。”
“說你咳嗽,你還喘上了,咱還是謙虛點兒吧。”江海大口吃肉,好不容易騰出口,勸著江月。
“好了,不說了,好好吃飯。“江月一個饅頭,掰下半塊,隱藏在心底的那種不安全感又襲上心頭。
她雖然吃得不多,紅燒肉還是很快見底了,兩個大小夥子,正是能吃飯的時候,江月第一次對兩人生出些心疼,要是能想出什麽辦法,掙到錢,紅燒肉隨便吃,搬出這個小村子,省的提心吊膽過日子,才算實現一個小小的理想。
飯後,江濤燒水,江月第一個洗了腳。第一次,江月被感動了,生活艱苦,她一直享受最高規格的待遇,江濤一直充當著仆人的角色,這世上再也沒有對自己這麽好的人了。
江濤彎腰給她端洗腳水的時候,江月溫柔地說了一聲謝謝。
江濤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姑,你給我一客氣,我有些適應不了。”
江月沒有說話,笑得格外溫柔。
洗漱後,江月躺在床上休息,她隻感到一陣巨大的疲憊朝自己襲來,隻想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江海和江濤卻沒有睡意,兩人湊在一起看書,眼看高考剩下兩三個月的時間,兩人心裏都沒底,特別是江濤,怎麽努力,成績都不見漲,他愈加鬱悶焦慮。
夜靜下來,村子裏的狗叫聲,遠遠近近地想起,不知道誰家娶媳婦,請了戲班子,敲鑼打鼓地在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