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節 又見江海
第一百二十九節 又見江海
黑暗中,逐漸恢複了安靜,疲倦襲來,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黎均睜著眼睛,他擔心江月夜裏發生什麽情況,王智賢步步緊跟,怎麽都甩不掉,總是在江月身邊表現,他可受不了。
夜裏兩點多的時候,聽著王智賢均勻的呼吸,黎均下了床,掂著腳尖出了門,他拿著鑰匙,不用敲門,直接開鎖進去。
江月露著半個身子,她正在發汗,麵色透紅,頭發被汗水打濕貼敷在臉上。黎均小心地為她拂開頭發,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找來水杯,倒了一杯開水,半溫時才叫醒她。
江月睜開眼看到黎均,虛弱地躺在床上,輕聲問:“幾點了?你怎麽還沒睡?”
黎均扶起她,柔聲說:“江月,淩晨兩點多了,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喝點水,你出汗了。”
江月拱進他懷裏,讓他喂自己喝水,猛喝了半杯,她又搖頭,要等一會兒再接著喝。
黎均隻好放下水杯,擁著她。
江月微微抬起頭,看著他憔悴的神情,幾分不舍地吊在他脖子上,像一條藤纏上他。
“我好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抱著江月的身體,黎均整個人都是清醒的,毫無困意,解開她的手,黎均托起她的臉,笑著說:“我不困,老王在隔壁,不是他,我也可以睡在這裏。”
江月會心一笑,咬著他的嘴唇,將舌頭伸進去。
頓時,一股焦渴讓黎均差點失去理智,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已不是當初那麽懵懂,身心備受煎熬,渴望著解脫和放縱一下。
江月身體虛弱,很快就氣喘籲籲,推開黎均,她疲憊地躺下去。
“不行,我不行了,我要躺一會兒。”
黎均無奈地笑笑,江月說的躺一會兒,可能很快就睡著了。
還好,燒退了。
這一夜總可以安穩度過,盡管已經不剩多少時間。
鎖好門,回去將鑰匙放好,黎均才算安穩睡著。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每家每戶都十分忙碌。黎明沒有時間過來,回去帶飯的時候,母親問黎均,能不能讓江月來家裏過年?
黎均想了想,反問一句:“媽,你介意讓王智賢跟著一起過來嗎?”
“介意。”母親毫不猶豫地回道。
黎均隻好悻悻離開。
現在,王智賢更加甩不掉,仗著救了江月,他有恃無恐。黎均想不出甩掉他的辦法。從家裏出來的時候,黎明一臉煩惱地埋怨:“大年三十,也不在家幫著包餃子,就知道往外跑。”
黎均明白,每年陪母親包餃子的人,隻有自己,爸爸即使在家隻是寫寫春聯,打掃下房間,看看書。哥哥就更不用說,早就約上了人,不到初一早上不會回來,今天是沒辦法,自己回不去,他隻好臨時上陣。
大街上到處張燈結彩,沿途兩邊的樹上掛著紅紙燈籠,街邊的店鋪很多已經關門歇業,春聯貼好了,看上去喜氣洋洋。
往來的行人,都是一臉樂不可支的幸福樣兒,每個人心裏都像灌了蜜。
黎均也是幸福的,能和江月一起過年,他已經沒有什麽奢求。
午飯是母親剛包的餃子,皮薄餡大,江月已經退燒,胃口不減,她吃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黎均全包了。
王智賢回家吃飯,他一走,房間裏冷清很多。
“黎均,江海怎麽一直沒過來?”餃子吃多了,江月揉著肚子,撅著嘴巴問他。
黎均刷了飯盒,走去陪她坐在床上,眼神閃爍地回答:“今天會過來嗎?我也沒見他。”
“他怎麽可以這樣?還是不是我哥?竟然都不管我。”江月萬分傷心地說。
黎均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怎麽想的,隻覺得好笑,沒忍住,他樂嗬嗬地問:“你叫江海叫過哥嗎?”
“叫過呀,當然叫過,放假在家,我天天叫他——叫哥。”江月得意地揚起眉毛。
“我是從來沒聽你叫過。”黎均竟然較真了。
看著眼前的黎均,江月皺起眉頭,要不是看著他對自己還算不錯,又是餃子又是湯圓的送飯,她這會兒指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剜著眼睛看他,江月什麽都沒說,想想還是王智賢好,朗朗利利,說話做事透著一股子陽剛之氣,找一個這樣的男朋友,應該過的更舒心吧。
“王智賢什麽時候過來?“江月故意看著黎均問。
沒想到江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黎均接受不了,滿眼委屈,酸酸地說道:“他來不來的,你管他呢。”
黎均不高興了,江月就像沒看到,接著說道:“黎均,你別這麽小氣,我覺得他人挺好的,仗義,還樂於助人,雖然粗心,粗中有細。”
“沒錯,我也覺得他人不錯,特別是救你這件事上,我很感激他,不過感激歸感激,不能感情用事吧?”黎均煩惱起來。
“沒有呀,我也是很感激他。”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江月瞬間陷入回憶,她痛苦起來:“我怎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過去。”
想到那天江海身上的傷,黎均心裏被塞滿棉絮,怎麽也輕鬆不起來,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過來。
黎均不說話,江月靠在床頭,低著頭想心事。
房間裏的氣氛,突然凝滯起來。
直到傳來敲門聲,黎均過去開門,卻看到江海江濤站在外麵,他驚喜地叫道:“江海,江濤,剛才江月還說你們呢,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
“謝謝你,黎均,辛苦了。”江海江海憨憨一笑,看起來疲憊消瘦。
他走進來,後麵的江濤手裏拎著一個飯盒。
“江海江濤!”聽到江海的聲音,江月從床上跳下來,興奮地叫道。
“別光著腳,快坐到床上去。”江海迎過去。
江月聽話地坐到床上,眼睛盯著江海,一臉委屈:“江海,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我以為你把我故意丟掉,不想再見我。”
江海坐在她對麵,眼神憂鬱地看著她,聲音嘶啞:“你別瞎猜,以後,你記住了,我們都是對方唯一的親人,誰也拆不散我們,我這一輩子都會將照顧好你當成自己的使命。”
這麽深刻的話一出,江月感到十分驚訝,不過隨便說說,不至於表這麽大決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