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節 你是怎麽啦
第一百零九節 你是怎麽啦
黎均一臉擔心地看著江月，江月卻滿不在乎地說：“別聽他的，他是挑撥離間。”
江海長歎一聲：“算啦，算啦，還是快點吃飯吧，江濤還在這呢。”
江月看著江濤趁機說道：“我們聊點別的吧，小心，帶壞孩子。”
黎均瞅一眼江濤，也樂了：“吃飯，吃飯，都忘了江濤了。”
江濤懶得接話，跟著他們，吃虧的總是自己，他裝作沒聽見，埋頭吃飯。
早飯後，還沒走到教室，就聽人說：“門衛大爺昨夜患病，頭暈的起不了床，送到醫院檢查說是中風了。”
江月說，抽時間去看看吧。
黎均讚成，江海江濤也沒意見，那幾天去醫院的人特別多，醫生還一直打聽，誰住在這裏？知道是學校的門衛，又不放心地問，真的是門衛嗎？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位置高的人？
答案當然沒有。
這在當時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後來還是學校領導幹預，不讓大家再往醫院跑，陸陸續續還有人去，病房裏堆滿了水果、罐頭、餅幹許許多多的禮品，門衛大爺不收，很多人放下東西就走了。
出院後，門衛大爺被送去了養老院，學校換了新門衛，是個年輕人，對大家都客客氣氣的，路過那裏的時候，習慣地朝門衛室看一眼，最後，失望地走開，是這屆學生心頭永遠的記憶。
這個冬天，找地方洗澡依然是江月最頭疼的一件事，招待所遇到黎均爸爸後，黎均死活都不願意往那裏去了。江月受不了一個月洗一次澡，這件事，她對江海江濤的勇氣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惜，她做不到。
黎均發現父母周末經常不休息，不過，下午回來的比較早。他隻好安排江月上午去家裏洗澡。這段時間，他負責給江月燒洗澡水，準備洗澡用品，還有做好保暖措施，他沒有想過有一天將這些瑣碎的事情做的這麽周到，比母親還好。
江月習慣了享受這種待遇，受之泰然，連一聲謝謝也沒說過。每次洗完澡，她都要在黎均床上賴上一個多小時，讓黎均給他吹頭發，端熱水，太享受這種服務，忍不住犯瞌睡，小眯一會兒才離開。
黎均全程都是緊張的，他擔心母親提前回來，自己解釋不清楚。
“江月，上次，你見到那個女人了？”有一天黎均忍不住問江月。
“哦。”江月看他麵有難色，也不想多說。
“你一個人怎麽做到的？”黎均不安。
“不是，有人幫忙。”江月正在翻一本雜誌。
“誰？”黎均緊張地問。
“王智賢。”江月眼睛的餘光打量著他。
“你怎麽找他？”黎均氣急敗壞地說。
“我沒提你和你爸，他就是去打聽那個女人的情況，最後的事情都是我去做的。”江月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那也不能找他，你最後怎麽處理的？”黎均不死心。
“我投了一封舉報信。”江月放下雜誌。
“舉報什麽？”黎均坐到她跟前，盯著她的眼睛。
江月煩惱地皺起眉頭：“黎均，我不喜歡你這樣，我信裏隻說了懷疑林葉同誌作風有問題，別的什麽都沒說。”
看到江月不高興，黎均慢慢平複自己的情緒，他心裏還是很緊張，擔心這件事給父親造成不好的影響。
江月掀開被子，穿上衣服準備離開，黎均剛才看她的眼神，讓人覺得可怕，眼神裏有種不顧一切的怒火，可以燒滅兩人之間肆意的情感火苗，第一次，她對黎均有了生疏和距離感，可能兩人家世相差太遠，就算黎均不承認對她憐憫大過喜歡，在現實麵前，也許經受不了什麽考驗，明明是自己幫他，好像害了他們全家一樣。
江月穿衣服的動作幅度很大，黎均警覺到她的情緒，一定是自己說話說重了，她又生氣了。
“江月，對不起，我剛才太緊張，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黎均站起來勸她。
“沒事，我該回去了。”江月低著頭，扣好衣服扣子，穿上鞋子。
“你生氣了？”黎均有些委屈和無奈。
江月沒有說話，她能聽出黎均的情緒，沒有回頭，開了門，走出去。
黎均磨蹭了一下才追出去送她。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快到學校的時候，碰到去學校打球回來的王智賢，他好奇地看著江月：“你們這是幹什麽去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會又遇到什麽難解的問題，需要幫忙嗎？”
江月搖頭一笑：“沒有，沒有什麽事，你快點回家吧，看你這一腦門子的汗。”
王智賢受寵若驚地摸摸腦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還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
江月看著他大大咧咧的舉動，笑著說：“你就顧著瘋了，快回家吧。”
王智賢答應一聲，美滋滋地走掉了，黎均在他跟前就像隱形一樣，兩人沒有一句交流。
看著王智賢走遠，黎均迎著江月一臉麻木的表情，生氣地說道：“你怎麽又不高興了？剛才不是和他有說有笑嗎？怎麽他一走，你就不高興了？”
眼前的黎均任性蠻橫不講道理，徹底打破了江月對他的認知，深深的失望湧到心頭，江月煩惱地說：“黎均，你不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嗎？”
“我怎麽無理取鬧了？是你現在和他的關係，讓我覺得不能理解，什麽事你都找他，連我們家的事你都會告訴他，你說，你和他有這麽深的交情嗎？”想到這些事情，黎均一刻也不能忍受，心頭像被點燃的火藥。
“我當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江月似乎也意識到那件事處理得不夠妥當，聲音低了下去。
“你可以不做的，什麽都不用做。”黎均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當時他的確失去理智，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兒。
沒想到黎均會說出這種話，江月想不出當時自己做那件事的目的是什麽，也許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