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 想念一個人
第九十九節 想念一個人
黎均看著江月，無奈地笑笑。
吃完早飯，王智賢先回去了。黎均被他連勸帶拉一起走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江月才感覺鬆了一口氣，如果出院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離開，走在回校的路上，後麵跟著四個大男人，好像也不是什麽風光的事情。
上午輸過水，江海去辦理了出院手續，江濤跟在後麵拎東西。江月兩手空空地走出了醫院。外麵太陽晃眼，江月覺得自己頭都被晃暈了。
順著醫院外麵的馬路，裸露著街道兩邊正在翻蓋的居民樓，再往前走，就快到黎均家了，三人低著頭，默默地走過去了。前麵有幾家餐館，江濤腳步越來越沉重，小聲對江月說：“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江月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爽快地點點頭，瞅一眼江海，直接走到街邊的餃子館。
江海江濤隻能跟著進去。
雖說三人也算小有積蓄，江海總覺得必須為以後多攢些錢，不肯多花一分錢。跟著王智賢出去，基本都是王智賢和黎均掏錢。
找了一個安靜的桌子坐下來，江海主動要求點菜，要了三碗水餃，看著等著他往下點的江濤和江月，小聲說：“三碗就夠吃了。”
江濤不滿地說：“江海，咱們跟著王智賢和黎均出去，哪次不點四個菜，就算吃餃子，也沒有不點菜的道理。”
江月認可這句話，揮著手讓他接著點菜。
餃子館剛開始來客人，周圍的桌子都空閑著，老板伸長了脖子，等著三人點餐。
江海知道逃不過，江濤吃不吃不重要，關鍵江月剛出院，不吃好回去又要找事。他隻好再去點了兩個涼菜。
三人走出餃子館，江月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這是和黎均初次見麵的地方。她突然鬱鬱寡歡起來，莫名地升上一種惆悵，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每天忙碌的都忘了自己也有心情想這回事。她看起來如一棵細弱的柳樹，隻顧瘋長沒有給自己足夠紮根的時間。
又上了半個月課，學校開始放暑假，三人提前安排好時間，教室的鑰匙爭取過來，江月開起了暑假班。
假期裏，學校在翻修老舊的教室，四處都是建築材料，每天上課放學都要安排大家注意安全，不經意間每天過的如履薄冰。
這個假期，王智賢去了上海的親戚家，黎均也跟著母親去北京長見識。忙碌一天之後，回到空蕩蕩的宿舍，看著一張張床位，卻隻有自己獨自一人，江月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感到難過，她低著頭，沉默地坐在床上，努力讓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不去想。
每當木板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都會在漆黑的夜裏睜開眼睛，什麽都看不到，卻能看到黎均的麵孔，搖頭苦笑，自己這是癔症了。
沒有人發現她的變化，白天時間安排的很滿，晚上一空閑下來，江海江濤提議帶江月到縣城裏各處走走。王智賢帶他們去的小巷，有人唱歌的廣場，再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裏跳交誼舞了。
小縣城的風似乎並不新鮮，沉悶得沒有和外界交流過，馬路不是這裏有缺少就是那裏有缺失，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留在這裏生活，逐漸熱愛。
江月沒想到自己也變得這麽依賴這個地方，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沒有高樓大廈的小縣城，也沒有生態破壞，空氣自然清新，到處長著野花野草，隨意走走，都能遇到幹淨的河水。
三人一起在大排檔吃燒烤，喝啤酒，江濤總是一臉驕傲地說起，四人溜出來吃夜市的興奮心情，江月聽了隻覺得好笑，這也許是江海江濤做的最叛逆的一件事情。
黎均回來了。自習剛結束，江月留下來打掃衛生，江濤要回去打熱水洗澡，江海也跟著一起回去了。
天色還早，陽光金燦燦地撒過來，滿天滿地的輝煌。炎熱剛剛散了不少，江月能聞到自己身上汗水浸透的又晾幹的味道，她也急著回去洗洗澡，教室落了鎖，回頭看到剛走過來的黎均，那一刻，竟有些恍惚，好像夢想成真了，不確定，又不願意清醒。
看到她眼裏的神色，黎均有些心疼，江月瘦的弱不禁風了，她的光變得憂鬱傷感，她獨立在教室門口，保持著挺拔固執的姿態。加快腳步，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小聲說：“跟我走。”
穿過橫七豎八的木梁，成堆的沙子，滿地濕滑的水泥，走出學校大門，黎均走的很急，他像逃命一樣，說不清楚在躲避什麽，是王智賢還是江海？說不清楚，心一直在狂跳，從拉著江月手的那一刻，心跳就開始加速。
沒有多遠的路程，兩人輕車熟路地到了招待所，剛關上門，江月就要求去洗澡，黎均隻好放開她，洗澡的時候，江月將身上的衣服也洗幹淨了，讓黎均拿來衣架晾在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她讓黎均脫去上衣遞給她先穿上。
黎均光著背，坐在床邊，緊張地渾身僵硬，怎麽都放鬆不下來，好像心裏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月站在他身邊，拿毛巾擦頭發，她裸露著雙腿，顯然在這個還很保守的時代的確有傷風化，她的腿沒有這麽裸露過，雖然有一件連衣裙，卻從來沒有在學校裏穿過，她習慣了夏天也是穿長褲。皮膚很白也很有彈力，看起來紅潤細膩，像她飽滿的性格。
黎均伸手去拉她，江月順勢坐在他腿上，這次和以往不同，她隻穿了黎均的上衣，站在那裏能蓋住屁股，坐下來露出底褲了，黎均抱著她貼在自己胸口，捧著她的臉用力地吮吸，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困在裏麵，壓抑了太久，他無法說服自己繼續克製，兩人糾纏在一起。
意識到黎均害自己想他，江月在他下巴故意咬了一口，清晰地印出牙齒的痕跡，她滿意地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