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人來刀擋
第八十三節 人來刀擋
黎均鎖上門出去，叫上在走廊上發呆的王智賢一起離開了。回到家，黎均將飯盒放到廚房，清洗幹淨，安靜地回了自己房間。
母親走進來，溫柔地問：“黎均，昨天晚上鹵的雞腿，早上熱了熱，不知道可口不可口？”
沒想到母親會提這件事，他真希望這件事不像江月想的那樣，隻是一場誤會。迎著母親的目光，黎均笑著說：“媽，你怎麽想起來做雞腿？”
母親一臉柔情：“她愛吃嗎？有沒有說什麽？”
黎均猜不出母親真實的想法，搖搖頭，沒有回答。
母親有些失望地走出去，黎均拿出一張和江月的合影照，匆匆走出房間。
來到招待所，他拿鑰匙開了門，江月一直在沙發裏坐著，微垂著頭，看起來有些憂傷，黎均走過去，將照片遞給她。
江月接過，端詳了一會兒，問他：“要留個紀念嗎？”
“不是，希望你能天天看到我。”黎均嗓子有點沙啞。
他衝著江月伸出手，拉她起來，自己反倒坐在沙發裏，順勢將江月帶到腿上。江月側著身體，看著黎均略顯疲憊的臉上，眼神裏充斥著憂傷。
黎均抱住她，江月環住他的頭，將他擁在胸口，聞著他頭發上洗發水清新的味道，心裏竟再也裝不下一點一滴的怨恨。
時間緩慢地流逝，愛情新鮮的血液營養豐富，什麽都不缺，不缺少有營養的雞魚肉蛋，也不缺少蔬菜水果，每一寸肌膚的對接都是一次輸送的過程。
黎均慢慢靠在沙發上，江月如一襲絨毯，蓋在胸前，她將頭放在黎均頸窩裏，嘴唇貼著他的肌膚，肉欲的香靡，腐朽了她的思想。
“江月，其實，我們對彼此都一樣，我們在一起就好了。”黎均說話的時候，有種無力感。
江月點點頭，不想再說什麽。
一直到離開，都沒有改變姿勢。送江月到家的時候，黎均還在想那張沙發讓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黎均走後，江月體會到人間地獄的生活。
老頭對她沒有停止追討，一口一個雜種，逼得江月忍不住和他對罵。江海在中間攔不住，大哥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全村人都圍在路上看熱鬧。老頭的聲音從大哥家的院子，一直喊到江海這裏。江月拚了命要和他鬥爭到底，每一次又都傷痕累累。
最後，老頭也累了，短暫地消停了兩天，突然有一天興致勃勃地回來說：“托人給江月說了一個媒。”
大哥一聽就不同意，也不敢說出黎均的事，擔心他去鬧人家。江海已經不敢鎖門，老頭會發瘋一樣撞門，哭著喊著讓一個村子的人都能聽到。
隻有夜裏，才能安靜下來，江月昏沉沉地睡下，江海每個門都鎖好，江濤如驚弓之鳥，隻要一點動靜就會驚醒。他在臨睡前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再也不用回來了。”
江海不說話，江月也沉默了。
安排好相親的日子，人到了江月才知道怎麽回事，江海也很意外，留在家裏，看著來人，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年輕男子，濃眉大眼，怎麽看怎麽別扭，說不出來怎麽回事。江月看都沒看他一眼。江海倒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笑著對來人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妹妹根本不想和你相親。”
小夥兒愣了一下，仔細去瞅江月，沒想到一下子被勾住，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十幾歲小姑娘的肌膚，看起來熟的如蜜桃一樣的眼神，是個男人都想摘下來嚐嚐。
江海發現他眼神不對，使勁推了他一下，生氣地說：“你看什麽呢？”
年輕男子不願意放棄，主動說道：“我家住鎮上，我爹在外麵做生意，你們家要的彩禮我們出的起。”
“彩禮？”江月一聽就急了，“誰給你說要彩禮？誰答應你的？”
年輕男子著急地說：“你爹呀，他給媒人說的。”
江月突然冷笑一聲：“你聽好了，他要彩禮和我沒關係，我不同意，誰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你要是想給他錢，也可以，到時候人財兩空，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年輕男子還是不死心：“你有什麽條件你說嘛，隻要你說的出來，我都答應。”
江月伸手到江濤被子下麵，猛地抽出一把刀，舉到來人眼前，晃了晃。
江海嚇了一跳，上去就要奪過來。
江月將刀已經伸到來人胸口，厲聲說：“看到沒有？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如果再敢來，這把刀就是凶器。”
這下，年輕男子被唬得不輕，一個趔趄站起來，腳步慌亂地倒退幾步，指著江月，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等著，別以為能嚇唬我。”
說完，扭頭就跑。
江海這才知道，江月是嚇唬他的。
老頭隨後趕過來，劈頭蓋臉地罵起來：“雜種，你們都是雜種，多好的人都不找，還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別以為讀幾年書就了不起了，將來還不是嫁人生孩子。”
“你罵我雜種，你是什麽東西？你是個老王八，老烏龜。”江月毫不示弱。
“爹，你還是去大哥家裏消消氣，江月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江海已經不敢惹他，低聲下氣地哀求。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誰也別想破壞老子的好事，我說能成就一定能成。“老頭氣呼呼地走了。
江月端起廚房門前的一盆水，對著他的背影潑了過去，不是老頭走的急，一身衣服都能澆透。
江海將她拉進屋，勸道：“快開學了，我們準備準備回校吧。”
不敢再在家耽誤，兩人連夜準備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準備提前走，江濤執意要一起，行李都沒有收拾好，三人一起上路了。
老頭上午才知道，催著大哥去將江月叫回來，說什麽女孩子上什麽高中，認識自己名字就行了，現在嫁人正是好時候，過幾年年齡大了，在外麵風流了就嫁不出去了。
大哥隻聽聽他的話，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