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節一個擁抱
第六十六節一個擁抱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黎均突然停下來，對王智賢說：“就送你到這吧，我不想回家。”
沒想到黎均難得地幽默一次，王智賢竟然被他說暈了，看著一本正經的黎均，苦笑起來：“別鬧了，都到家門口了。又不是女人，幹嘛這麽矯情，不回家你還能幹什麽去？”
黎均沒有理他，拉著江月扭頭走了。江月一直沒說話，看著個性十足的黎均，江月覺得他很酷，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去那裏，好奇地跟著他的腳步。
穿過熱鬧的街道，從背巷潛行，路過通向學校的那條馬路，黎均和江月拐進招待所。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黎均直接上了三樓，快速拿出一把鑰匙開門進去。
江月緊張不安地看著他，進去後才問：“你怎麽有鑰匙？”
房間很小，一張窄窄的床，白床單被罩，床邊放一張書桌，擦拭得幹幹淨淨的，靠牆放著一個衣櫃和一張單人沙發。這應該是招待所每個單間的規格。
黎均走到桌前放下鑰匙，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上了窗簾。他回頭看到迎著自己走來的江月，她眼神裏堆著疑問。
“這是我爸臨時休息的地方。”黎均無意中發現這個秘密，昨天到家找到了這把鑰匙偷偷放了起來，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
“你是怎麽啦？”神秘兮兮的黎均，讓江月有種無法把控的不習慣。
黎均沒有說話，他心事很重，總結起來也不過十幾個字。
江月不習慣的還有緊閉著的厚厚窗簾，她伸手越過黎均要去拉窗簾。黎均伸出雙臂，將她猛地抱進懷裏。
多日來，兩人都有些虛弱。此刻的擁抱，唐突卻不意外，甚至沒有欠欠身體，想去掙脫。江月將自己的下巴抵在黎均的脖子上，隻有那裏才貼近他的皮膚。
黎均再次籠籠身體，用整張身體圈主江月，他疲憊地說：“我知道我媽找過你，我不許她這樣做。”
江月鼻子微微酸澀，卻淡淡一笑，沒事，她不在乎。
沒有縫隙可以擠進來一縷光，黑沉的空氣，如第一章夜幕，還不算昏暗。
黎均鼓了鼓勇氣，摸索著捧起江月的臉龐，他心跳得厲害，快要爆裂了一樣，突然加劇了幅度。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江月沒有任何準備，她喘息得厲害，頭腦說不清楚怎麽回事，一陣一陣地感到眩暈。
推開黎均，她摸著自己的嘴巴，困惑地說道：“早上沒吃飯吧？舌頭都快被你咬掉了。”
黎均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早上沒吃飯，我也沒覺得餓，對不起，是我太喜歡你。”
江月對他的話表示懷疑，疑慮地問：“你不要隨便說出這種話，我聽著一點都不真誠。”
黎均啞然失笑，他的確沒有好好想過這句話是不是需要修飾一下，江月又是那種性格特別刁的女孩，怎麽可能隨便獲得她的芳心呢。
房間裏一下子失去了聲音，窗簾遮映下的昏暗模糊地失去了人跡，時間的記憶散發出荷爾蒙的氣息，兩人恢複了平靜的呼吸，彼此垂立，竟找不出話說。
人顯然比環境的適應能力好很多，比如白天在室外習慣了陽光下做事，同樣在白天很快適應室內的昏暗。
江月抬起頭，眼神清澈地看著黎均：“你還是回去上課吧，我不希望接下來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黎均沒有立刻做出回複，江月這句話是含糊的，但是指引的方向很清楚。也許誰都不想接下來發生什麽更不愉快的事情，他不是壞孩子，也考慮到父母的感受，他覺得這是原則問題，母親不尊重他，這件事對他傷害很大。
沉默反倒讓江月鬆弛下來，她活動活動筋骨，在床沿上坐下來。黎均也走過去坐下，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無助地說：“我還不想回去。”
江月知道他需要台階下，輕輕地攀著他的肩膀，努力地發出溫柔的聲音：“黎均，你看這樣吧，我回去叫江海過來，你跟他回去上課，張老師讓他出來找你，你這樣回去也不算丟臉。”
被江月猜透心思，黎均弱弱地看著她：“我是不是很無能？”
江月心裏對這句話是認可的，嘴裏還要摸著蜜說：“沒有哇，你在我心裏一直是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孩子。”
“孩子？”黎均瞪大眼睛看著她。
“不是，不是，口誤。”百密一疏，江月不小心說出心裏話，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地辯解：“黎均，你是大人，我們都是大人了。”
黎均姑且相信了她的話，沒辦法，還能想什麽呢？其他不過自尋煩惱。
房間裏安靜了幾分鍾，江月覺得沒必要繼續留下來，拿主意：“我先回去了，這樣子也不是辦法，你不說話，就代表同意我剛才的建議。”
黎均心裏很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月起身要走。
黎均突然拉住她，很用力，江月隻好坐下來，他突然偎上來，抱住她。江月感覺到黎均的軟弱，拍著背，安慰他。
黎均心思不在這裏，他再次做了剛進來時的動作，江月有些意外，煩惱地皺了皺眉頭。黎均卻用力地將她推倒在床上，手解開了她領口的幾粒紐扣。衣服被他扒開的瞬間，黎均隻覺得一陣眩目的頭暈，他膽怯了。江月滿足他這個動作，也預料到他此刻的退縮，擋住胸口，和他的眼神接觸在一起，小聲說：“你還要作什麽呀？”
黎均整個人癱軟下來，搖著頭，虛弱地說：“對不起。”
兩人重又坐好，江月扣好紐扣，扭過去身子，麵對黎均，好像漫不經心地依在他懷裏，黎均受寵若驚地抱住她，不安地說：“江月，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黎均的無助讓江月有些反感，推開他，微嗔：“你以後不要這麽說，讓你媽知道，一定會說你，沒主見，怪我教你做壞事。”
黎均哪想到這些，又覺得江月說的有理，點著頭，答應她不會再這麽說。
江月這才離開，望著她的背影，黎均想到江月的話，現在還不是都聽她的。